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亚洲第一个民主共和国创建九十周年         《谁是新中国》北美洲巡回讲演录 〔上篇〕                辛灏年 讲             中国现代史研究所录制 编者前言:   自辛灏年先生的《谁是新中国》一书于一九九九年十月在美国出版,迄今已近 两年。两年来,虽然在某种“无形力量”的左右之下,中国大陆境外的某些势力, 一直于明明暗暗之中,在对这本崭新的中国现代史研究着作进行着“联合围堵”, 非但使得台湾的一些华人书局拒绝出版和发行这本书,甚至能使美国图书馆的华人 负责人明确地拒绝接受这本书,其在海外形形色色媒体所发挥的作用,只能令人慨 叹。一些台湾读者对跑遍台北重庆南路的书店都买不到“谁是新中国”,感到不可 思议(参见2001年七月二十四日旧金山世界日报)。但是,这本书的影响,还是在 迅速地不胫而走。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得力于北美各地侨、学界和一些着 名大学,还有全美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等海外团体,为作者举办的五十余场“谁 是新中国”讲演会。而也正是这些讲演会,不仅一再地取得了轰动效应,而且,各 地许多华侨几本、几十本、甚至上百本的购买以赠送亲友,特别是赠送台湾亲友的 景象,中国大陆留学生居然也能够在讲演会后排队购书的情景,使得这本书在北美 洲的销售量,为许多同类的学术着作所羡慕,更为吸引中共境外读者阅读一位大陆 学者的历史反思着作,特别是为许多中国大陆留学生系统地了解中国现代历史的真 相,打开了十分良好的途径。大陆学界暗中评论这本书“完成了一件大事、并且完 成得很好”的话,虽然使海外读者朋友感到鼓舞;大陆普通读者一句“就这么回事 ,总算有人把事情讲清楚了”的评价,尤使这本书的作者深感安慰。从而有效地反 制了大陆境外各种暧昧势力的“联合围堵”,其影响已经远播至欧、澳和东南亚等 许多国家和地区的有志读者们,引起了广泛的共识。于是,期望作者出版简写本、 特别是讲演稿的要求,也就愈加迫切。   这是“谁是新中国”一书讲演稿终于诞生的来由,也是作者数十场讲演之辛苦 结晶,更是《黄花岗》创刊伊始即要发表该讲演稿(上篇)的原因,并以此献给辛 亥革命爆发和亚洲第一个民主共和国——中华民国创建九十周年。 各位留学生朋友们:   谢谢你们能够邀请我来和大家一起探讨“谁是新中国”。我承认,每当我要给 自己祖国的留学生们讲演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总有一种很“虚”的感觉。因为我知 道,我所面对的,都是当代中国一批既聪明、又优秀、并且也是最幸运的青年知识 分子。但是,正因为我同样知道,你们又都是真正的“中华儿女”,不再是“马列 子孙”,就是将来老了,也绝不会再说“要向马克思去报到”的话,所以,我才特 别希望,能够与你们一起来探讨我们祖国这一部纷繁驳杂、迷雾重重的现代历史, 一起来探讨我们人民艰难困顿的过去。因为,诚如十九世纪俄国思想家赫尔岑所言 :“向后看,就是为了向前进”。因为,“若要迈向正确的未来,必需先有一个正 确的史观”。   但是,在我正式讲述“谁是新中国”之前,我似乎应该先向大家作一些简单的 说明、声明和介绍。   首先,我要向大家说明的是:我本人,既不是共产党,更不是国民党;既不是 一位民运人士,更与台湾的朝野、特别是李登辉时代的台湾中国国民党,没有任何 的关系和联系。我只是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普通学人,并且来到海外的目的,或者 说自我流放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一块自由的土地上,写作“谁是新中国”这一 本书。   其次,我要向大家声明的是:今天,我将要为一九四九年的失败者辩护。也就 是说,要为失败的中华民国南京国民政府和中国国民党辩护。而为失败者辩护,应 当没有“势利”之嫌。但是,我要辩护的对象,只能是那个曾作为亚洲第一个民主 共和国的中华民国,和曾创建并捍卫过这个民主共和国的中国国民党。也就是说, 我所要辩护的,绝不是那个“一方面企图将中华民国和中国国民党的历史传承予以 腰斩,一方面却企图诱导整个台湾走向分裂祖国和割断历史之路的中华民国和中国 国民党——如果这样的中华民国和中国国民党已经出现、或有可能出现的话。”这 两句话,白纸黑字地印在“谁是新中国”这本书的“作者声明”里面。那个时候, 台湾的中国国民党还没有在来年的大选中失去政权。   再就是,我特别需要向大家介绍的是:第一,我本人之所以决心赴海外写作“ 谁是新中国”这本书,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我亲身卷入了中国大陆民间历史反思 的潮流。大家都知道,“四人帮”垮台后,在中国大陆曾迅速地掀起过一波又一波 历史反思的浪潮。痛苦的大陆人民,曾因反思中共文革而否定了中共文革,曾因反 思中共“反右”而否定了中共“反右”,亦曾因反思文革前十七年中共的所谓极左 路线,而痛感自一九四九年之后,绝大多数中国人从来就是生活在红旗之下,浸泡 在苦水之中。然而,只因为一九八五年中共为推行对台湾的新一轮统战,而突然公 开宣布八十五位战死在抗日战场上的国民党将军为抗日烈士,才破天荒地为中国大 陆思想界、知识界和广大民间,从反思“抗战究竟是谁打的,究竟是谁领导打的” 这一重大的历史是非出发,走向了对于辛亥之后整个中国现代历史的再认识。直至 将这一场民间反思潮流,推向了对于三民主义与国民革命、中华民国和中国国民党 、孙中山先生及蒋介石先生进行再认识的崭新历史阶段。难以计数的历史反思着作 ,历史纪实文学,虽然被加上了形形色色的政治“包装”,却如长河溃堤,一发而 不可收。其潮流所向,确已影响了中国大陆的整个社会与人心。   第二,正是因为受到了整个大陆民间历史反思潮流的巨大冲击和深刻影响,我 们,中国大陆的新一代历史学者们,才从日渐深入的历史反思中,逐步地认识到, 唯有使用共同的历史标准,才能怼我们祖国这一部纷繁复杂、迷雾重重的现代历史 ,进行根本上的澄清。因为,中国近代以来屡遭外患的痛苦历史,无疑已经带来了 一个“爱国还是卖国”的大是非;而自中国近代开始的,从专制向民主的艰难过渡 ,又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是推动了民主进步、还是造成了专制倒退”这样一个“进 步还是倒退”的大问题。也就是说,凡是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能够为祖国 、为民族勇于牺牲或委屈求全者,就都是爱国的;凡是在辛亥之后民主与专制之艰 难、复杂和长期的较量中,推进了民主历程和民主发展的,就是进步的。反之,则 是卖国的和倒退的。留学生朋友们,这显然是一个公正的标准,一个客观的标准, 一个大家都乐于接受的标准。而也只有拥有了这样的“共同标准”,我们才能对中 国现代历史上形形色色的党派和个人,即一切社会力量,进行公正的研究、分析和 判断,才能拨开重重叠叠的历史迷雾和形形色色的政治谎言,揭穿假象,辨别实情 ,回答种种的诬蔑和诘难。   第三,也许正是因为“共同标准”的产生,才为我们提出了“谁是新中国”这 样一个重大的历史问题。反过来说,就象有些朋友所说的那样,对辛亥之后先后创 立的两个新中国提出“谁是新中国”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对二十世纪中国历史所发 出的“天问”。而“共同标准”恰恰就是辨别“谁是新中国”的一个科学方法。   留学生朋友们,这,才是我在中国大陆时,便要努力研究“谁是新中国”的问 题,到了海外,便要奋力写作“谁是新中国”一书的根本缘由所在。这本书的资料 ,几乎全部来自大陆民间的反思成果,是大陆民间和作者自己对历史觉悟的产物, 既不依赖海外和台湾的资料,也为海外、特别是台湾的一些学者所难以理解,甚至 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