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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爱 作者:小翔


  常听周围的人们谈论爱情,而当爱情在身边时,却没有抓住, 没有表白。
  小时候, 我的语文并不好, 所以没有什么文采, 本没有资格发表什么。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心中的爱》,所以我用我的心写。往事令我的眼眶湿润,但我不能哭, 因为我曾答应过一个人---- 我不哭。 其中没有提及周围人的看法或对我们的反映。 只有“我们”, 也许, 我只是想补偿, 想抓住……


心中的爱


  换上自己的牛仔裤,收拾一下东西,离开后台。
  天已经很黑了,搭地铁回到自己在上海西部的小公寓。两年前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简易的衣橱,什么也没有。现在两年里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躺在新的大床上,眼皮一沉,开始迷糊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起床,开门。是萌萌。  
  “干吗呢?又迷糊啦?”喜欢听萌萌北京味儿十足的普通话,这是我跟他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实在受不了上海小孩的大舌头。
  “没,那儿能哪。”
  “哼,才不信呢”萌萌对我一笑,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包,“我买吃的了,过来帮忙。”
  跟着他走进厨房。萌萌所谓的帮忙就是看着他把熟食放进盘子里。我们很少在家里吃饭。即使在家里,也多半是买了熟食回来。如果哪天心血来潮,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那一定是我下厨,因为我是“大厨”。
  “我后天要去杭州拍外景,你今天的演出怎么样?”萌萌塞了块鸡肉在我嘴里,然后又塞了一块在自己嘴里,他从不节食,也很少运动,身材却一级棒。
  “还行。”我俩把盘子放在地上,然后席地而坐。我们喜欢这样,所以家里至今还没有饭桌。
  “在杭州呆几天?那儿可是好地方。”我说。
  “三天。好地方?哼。”萌萌白了我一眼,“邓飞同志,我可是去工作。要不,没事儿的话,你陪我去吧。”他把脸凑过来,对我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
  “我住哪儿?”
  “住我房间。”
  “不好吧。你去工作,我算是干吗?”
  “有什么不好的,去不?”
  “不去了。下次一块儿去玩儿吧。”
  萌萌不再说什么了。


工作


  三年前, 因为知青子女的政策, 我只身从内蒙回到了父母的家乡——上海。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曾经随老爸来过一次。但那年告别父母,独自一个人上火车时,脑海里对上海的印象仅仅是模模糊糊的外滩的那几栋西式老房子和位于市区东北角的祖母那拥挤的老式公房。
  三间屋里住着祖母、姑父、姑母、伯父、伯母、表兄、表姐、堂兄,一大堆人。伯父把我从火车站接回了家。我住进了祖母的那个房间,从那一刻起姑父、姑母、伯父、伯母的眼光就死死的盯住了我。祖母告诉我,他们想要我们现在住的房间。
  我急于想找工作,在呼市的民族学院里我学的是日语。可面试的几个公司,在中国主管的初试时被挡了回来。堂兄说是因为我太土,看着就不舒服。两个月后,还是荡在家里。
  一天,堂兄硬拉着我去陪他面试。到了才知道,是一家叫“明星”的模特经纪公司——堂兄想做模特!
  我隔着大玻璃,看着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男孩女孩在门口领一个号码牌然后进去,在灯光下和着音乐来回走一圈。最里面的一张大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个子小小的老太太,尽管上了年纪,可还是很。。。很。。。,是气质很好。每当有一个考生走完一圈,他就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轮到堂兄了,他对我笑了笑,转身走进考场,看着他的背影,我知道他在深呼吸…
  堂兄先是站在靠玻璃的地方,背对着我,向老太太走去,在那张桌子前停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向玻璃这边走回来,我在玻璃后面对他点点头算是对他的肯定。这时,那小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我本能地低下头,眼角瞄到老太太叫住了堂兄,对他说着些什么。
  出来后,堂兄对我说:“王老师让你进去。”
  “王老师?”堂兄弟指了指那张大桌子后面的老太太。
  我是被堂兄推进那扇玻璃门的,我不想进去,但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时间想理由。
  “帮他量一下身高,三围。”王老师对旁边的一个男孩说。
   这是我第一次明白地知道自己身上的“尺寸”——“身高185CM、胸围102CM、腰围76CM、臀围95CM、肩宽52CM”。
  “你哥说你刚从内蒙过来?”
  “是 。”
  “想做模特吗?”
  “……”我不是不知道模特是干吗的,但我觉得那与我不粘边儿。
  “你的身材很标准。”
  “……”
  “来这儿做模特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我的名片,”王老师对我微笑着,递过一张卡片。“回去考虑一下吧。”

  三星期后,堂兄并没有收到“明星”公司的录取通知书。而我依然没有工作。祖母让我别急,可我不能再成天呆在家里了。看着每天的日出日落,我无聊极了,更不愿意听到姑母、伯母时不时漏出来的冷言冷语。于是我拨通了王老师的电话。
  “是邓飞啊,我们下星期一开始上培训课,在陕西路复兴路文化广场的排练厅,早上九点。别迟到啦。”王老师似乎早知道我会打电话过去。
  打开地图找到文化广场,查出了要坐的公交车。
  星期一早上8:50来到了排练厅,已经有十几个人在那儿了。王老师朝我微笑着,递给我一套练功服。换上才知道,那练功服太紧身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都有课程:五点靠墙站、节奏……
  不停地听到周围喘着大气的上海话“累死了、腿酸死了、脚疼死了……”却没见一个人真的“死了”。
  结束训练课程一星期后,王老师带着我和另外三个男孩,六个女孩参加了一次发布会。
  这是我第一次上台,在去现场的路上,紧张极了,真担心自己会出洋相。可到了后台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时间瞎想。试衣、改衣、化妆、做发型……刚想喝口水,就被告知马上要开场了。忙换上第一套服装,走上了T型舞台。。。




  没有时间体会做模特的兴奋,一切开始得似乎那么紧凑而又自然。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我似乎总能通过面试,拿到演出合同。王老师很高兴,因为她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有信心,而我的演出费也不断看涨。而我并没有改变什么:牛仔裤、夹克、公交车。对我来说,王老师更象我在上海的姑母或者伯母。
  我开始为祖母买营养品,可这却并不能阻止祖母进一步的衰老。在上海,我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可祖母是我唯一的亲人。尽管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是如此地爱我。后来老爸告诉我,祖母一直对当年让18岁的小儿子远赴内蒙一事伤心不已,尽管这不是她的错。他把晚年几乎所有的爱都给予了相处时间最短的孙子。
  我从小在北方长大,吃东西口味重,而上海菜口味清淡,又甜。我很吃不惯。为此祖母坚持要和我两个人开小灶自己做饭吃,为了我,祖母改变了她七十年的习惯。我做模特以后,有时晚上要演出到很晚,祖母总是等我到家后才安心睡觉。
  我给我和祖母的房间按了电话,这样,我们可以随时给我父母通话了,不用在隔壁边跟父母说话边看伯母的脸色。祖母说,她真高兴晚年有我陪他,因为隔壁那两家都只盯着这间房子。小时候,我曾经羡慕呼市当地的孩子都有祖父,祖母的疼爱,而现在我开始享受我和祖母相依为命的日子。
  可是,一天早晨,我起床后,发现祖母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为我做早餐,尽管我曾对她说我会自己做饭,可祖母仍然坚持。
  我看着祖母那张黑色的老式大木床,慢慢走上前去,心里却开始发慌。祖母的脸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美。父亲曾告诉我,解放前,家里是开裁缝店的,在上海滩小有名气,祖母年轻时,长得很漂亮,有很多追求者是当时的小开。可祖母最后和当时开水果摊的祖父结了婚。我父亲出身后不久,祖父便因病去世了。祖母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抚养成人。我一直觉得祖母是一个坚强的女性,她现在却静静的躺在那儿,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挂通了呼市家了的电话,告诉老爸祖母去世了。我的语调异常地平静,而我的视线却模糊了……
  老爸来上海料理后事。出人意料的是居委会的刘阿姨说,祖母留有遗嘱。而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遗嘱真正的目的只有一条:祖母把生前居住的房子留给了我。
  追悼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硬要跟老爸一起挤在祖母的那张大木床上,因为第二天老爸就要回呼市了。那天晚上老爸对我说,祖母一定很高兴晚年有我陪在她身边。我想起了祖母走时嘴角挂着的微笑,哽咽了……
  老爸回呼市后不久,我开始想搬走。我知道祖母想我留在老屋,可实在是受不了姑母和伯母那看我的眼神。而我工作的场所又通常在市中心或西区,所以王老师帮我找到了现在的公寓。刚搬进来的那天,屋里除了一个衣橱、一个卧柜和一架14寸的彩电,再就是那张翻个身都会响的小木床。
  收拾完不多的衣物,感到有点累了,想洗了澡,睡一会儿。淋完浴,擦掉镜子上的水蒸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真的什么也没改变吗?上次发型展,头发被那个发型师剪得奇短,还挑染了一小撮一小撮的蓝色。我真的不想改变我自己!不想!!!擦干身上的水,什么也不想穿,就这么保持最真实,最自然的我。躺在小木床上,看着泛黄的天花板,想着现在一定在天堂的祖母,想着远在呼仑贝尔大草原上的老爸、老妈,想着明天还有一场演出。。。
  可能是第一天睡得太早,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早早地来到了演出现场,工人们还在安装舞台呢。来得太早,后台化妆间的门还没开,只能坐在过道的地板上。打开背包,取出DISCMAN(这是我给自己买的为数不多的几件奢侈品之一),把头靠在墙上,这是一张混录版的二胡,传统的“十里埋伏”被配上了POP的配器。让我想到了上海和呼市,我正身处这繁华都市,可心却飞往了千里之外的草原。。。
  “喂!怎么在这儿迷湖?!挡着道儿啦!”一阵叫声把我从马背上拉了下来,把我从心爱的草原上拉回了这个现实的大都市。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身边站着一个男孩,白T恤,牛仔裤衬着两条修长的腿,板寸头,过道里光线太暗,看不清脸。
  “嘿,还迷糊呢?让个道儿吧。”我忙收回了双腿,我喜欢那北京味儿十足的普通话。
  我怎么睡着了?看看表,已经9:30了。该试装了,化妆间的门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已经有好几个模特到了。进了化妆间,我看到了那张白色T恤衬托下的可爱脸庞。在两人目光相遇的一瞬,我咧嘴对他笑了笑,而他也第一次让我看到了微笑时的那对可爱虎牙。
  “醒彻底了没?”
  “嗯。”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们没见过吧?”
  “应该没有,我干模特儿没多久。”
  “那今儿就算认识啦,我叫赵萌,北京的,现在在上海读书。”
  “你好, 我叫邓飞,内蒙的。”我是100% 的上海血统,可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上海人,因为我“老土”。



萌萌


  萌萌走进了我的生活。
  “喂。是邓飞同志吗?”是可爱的北京味儿。因为我租的房子没有电话,王老师说找我很困难,抬让我买了手机,这比传呼更方便,反正我“早晚要买的”(这是王老师的原话)。赵萌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是,哪位?”明知故问,我在上海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普通话那么入耳的就只有一面之交的赵萌。
  “我是赵萌啊,忘啦?”怎么会忘呢。
  “哦,你好。有事吗?”
  “嘿,没事儿就不能打个电话聊聊?怎么说也是半个老乡。”
  “老乡?你不是内蒙的吧?”
  “北京的。不都是北方的吗。所以是半个老乡。”
  “这也算?”真令我白激动。
  “行了,不跟你贫了,王老师让我通知你明天早晨10:00到公司面试。”
  “哦,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下回请吃饭吧。”
  “行!”大城市的孩子真是直接,可不知为什么我今天会回答得那么利落。
第二天,到了公司,发现只有我和萌萌两个人,原来客户早就通过模特资料照片定了我们俩,只是想看一看本人。
这次的活儿是为CHARBLE拍明年春装的,十二月里,在植物园,我们唯一能找到的绿色是松树。我萌萌穿着性感的单衣,“享受”着明媚的冬光和刺骨的寒风。幸亏我们俩都是从北方来的,还都顶得住。在拍俩人合影的时候,萌萌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他的皮肤冰凉冰凉的,忍不住紧紧地抱了一下他,他抬头看着我,那眼神。。。不仅仅是感激,我不知是从那儿来的勇气,紧紧地盯住那双明眸。      “喀……”一阵镁光。这尽成了第二年CHARBLE春装形象。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哪一点吸引萌萌, 但我是如此的喜欢他。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我对自己说是在天堂的祖母让我和萌萌相遇的,因为她怕我独自一人在这大都市太寂寞。
  萌萌来上海已经有三年了,事实上,在这三年里,萌萌一直自己养活自己。萌萌的母亲在他九岁时就因病去世了,十一岁时父亲再婚,刚开始后母还对他不错,可有了自己的儿子以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而他父亲似乎很惧内,对为他带来小儿子的后母更是百依百顺。后母本打算让萌萌初中毕业进技校,然后工作。但萌萌的功课一直很棒,即使后来要做家里决大部分的家务,仍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市重点高中。而在这一点上,父亲终于没有听他老婆的。但在高中毕业填志愿时, 萌萌填的全部是外地的大学。来上海以后,家里没有给他寄过一分钱,倒是萌萌时不时给家里寄一些钱,因为偶尔他爸打电话过来,也是向他诉说家里现在有多穷,单位效益不好,弟弟上学的费用又大……
  萌萌一直不愿意提那几年的事,我尽量去理解,但我真的可以吗?那几年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几年,每天都沉浸在父母的爱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每想起这些,我都想紧紧地拥抱萌萌,但我始终没有这么做。
  转眼,又到了圣诞节了。内蒙是没有习惯过圣诞的,我父母更不会对这洋节感兴趣,所以我没有给家里挂电话。而我已经开始受大城市的“污染”了,弄来一棵小小的圣诞树,因为晚上萌萌会过来。
  有人敲门,是萌萌。
  “圣诞快乐!”门一开,就看到萌萌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在我眼前晃着。
  “圣诞快乐!”
  “呵,今天做菜啦,太棒了。”萌萌一直都说很喜欢我做的菜,说真的,他是唯一这么说的人。“哈。今天我们可以大吃大喝一顿了。”
  开了酒,我们开始了我们自己的圣诞大餐。看着萌萌贪吃的样子,对我做的菜决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慢点儿,斯文一点儿,行不行?哪儿象个女孩子。”
  “怕什么,又没有外人。好吃,真好吃。来,干杯!”
  “干杯!”我还能说什么呢。在萌萌心里,我早已不是外人了。
  那晚,我们喝光了整瓶的红酒,萌萌不停地与我干杯。
  那晚,我们忘却了曾经有过的一切不幸与不快。
  那晚,我们是如此的幸福,因为我是如此地爱着萌萌,尽管我依然没有表白。
  那晚,我们有了我们的第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是灿烂的。
  萌萌要上学,还要演出,拍广告,很忙。而我想在上海买房子,所以也尽量多拦一些活儿。但我还是有时间为萌萌做饭,这似乎是我可以为他唯一可做的事。萌萌开始经常在我这儿过夜。有时,下午放学后去演出,半夜里才回来。在我怀里,他很快进入梦乡。看着那张可爱的,熟睡着的脸,我真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帮他,只有更紧地拥住他……
  过年了。
  尽管过年的气氛已大不如从前了,但依然是中国人最热闹的节日。家家户户都会在这个时候团聚。去年,老爸、老妈回上海和我跟祖母一起过的年。那是一种家的感觉,那种温暖是每天都沉浸其中的人无法体会的。
  老妈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回呼市,我推说上海有演出,回不了。
  祖母已经不在了,但我要留下来陪萌萌过年,我知道他不会回北京。我没有把我和萌萌的事告诉爸妈,我想告诉他们,但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会怎样。
  小年夜,陪着萌萌去邮局往他家里寄了一千块钱。萌萌越来越少与家里人联系,却还是经常往家里寄钱。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我想他是在还他对家里的债。他曾笑着对我说,他很幸运,同学还在向家里要学费和零用钱的时候,他已经有相当不错的收入了,并且有我在他身边。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那么满足,但我知道,他很累。
  有一次,他躺在我怀里,对我说:“我对我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学习,工作,累了的时候,就躺在爱人的怀里……”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醒怀中的爱人,生怕打破他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我的膀子酸痛酸痛的,但我没有跟萌萌说,因为我能为他做的太少太少了;因为我知道,那种“躺在爱人的怀里”的幸福对萌萌是多么重要。
  萌萌是那种乐天派的孩子,没有人能够看到他身后的故事,即使是我,也只知道一小部分。他那纯真的笑容是我生活中的阳光。
  离开老爸老妈、来到上海、祖母的过世,我开始笑得越来越少。
  萌萌的出现,带来了快乐,但我依然很少笑,我是幸福的,然而我也知道我对萌萌的责任有多大。

  半年后,我也找了一所学校学习计算机。因为,我不用每天上班,公司有演出或广告时,才有活儿,有时很无聊。
  我不想做太长时间的模特,也希望多学一点东西,萌萌很赞成我再念书,毕竟模特只是青春饭。
  王老师担心我会影响公司的工作,尽管我不是什么明星,但活儿并不少。所以我向王老师保证不会影响公司的演出。学校是学分制的,并没有规定要在多少时间内完成学业,课时安排也很灵活。
  这样,我和萌萌都同时要工作,念书了。不过,萌萌大四了,正准备毕业论文,并不是很忙;我的学校实行的是美国的教育方式,所以也不很紧张。
  我们想要的只是一种很简单的生活。有时,我们俩憧憬着:明年,萌萌毕业后进一家好的外企工作,那时就不再做模特了。我们会买一套房子,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等我毕业后,我也会找到一份好工作,那是我们幸福的归属。
  晚上,萌萌把头枕在我的肩上:“小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会爱上你。有了你,我很满足。”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更紧地抱住他。

  十月的上海,一点儿也没有秋高气爽的感觉,倒是经常下雨。
  一个阴雨天的清晨,五点半,我和萌萌到上海世贸中心为傍晚的演出排练。因为白天有别的公司用场地,我们要在十点以前结束排练。我的学校离世贸不远,所以我决定去上十点半的课,萌萌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今天几点放学?”
  “四点吧。”
  “那下午我去你们学校等你,再一块儿过来。”
  “行!下午见!“
  “BYE。”
  转身,我向学校走出……
  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紧接着是猛烈的刹车,人们的惊叫……我回头看到人们已围住了一辆出租车,我没有看清那辆车的颜色,却看到马路中间那把撒满向日葵的伞,那是我熟悉的图案,那是我爱人的笑容。而此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疯狂地向那人群奔去,疯狂地拨开人群。
  萌萌躺在地上,静静的,脸上也是如此的平静。我抱起他:
  “萌萌!萌萌!萌萌……”
  而那张脸还是那么平静,那么冰冷。
  有人在叫救护车,有人在打110。
  我紧紧地抱着萌萌,似乎他没有醒来是因为我抱得不够紧。
  我终于听到一声轻轻的“嗯……”萌萌睁开了眼睛。
  周围一阵骚动,继而马上静了下来。我把脸揍上去,感到那微弱的呼吸。轻轻地,轻轻地……
  “小飞,我……我……爱你。”
  “我知道。”我使劲儿地点点头,握住萌萌的手。
  “我……求你……一件事儿,”萌萌使劲儿地睁着他的眼睛,“说……你爱我。”
  “我爱你,”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露出微笑,我的眼眶湿了,“我爱你,我爱你……”我企图留住我的爱人, 而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慢慢地合上了。
  我抱起萌萌,紧紧地,这是我最后可以为他做的。



尾声


  广阔的草原是我的家, 我们的家。
  我是如此地爱你,无论到那里,我都要将你放上马背, 我会坐在你的身后, 我们向天边飞驰, 只有我俩……只有我俩的笑声, 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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