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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穿梭 作者:


公元1999年7月9日晚八點,蘇湘坐回到已經被父母封了三個月的電腦旁邊。看著久違了的窗口,蘇湘向上海、杭州、北京發出了三封信。這是封機前蘇湘與那里的三位筆友大哥約定的,請他們9日晚上9點鐘收他的信。他們是蘇湘最投緣的筆友。
蘇湘的高考考完了。他自己覺得沒有多少把握,因為他的成績一向只有中游水平。但他的父母卻被今年高校大規模的擴大招生特別要面向西部地區的消息所歡欣鼓舞,他們自己本身都是大學生,如果兒子上不了大學,太那個了,不光臉上不好看,以后小孩子的事業、生活前途都成問題。
這三個月來,蘇湘一直憋著一股子勁,這勁現在還沒有使完呢。他的信里寫了他的暑假出行計划:先到上海,然后到杭州,再到北京,然后······ ,他不知道自己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學,如果能夠考上,他希望能到北京去念書去。蘇湘這樣想是是有理由的:上海的金風已經32歲了,而且他一開始就告訴他有朋友的﹔杭州的酈云更干脆,一開始就叫他小孩子,直到三月份蘇湘過了18周歲生日,才改叫“弟弟”﹔只有北京的武雨年紀相差不太大,23歲,大學畢業才一年多,還是老鄉,流行話題說起來共同語言還挺多的,而且武雨的朋友出國而去了。
晚上11點鐘,北京和杭州的回信都來了,異口同聲的是一句“歡迎”,而上海那邊卻遲遲沒有消息。蘇湘有點發急,因為他的出行計划中上海可是第一站。蘇湘的父母催他早點休息,蘇湘也真的感到有點乏了。這一晚上盡管心中有事,但蘇湘還是很快沉沉地睡去了。生物鐘經常是比較有慣性的,第二天早上六點鐘,蘇湘醒了,他一骨碌爬起來,趕緊去收信,啊!金風回信了!“歡迎光臨!”金風也這么說。蘇湘點了一下“挂起”,又躺回到床上,他現在已經有點急不可耐了,他想明天就出發。
第一章 一片孤帆向日邊
蘇湘閉著眼睛躺著,可是腦子里已經全是三位大哥哥照片上的影子,象走馬燈似的:
高高的個子,很壯的是金風,他的腦門子上的頭發全脫了,是聰明的腦袋毛毛少﹔個子不高,留著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的是酈云,他的臉很有孩子氣,但又很成熟,不是COOL,也不是帥的那種,但挺讓人喜歡的﹔武雨個子也挺高的,他說他戴的是隱形眼鏡,所以眼睛少點神,他的身材很好的,不胖也不瘦,可能肉要比金風少一點,他的發形是很流行的那種,象黎明,他的一邊臉上有几顆豆豆。
蘇湘閉著眼睛卻想得笑出了聲。他睜開眼睛,坐起來又躺下去。繼續閉著眼睛躺著,想著:金風一定在機場出口處等著,我然后第一句話肯定要說,大哥,你最好認了,你好亮喔!嘿嘿!他肯定一聽就懂,但肯定不會生氣。酈云肯定要帶我去游西湖,我肯定要唱讓我們蕩起雙槳,他不聽流行歌曲的,這老歌他總會唱的。哼~~~,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迎面吹來涼爽的風······哦,武雨可能會帶我去酒吧,我從來都沒有喝過酒,讓他自己喝吧,我喝飲料,然后跟他干杯,他說他酒量很好的,哼!再好也會被我的飲料喝翻的,希望他千萬別喝得太醉,要不,我怎么背他回去呀。······
“蘇湘,我們上班去了,”蘇湘的媽媽推開房門進來了,“早飯在廚房放著,你自己起來吃。要是涼了就在微波爐上熱熱,不要吃冷的東西,知道嗎?”
“媽,我明天就去上海。”蘇湘睜開眼睛,趕緊向他媽媽報告。
“這孩子哪有這么急的,票也沒有買,你姨媽那里也還沒有聯系呢。”
“媽,我這么大人了,還要象小孩子那樣接送,我好沒面子的。票我昨天就跟小德子說好了,他說今天到他爸那里拿就是了。”蘇湘趕緊撒了一個謊。
“那好吧,晚上再跟你姨媽聯系。”
蘇湘暑假出行的計划是早就定的,但只有上海一個地方。北京和杭州,是蘇湘小鳥出籠后自由飛翔的個人計划,他父母一點都不知道。父母出門了,可蘇湘再也躺不住了,他趕緊給小德子打電話求援,小德子的老爸在民航局工作的,所以,雖然說學生的半價票要提前一周預訂,可有小德子的老爸幫忙,那就沒有什么問題了。蘇湘這才想到要吃早飯,他胡亂地吃了一點后,把碗筷往水槽里一放就進了自己房間。剛坐到電腦前,他又站起來去廚房洗碗。蘇湘腦子里想起大人們常說的,單身男生的住處是狗窩一樣的,臟兮兮的,他想他如果去那三位大哥那里,會不會也遇到這樣的情況呢?
下午,蘇湘去取回了機票,半價還要800元呢。蘇湘是個有錢的孩子,平時積攢的私房錢就好几千塊了,如果加上被父母“沒收”存起來的壓歲錢,那離十萬元富翁就不遠了。
蘇湘的外婆家是蘇南很有錢的人家,還有很多海外關系。蘇湘的奶奶家是湘西的普通農家,沒什么錢的,好在蘇湘的爸爸還爭氣,下海游泳居然暢游自如,現在也是個不大不小的老板了。但蘇湘的媽媽除在結婚時去過一次,以后在也沒有去過湘西那地方。
蘇湘趕著給三位大哥哥發出了信,告訴他們,他11日下午的飛機到上海,然后16日到杭州,19日去北京。然后,他把三位大哥哥發給他的信又一封一封看了,思想張開翅膀飛得很遠很遠。
晚上,蘇湘堅持不讓他媽媽打電話。蘇湘的爸爸也贊成,說兒子都快上大學了,應該讓他自己去鍛煉鍛煉,就是要注意安全。蘇湘的媽媽總是不放心,足足給蘇湘准備了三個大包。蘇湘實在沒有辦法,就只好隨他媽媽去准備。
第二天下午,小德子送他去了機場。蘇湘的心里甭提有多激動了,他對小德子說,我算過了,這次出去一定超過一萬里路。小德子說,我等你回來一起填志愿。
飛機起飛了。蘇湘看著窗外,他想小德子一定在目送他的飛機。咳!小德子,我對你有意,可你怎么就這么不開竅呢?我這次東游一定要向三位大哥哥討教。酈云哥哥在他的信中說過,他高中時也不懂的,現在網絡時代對我們這年紀的人來說是很幸福的。
第二章 海上無風三尺浪
上海虹橋機場象個人老珠黃的婦人,蘇湘每次來都是這樣的感覺,不知道以后浦東新機場是個什么樣子。飛機准點著陸了,在出港的人流后面,蘇湘慢慢地走著,他害怕混在人堆里,金風哥哥認不出來。
“蘇湘!蘇湘!”
啊,金風哥哥已經認出他了。蘇湘趕緊跑過去。
“兩個小時飛機,一定累了吧?走!我們趕回去吃晚飯。”
蘇湘見了金風的熱情,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了。蘇湘打電話給家里報了平安,金風幫他取了行李,然后坐上出租車往市區去。金風現在一個人還住在原來南京路旁邊的老房子里,家里的人都搬到滬西的新村去了。到金風住的石庫房,蘇湘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金風住在二樓,還有一個三層小閣樓。二樓是廚房,是客廳,是書房,三層小閣樓上是睡房。
金風在幫蘇湘放行李的時候,蘇湘開始打量這房子里的一切,飯已經煮好了,電飯煲的黃燈亮著,桌上還放著几個正冒著熱氣的素菜。樓梯響了,房門開了,一個瘦瘦高高、皮膚白淨的小伙子提著一個大袋子進來了。
“金風,你回來了。”小伙子一眼看到了蘇湘,“你是蘇湘吧?一路辛苦了吧!坐,坐啊!”
蘇湘一看就知道了,他是金風的朋友,阿盛。“你好,你是阿盛吧?”但蘇湘還是小心地用了一個問句。
“對,他就是我告訴你的阿盛。”金風已經幫蘇湘放好了行李。
“吃飯吧,剛才我來發現冰箱里只有几包淨菜,就去買了些鹵味和熟食。”
“我以為你不來了今天,我想我又不會做,我和蘇湘到外面吃排擋方便些。”
“今天我跟公司要了假,休息几天,所以就來了。現在不是剛好幫上忙了。蘇湘,前兩天就聽說你要來,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
晚飯沒有喝酒,所以很快就吃完了。金風讓蘇湘樓梯下的公共用的浴室洗澡,廁所就在旁邊,也是公用的。老房子就是這樣生活的,這對蘇湘不陌生,他小時候來上海姨媽家也是這樣,等后來海外關系接上后,特別是落實政策賠到手一大筆錢之后才大為改觀的。
蘇湘洗完澡上樓,還沒有推門,就聽里面有點爭執:
“我這几天有事不能陪他,你休息就陪他玩玩么。”
“他上海有親戚的呀,為什么要住在這里?我怎么睡?”
“他過兩天就走的,你就這兩天都熬不住了?”
“我還怕你熬不住,吃人家豆腐呢!”
蘇湘有點尷尬,他想了想,然后,重重地踩著樓梯往下走一半,然后又轉回來走上樓。
“蘇湘,你洗完了。來坐下看電視吧。”金風看見蘇湘推門進來,就招呼他。
“我想把衣服給洗了。”
“那太簡單了,呆會兒等我洗過后,放洗衣機里一攪就完了。來,坐下看電視吧。”
蘇湘看了一眼阿盛,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視。
“阿盛,你陪蘇湘看電視,我去洗澡了。”
“你喝點什么?”阿盛站起身問。
“隨便什么都行。”
阿盛從冰箱里取出兩聽可樂,遞給蘇湘一聽。蘇湘接了。兩個人默默地看著電視,一句話也沒有。等金風洗澡回來,阿盛站起身說,“我該走了,明天見。”然后就出了門下樓去了,金風趕緊跟了去,好長一陣才笑嘻嘻地回來。
晚上,蘇湘和金風一起睡在就地板放的大席夢司上,金風摟著蘇湘,那寬闊的胸膛和有力的胳膊,還有那些感到痒兮兮的體毛,讓蘇湘心襟搖蕩,但金風僅此而已。蘇湘也不敢亂動,只覺得自己那小褲頭快要給撐爆了。
第二天,金風一早就趕著去上班了。蘇湘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來。一個人去找了一家快餐店吃了點東西,然后就去外灘瞎逛。上海那么多玩的地方,蘇湘最喜歡外灘了。熬到了金風下班的時間,蘇湘才回去。屋里已經有人了,是阿盛,比昨天還丰盛的晚餐已經放上了桌子。沒多久,金風也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了。
“啊,老婆,你真是太好了,太善解人意了。”金風看著一桌美味,高興極了。“蘇湘,我們吃飯吧。”阿盛很隨和地招呼蘇湘。
蘇湘感到心里有點堵,但還是很平靜地坐到了桌子旁。可是蘇湘吃得很少。
“你嫌我做的不好吃?”阿盛笑嘻嘻地問蘇湘。
“不是的,我剛才在外面已經吃過一點東西了。”
蘇湘洗澡、看電視這點程序已經熟門熟路了。時間過了22點,阿盛鋪開了一張鋼絲床,
“我今天特意從家里帶來的,蘇湘,你今晚就睡這里吧!”蘇湘點點頭。
躺在鋼絲床上,蘇湘倒也自在,可是,后來閣樓上席夢司彈簧的吱吱嘎嘎聲,讓蘇湘感到渾身發熱,他感到自己的小褲頭又要撐爆了。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伸進了自己的褲里,和著那吱吱嘎嘎的節奏,很快就讓自己爆破了。
從這天起,蘇湘就天天晚上睡在鋼絲床上,聽著那吱吱嘎嘎的席夢司彈簧的演奏。后來蘇湘就沒有感覺了。他想著該趕緊去杭州,離開這個地方。
第三章 東南天高云淡淡
酈云在辦公室里看著報紙,周五上班一個個都沒有心思。與酈云面對面坐的女孩叫厲男。外邊來辦事的人,總是把他們搞混了。酈云的傳呼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上海的手機電話。
“喂,我是酈云,請問哪位傳呼?”
“哦,你等等,是蘇湘找你。──喂,是酈云哥哥嗎,我是蘇湘!”
“你現在在哪里啊?”
“我在上海梅隴火車站,一會兒就上火車了,225次,大概6點50分到杭州東站,你能來接我嗎?”
“沒問題。剛才那人是誰呀?”
“等我到了再說行嗎?”
“那好吧,我們呆會兒見。”
厲男看著酈云說:又有朋友來啊,又要大放血了。酈云笑笑,隨手按了几個鍵,“喂,JANE,我跟你說的放暑假要來玩的小弟弟現在已經在上海梅隴火車站了,我們晚上的約會改期吧?恩~~,恩~~,那好吧,我明天帶他玩几個地方后,就呼你,我們一起吃晚飯。恩~~,恩~~,那就到老地方一起喝茶吧。好,再會。”
“哇!你女朋友叫簡·愛的,哪兒的?”厲男聽完電話就開始打趣。酈云一點不惱,原來被別人說是女孩名字還生氣,如今卻發現應該感謝父母給起得好名字,因為JANE找他,和他在電話里說些肉麻兮兮的話,別人聽了,也覺得特別正常。反之亦然。
“哇!!”放下電話聽筒,酈云開始學著厲男的腔調回擊,“誰讓你來沒多久就和別人簽了賣身契,我想英雄救美人都來不及。我只好另外找個人簡單一點愛愛算了。”
“怎么來不及?我明天就和我老公離了,和你簽新的賣身契。”
“那我得准備准備,有你第一個,可能還有第二向你學習的,我還是改行開價廉物美的二手貨市場得了。啊哈──哈──”
“去你媽的酈云,臭美的你!”
六點鐘下班,酈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去了火車東站。路上有一段堵了一陣,所以到車站廣場就已經6點45分了。付了車錢,酈云趕緊往出口處跑。火車准點到達。
“蘇湘!這邊!”
蘇湘不得不佩服兩個大哥哥,當初,三個大哥哥都要照片,蘇湘故意挑了人很小、又掃描得暗乎乎的發給了他們,但是他們認人的水平還是那么高。
“車上還好吧?還沒有吃飯吧?”
蘇湘點點頭,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蘇湘順從地讓酈云接過去兩個包,跟著去停出租車的地方上了車。酈云的住處在城市的邊緣地帶,離城鄉結合部沒有多遠了。在小餐館里吃過晚飯,蘇湘跟著酈云進了他的“云中居”。 酈云一個人住一個小套,設施齊備,特別是那一排書架,滿滿的全是書。蘇湘在書架那里看了好半天,政治類的,自己家里有一些,因為老爸當年是北京大學政治系畢業的,至今還有關心政治的愛好﹔經濟類的,管理類的,老爸也有不少,可酈云沒有精裝本,有些書名一樣的,看來老爸做擺設的成分多一些﹔還有文學類的,藝朮類的,還有雜七雜八的,自己不敢在書店里翻的性、同性戀之類的書都有,還有很多古籍。“你都看過?”
“放在外面的几本剛買來不久,還沒看,其它列上架的都看過了。哦,那几列古籍是當工具書翻的,是挑著看的。”
蘇湘看著聽著有點咂舌,難怪酈云要帶眼鏡了。“你不上網找資料?”
“我這里沒有的,我就上網上去找。我不習慣翻屏幕,眼睛太累。”
“我可以用你的電腦收信嗎?我已經一星期沒有看了。”
“好的,我給你聯上。”酈云一邊啟動機器,一邊問,“你上海的朋友家里沒有的嗎?”
“他都在單位里上網的。”
“是不是就是手機接聽那個?”
“是的。我想早點來,可你很忙的,所以我只好憋到周末。他的朋友總是不放心,弄得我很不舒服,其實,我們之間沒什么的,真的。”
“別再想不高興的事了,你現在不是在杭州了嗎?”
蘇湘收完信,又一一回了信。然后,坐在一邊看電視。電話鈴響了,酈云過去拿起了聽筒:“喂,我是酈云,是JANE啊,在哪兒呆著呢?DISCO舞廳?那你好好出身汗吧,不過回去把汗擦干了再沖你的冷水澡。恩~,那孩──有,我已經接回家了,剛吃過飯回來。恩,恩~,你真他媽的瞎說,我是什么人?當然是古希臘長者了。嘿嘿!壞東西,好好玩你的吧。再會!”
蘇湘感覺到酈云把對他的“孩子”稱呼咽回去了,他不好意思問打電話來的人是酈云的什么人。但酈云看出來了,“剛才是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打電話來,我跟他說我弟弟要來了,所以,今天就不去跳DISCO了。”
酈云安排蘇湘淋了浴,然后自己去淋,最后,也是現代化的洗衣機解決洗衣服問題。
蘇湘發現,他遇到的這兩個哥哥的窩都弄得很整潔,而且很有味道和情趣。看來,單身男生并不是都是外面洋裝、窩里好臟的。
酈云這里也是只有一張大床。蘇湘發現,枕頭、衛生間里的洗漱用品都是兩套的,當蘇湘問酈云有沒有朋友時,酈云笑笑說,是不是朋友,自己一個人說了不算,要對方相互承認了,才真正可以說是。
熄燈后,酈云也是摟著蘇湘,蘇湘觸到了酈云光滑如絲綢的肌膚,開始渾身發熱,他感到了一種全新的體驗,和金風完全不一樣的。蘇湘感到自己開始把持不住自己了,他輕聲說:“酈云哥哥,你的鼻息痒痒的,我不大習慣。讓我仰天躺著吧。”
“哦,我不知道,對不起。”酈云松開胳膊,蘇湘平躺過來,兩只手臂都放到了頭頂上。
酈云也平躺過來,兩手放在自己腹部,過了一會兒,干脆就側過身去睡了。蘇湘的褲頭已經脹鼓鼓了,他等著酈云的光滑的肌膚來觸及他,可是,沒想到,酈云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他有點后悔起來,但大家是第一次見面,蘇湘覺得由他主動不合適。蘇湘看著酈云,那里傳來的只有天生自然的體香,沒有金風特別是阿盛那樣濃烈的香水味道。蘇湘看著酈云,如同看著風月寶鏡,蘇湘趕緊閉上眼睛,可是那陣陣體香,更讓人感到心襟搖蕩不已。蘇湘沒辦法,起身去了衛生間,在里面磨蹭了半天,······
清晨,下了一陣陣雨,空氣格外清新。酈云叫醒了蘇湘,吃過早飯后,就開始游覽西湖。酈云先在湖邊的小書店里買了一套小書給蘇湘,里面有導游圖一張和《西湖掌故》、《西湖詩詞》、《西湖名勝》三本小冊子。先去了蘇湘最想去的岳王廟,酈云一一介紹,時不時地還講到《說岳全傳》里的神話情節,可是蘇湘只聽過評書,沒看過書。然后又去孤山,講放鶴亭,林居士的“梅妻鶴子”,講梅花“暗香浮動月黃昏”, 蘇湘有點覺得枯燥了。看了樓外樓、文淵閣、平湖秋月,蘇湘只有記得那句“山外青山樓外樓”,四庫全書什么的沒什么印象。走到白堤的盡頭,酈云說,這就是斷橋。蘇湘對白娘子和許仙好象有了話說,但一句“金山寺在哪里”讓酈云感到有點哭笑不得,但還是回答了:在鎮江。“鎮江在哪里?”
酈云被這句話問得差點憋死,好容易才緩過這口氣來,說了一句:“在你姥姥家旁邊。”酈云導游的興致大打折扣。于是,就帶著蘇湘上大船游湖,船上有旅游團隊,有導游講解,酈云懶得講了,讓蘇湘聽那些導游的“這個很靈,可以升官發財”、“那個很奇,可以長命百歲”等等。上了小瀛洲,蘇湘問為什么叫這個名字。酈云說,傳說中海上有三座仙山,其中之一就叫瀛洲,杭州是人稱人間天堂的,但西湖不如海大,所以就叫小瀛洲了。蘇湘點點頭。過了曲橋,來到“我心相印亭”,前面水面上便是著名的“三潭映月”了。酈云指著“我心相印亭”的橫匾讓蘇湘看,蘇湘看了看,沒什么反應。酈云導游的興致全沒有了。于是,馬不停蹄,帶著蘇湘逛一個又一個景點,酈云不時說的只有一句,要不要在這里照一張留念?
西湖一日游得差不多了,蘇湘感覺有點累了。一起吃過晚飯,他們去了西湖邊最好的一家茶館。每位65元,這價單讓蘇湘嚇了一跳,“這么貴的地方,你經常來?”“別人愿意掏錢請客讓我來,我干嗎不來呀?”蘇湘想起來,酈云在一家國有壟斷經營的大公司里混得很不錯,雖然他的錢不多,但他可以有辦法讓自己不掏腰包的。酈云打了一個傳呼,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人,不用說,是JANE了。打過招呼后,蘇湘開始注意打量JANE。個頭不高,比酈云還矮一點,但比酈云要胖一點,皮膚也是白淨又光滑,不說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三十多了,可一說話一笑起來好象比酈云年紀還小。其實他們兩個是同齡的。蘇湘已經從現代化的通道上知道JANE這個人了,但他沒有想到世界這么小,讓自己給遇到了,而且他竟然是酈云的朋友。蘇湘找機會嗅了嗅,JANE 也是不用香水的人。這晚上,酈云和JANE都聊的是各自工作上的事,但兩個干不同工作的人居然互相還能指手畫腳的,說到會心處,兩人都會舉茶杯輕輕一碰,然后輕聲的笑。他們也總是顧著蘇湘,但蘇湘不知怎么的從心中生起一種強烈的自卑感,說不出話來。蘇湘在想,我無論如何都要上大學去。
這一晚玩到凌晨2點才散。蘇湘累壞了,倒頭就睡著了。第二天,蘇湘和酈云都睡到中午才起來。剛吃過中飯,酈云的老板就來找他下午去單位開會,經營需要,星期一下午要搞一個形象廣告的大型活動,事先要先協調一下。酈云說:下午只好你自己去玩了。蘇湘說,昨天玩差不多了,今天我就留在家里看看你買的小書,還可以看看電視什么的。
酈云趕回來陪蘇湘吃了晚飯,然后JANE就來了。酈云晚上接著去開會了,他讓JANE來陪蘇湘。“你是酈云的弟弟?”“酈云沒告訴你?”“你也是我的弟弟!”“怎么可能呢?”“年紀大是哥哥,年紀小是弟弟,你怎么不是?”“那你是酈云哥哥的那個朋友了?”“什么這個那個的,朋友就是朋友。”“我也上網的,我知道你是誰。你喜歡酈云哥哥嗎?”“那你說你酈云哥哥喜歡我嗎?”“他說光他喜歡沒有用,還要看你喜不喜歡他。”“我們互相都喜歡啊。”“那你們現在是一對了?”“喜歡就能成一對就好了!親愛的弟弟,這個世道可復雜著呢。你看來白玩西湖了。”“怎么說是白玩了呢?”“西湖最好的是留下了兩個故事,一個是白娘子和許仙,還有一個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以后你就會明白的。”
酈云回來很晚,但JANE還是走了。第二天,酈云一大早就送蘇湘去機場趕去北京的早班飛機。蘇湘坐在機倉里發呆:我對酈云和JANE有點弄不明白,杭州留給我太多的需要解答的問題了。我想真的要想很長時間。
第四章 東邊日出西邊雨
武雨有點發急,兩個客戶一早就來談這談那,他可是急著要到機場接人去。一個傳呼(天氣預報的)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假模假式地回了電話,最后連著說:“我馬上就來,我馬上就來。”他把客戶交給了同事,自己飛奔著出門趕車,直奔機場。蘇湘這家伙運氣很好,武雨几乎是與飛機著陸同一時間到的機場。
武雨一眼就認出了蘇湘,但是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蘇湘在出口處東張西望時,武雨走到蘇湘身后,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蘇湘嗎?”
蘇湘一回頭,樂了,“武雨哥哥,你在啊!”
武雨摘下太陽眼鏡,沖蘇湘一笑,“蘇湘,我早就看到你了。看來你眼睛近視。”
“武雨哥哥,你戴了眼鏡我就不好認了。”
武雨把蘇湘帶回了他住的筒子樓。武雨原來與同事兩人住一間,但年初他的同事跳槽搬走了,武雨就獲得了一個完整的個人空間。武雨對蘇湘說:“我還有點事要回單位處理一下,一會兒回來與你一起吃午飯,你先想想,想到哪里玩。”蘇湘對武雨說:“北京以前來過多次了,挺熟的,我可以自己玩,你忙你的吧。”
武雨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中午回來和蘇湘一起吃了午飯。不過在蘇湘的堅持下,武雨還是照常去上班了。蘇湘下午去了天壇,他“喜歡這種平地也有空靈寬廣的感覺”,因為酈云的這句話給他共鳴,他以前來就有這種感覺,但是說不出來。武雨下午早早就回來了,他帶蘇湘去吃了晚飯。蘇湘心里說,這菜還是杭州的好。
晚上,蘇湘和武雨擠一張小床睡。蘇湘緊挨著武雨。武雨是光膀子睡覺的,沒有金風、酈云他們穿睡衣的習慣。蘇湘聞著武雨身上淡淡的皂香,心中的躁動又起來了。蘇湘想,這次我不能傻等了,我得主動一點。他一側身,緊緊抱住了武雨。武雨笑著說:“蘇湘,這几天上海、杭州的大哥給你上課了。”蘇湘聽著這話,禁不住鼻子一酸,“武雨哥哥,他們都把我當小孩子,就喜歡抱著我睡覺,別的就沒有了。”武雨聽了扭過頭看著蘇湘,然后拗起身低頭輕吻蘇湘的臉,蘇湘把武雨抱得更緊了。
“來,我幫你把衣服都脫了。”
“我自己來。”蘇湘坐起來脫了衣褲,武雨也一抬屁股,把小褲頭給下了。
武雨把蘇湘抱在懷里,手輕輕地在他身上撫摩著,嘴唇輕輕地吻著他的鼻尖和臉腮。
蘇湘一把握住了武雨正在勃起的陰莖,上下抽動起來。武雨輕聲恩了一下,一下趴到的蘇湘身上。武雨的手也握住蘇湘的陰莖,抽動起來。武雨和蘇湘互相動作,很快兩個人都泄了。武雨有點奇怪,自己怎么這么不濟了,想想,大概是自己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干這種事了的緣故。武雨說:“我去弄點水來洗洗。”蘇湘卻緊緊抱著武雨不放。于是,他們就這樣擁抱著睡。蘇湘對武雨講了他在上海和杭州的經歷,武雨對蘇湘講的酈云和JANE有點感興趣。
第二天晚上,武雨先讓蘇湘給酈云發一封EMAIL,“人家對你這么好,你得有個表示才對呀。”蘇湘就照辦了,武雨也在旁邊記下了地址﹔然后,武雨又讓蘇湘給家里打個電話,“你那點小把戲肯定已經穿幫了,你家里肯定很著急,報一聲平安,然后再問問高考成績。”
蘇湘有點為難:“我說我在哪里呀!”
“小笨蛋,你說自己一路玩過來的就是了,現在就住在同學的哥哥家里,你哪個同學有怎么表哥堂哥在北京的,我冒個名字就行了,你爸媽一聽我的家鄉話就放心了。”
蘇湘照做了。他媽媽很心疼的數落他,不光讓父母擔心,而且上海的姨媽也急得團團轉,差一點報警和登尋人啟示了。然后,他媽媽又高興地告訴蘇湘,他已經上了大學本科分數線了,讓他23日以前,也就是這兩天要趕回去,要填報志愿。蘇湘說他盡快回去。
蘇湘有點興奮,他感覺自己有點超水平發揮了。武雨也替他高興,拿了兩聽啤酒出來,為他慶賀。蘇湘是第一次沾酒,喝了一小半,臉就開始泛上紅暈了,他看著武雨,然后又移開目光,輕聲說:“武雨哥哥,你喜歡我嗎?”武雨也看著蘇湘,他喝了一大口啤酒,沒有說話。“武雨哥哥,我想到北京來上大學,你說行嗎?”武雨依然靜靜地看著蘇湘,好一會兒才說話,“蘇湘,你知道嗎?他上個月從美國回來了。他去的那個州立大學在沙漠里的,那里的天氣讓他很不適應,他一到那里就得了神經衰弱,天天睡不好覺。所以,他退學回來了,現在在南昌的家里調養身體。”蘇湘一下子感到很失落,他几乎是僵在那里了。“蘇湘,我很喜歡你的,但是你知道有些事情,特別是感情上的事是很奇怪的,沒有邏輯。我當初很恨他拋下我就去了美國,他發給我的EMAIL我一封都沒有回。可他回來一給我打電話,我好象又不怎么恨他了。你明白嗎?”“他出去那么久,當初你又那么恨他,你沒有找到新的朋友,比他更愛你的朋友?”“蘇湘,你知道我從來不去那種地點的,我也不太相信網上能找到我想要的,那里純粹就只能瞎貓碰死耗子的。而且我也沒有想好,還要不要見他。”
蘇湘決定要盡快回家去。第二天,他在武雨的陪同下,好說歹說,買到了21日的返程學生半價機票。武雨帶著蘇湘去了頤和園。以前,蘇湘特別喜歡這園子,可現在他橫看豎看都有點不順眼。
蘇湘一路跟他的武雨哥哥說著那些不順眼:“武雨哥哥,你看這里都種那么多柏樹,一點不象花園,倒象陵墓。”
“北京冬天天寒地凍的,江南的垂楊柳種不活的。”
“你看這玉帶橋,就是仿杭州白堤上的錦帶橋的,無非皇帝奢侈用漢白玉造的。你看,這蘇州街,看著就特別假,屋頂就根本不是江南的民居樣式。······”
武雨聽著聽著,笑了,“你在杭州呆了兩天,學問大長了。是不是還有那么一點‘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味道了?”
“什么?”
“哦,沒什么。”
從頤和園回來,武雨又帶著蘇湘到北京大學逛了一圈。蘇湘沒有再說話。回到筒子樓,武雨開始幫蘇湘收拾行李。
蘇湘對武雨說:“武雨哥哥,我們以后還是好朋友嗎?”
“當然是了。怎么?你准備不要這個哥哥了!”
蘇湘笑了,“我是怕你不要我了才問的。”
“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突然傻起來了。我們以后可以經常見面了,你不是要到北京來上學嗎?”
晚上,武雨特地帶著蘇湘去了前門的全聚德吃烤鴨,蘇湘說:“那地方太貴了,隨便找個有烤鴨的地方就成。”武雨笑著說:“別擔心,你武雨哥哥的工資,一個月吃几次烤鴨還不在話下。這次,算我自己想吃行了吧!”蘇湘笑了,一挽武雨的胳膊說:“武雨哥哥,你真好。”
從全聚德吃完烤鴨回來,他們都感到肚子脹得很,兩個人今天算是一頓猛吃。熄燈一躺下,蘇湘又緊緊報住了武雨,他們又重溫一邊頭天晚上的功課。
第二天上午,武雨把蘇湘送到了機場,并且幫他辦完了行李托運和登機手續。
“我進去了,武雨哥哥再見!”
“一路平安!”
蘇湘進去了,走了一段,他又折回來,看到武雨依然站在大廳里,他又戴上了他的那副大墨鏡。蘇湘向武雨重重地揮手,武雨也向他揮手,然后示意他快登機。蘇湘這才戀戀不舍地登機了。
飛機起飛了,蘇湘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他在想,他還要不要到北京上學。最后,他決定回去馬上向小德子攤牌,我蘇湘已經暗戀你很久了,如果你小德子不接受,那我就鐵定上北京去,而且永遠也不再回去了。
第五章 風住云散雨收也么哥
酈云送走蘇湘后,他沒有直接去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他不用擔心單位里的考勤,因為他和厲男已經很有默契了,今天,厲男一定會象平日一樣,為他泡好一杯茶,然后在他的辦公桌上放一個攤開的文件夾,表示他早已經來了,現在人不在可能辦事出去了。這一點,酈云覺得他和厲男有點象《趙小明談戀愛》里面的趙小明和吳梅。
酈云按照傳呼上的號碼給金風打了一個電話。“喂,是蘇湘上海的大哥嗎?我是蘇湘杭州的大哥,我叫酈云。”
“哦,你好。我叫金風。”
“我想告訴你一聲,剛才我已經把蘇湘送上去北京的飛機了。”
“哦,謝謝你了。他在杭州還好吧。他在上海好象不太好。”
“他挺好的,你放心吧。他說你對他很好的,可能跟你的朋友有點處不好。”
“哦,你說阿盛啊,其實他人挺好的,因為在和我之前,他已經失戀無數次了,都是因為有別人的出現,他就被拋棄了。他很自卑的,沒有文憑,工作雖然在外企,可是是那種低等職員,隨時可能被開路一抹死的,所以他對蘇湘來很警惕。我現在也有點煩了,只要我對別人好一點,不管男的女的,他都表現的很緊張。”
“我跟蘇湘也是這么分析的,蘇湘還是小孩子呢,你也別生的氣。這年頭找到一個愛自己的人不容易,歡迎你有空帶阿盛一起到杭州來玩,外面多走走,可能會讓阿盛視野開闊些,心態好些的。這電話是我家里的電話,你手機可以存一下。”
“謝謝你,酈云,我們有機會見面的。”
“那就再會!”
“再會!”
晚上,酈云收信,有一封北京263叫武雨的人的EMAIL。一看是蘇湘的北京哥哥的來信,信中說,蘇湘已經上了大學本科分數線,今天上午已經坐飛機回去了,今年是知道分數以后才填志愿的(其實不說明酈云也知道)。還說很想認識酈云,并留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酈云隨手撥了號碼,“喂,是武雨嗎?我是蘇湘的杭州哥哥酈云。”
“你好,酈云,我一看區號就猜是你。信收到了?”
“剛收到。蘇湘在北京好嗎?”
“他對你印象可深了,你大概給他講了很多東西,我帶他去頤和園,他還給我上課了。
不過,你這個杭州哥哥和那個上海哥哥都沒有給他最基本、最本質的,也是他最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什么呀?我都是問他的,讓他不用客氣,盡管說出來好了。”
“你想想他為什么出來的?”
“他要見見我們,不是嗎?”
“哪有那么簡單,他是來進行暑期實習的,他最想要的就是我們兩個名字加起來的那東西。”
酈云想想感到有點冤枉,那天晚上,他摟著蘇湘,可蘇湘說他不習慣,所以自己就沒有勉強人家,酈云一向都尊重別人的意愿的,更何況人家還是個孩子。酈云也沒有解釋什么,只是說:“看來你滿足他了,那也就行了。”
武雨對酈云說了很多蘇湘對他的好印象,又說酈云不應該一面把蘇湘當作孩子,一面又說那么多含蓄不是蘇湘這個年紀聽得懂的話。
酈云笑笑說﹔“現在不懂,但看來他都記住了,這就夠了。以后他知識多了,經歷有了,變得成熟了,他再想起那些話來,就會對他有幫助的。”
武雨說:“但你知不知道,你有心栽花的花還沒開,而對我這里,已經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這話從何說起?”
武雨跟酈云講了自己的經歷,然后說,“你說我該不該和他重續舊緣?”
酈云說:“當初他非走不可嗎?那你還恨他嗎?”
“當初,他在國內混得也不錯,但是他是一個事業型的人,對感情他說他珍惜現在的擁有,但從來不奢望天長地久的。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因為我現在也沒有別的人。但我心中還是有個結的,所以,他提出要來北京,我就說我要出差不在北京。”
“你有25歲嗎?他多大了?”
“我23歲,他有31歲了。”
“年齡差距不是問題,關鍵是年齡的底線。你比我小六歲,但是你已經比較成熟了,有判斷力,有承受力,象蘇湘就還沒有到這個底線。你現在還可以找到彼此心中沒有結的人,如果你現在心中的結不能抹去的話。”
“你那底線代表什么?”
“它代表一定的知識積累和生活經驗的積累。如果沒有這種積累,理想就要在與現實碰撞中產生沖突﹔有了這種積累,理想就會在現實的夾縫中走住一條路來。擁有了底線的兩個人之間才可能有所謂的默契。”
“蘇湘說你的朋友是JANE,但你們都不承認。為什么嘛?這不是和你的底線理論沖突了矛盾了嗎?”
“我和JANE都是心中有結的人。我們有很好的默契,但我們的關系就象兩個大樹在地下纏繞在一起的根系,我們的關系是為了生存下去,為了挺拔地站立著共抗風雨。在風和日麗的日子里,我們各自生枝長葉,在溫暖的陽光下,我們攜手共同面對這美好的人生。”
“你說,蘇湘怎么樣?”
“那就看你的了,記住,新陳代謝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
“我明白了。我們保持聯系好嗎?”
“不歡迎我直接到北京來嗎?”
“怎么不歡迎?你來最好了,我怕什么,一切我請客,你付帳。”
“沒問題,‘一切我請客,你付帳。’重復的沒有錯吧。”
“啊,還是你行,最后還是我盡地主之宜。”
“哈哈哈!”
蘇湘趴在床上哭了。小德子說,那是同性戀,很變態的,蘇湘你不可以這樣的,你現在就改還來得及,我們是好朋友,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蘇湘在本科、專科志愿欄里填的都是北京的學校,他媽媽不滿意,但他爸爸很高興,說:“兒子,你雖然不能進北大,但我很高興你到你老爸當年起步的地方去,我會給那幫子在京老師兄弟和關系戶打招呼的,兒子你放心。”蘇湘翻著酈云送給他的《西湖詩詞》,然后給武雨發出了一封信:“武雨哥哥,我填的全是北京的學校,我要到北京來了。你還要我嗎?”
蘇湘發出這封信后,一連几天沒敢收信。終于,蘇湘忍不住了,他收了信,打開武雨哥哥的回信,哇!哇!哇!几百個黑乎乎的大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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