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一梟 雜文四篇
梟鳴天下之三五六:
打 倒 花 瓶 黨
數十年來,在公共場合和公開媒體上,對共產黨的吹捧歌贊聲與共產黨的自稱自贊聲勾結在一起,甚囂塵上,蔚爲奇觀。而在私人場合,凡有人談及共產黨,包括黨員官人和既得利益者,無不極盡嘲罵、鄙棄、厭惡、憎恨之能事。老梟出身農村浪迹江湖,文過武過仕過商過,大半輩子來,廣交海內三千客,從來沒聽到有人私下裏說過一句共產黨好話。才統治中國五十幾年,就弄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共產黨也算混得夠慘的了。 打倒欺世盜名害人奪命殃民禍國的一黨專制,乃絕大多數中國人包括體制內者的心願,只是很少有人敢公開表達出來。這句話說出來就是禍,以前叫「反革命罪」,必死無疑,現在叫「煽動罪」,也要冒很大風險。吉林網民羅永忠,寫了一篇《打倒共產黨》的網文,就被判了三年刑。老梟儘管膽大包天,儘管內心裏與大多數民衆一樣恨不得將這個代表專制代表腐敗代表落後的制度一腳踢進歷史垃圾堆,卻也敢怒不敢言,絕不敢喊出打倒專制這句偉大光榮正確的口號來。 不許喊不敢喊打倒專制黨,借網絡一角輕輕喊一聲打倒八大民主黨,應該不會有即時而重大的危險吧。在抗日戰爭、在與國民黨專制作鬥爭中,八大民主黨派曾經立下了豐功偉績,湧現過大量的英雄人物。聞一多、李公僕、儲安平、梁漱溟、章伯鈞、羅隆基…,這些名字至今依然光芒閃爍。然而,「解放」後,特別是經過毛領袖發動的「反右」運動之後,八大民主黨派的鋒芒被磨平了,英傑被打倒了,逐漸墮落爲一黨專制的裝飾品和幫閒派了。 按共產黨的說法,中囯共產黨是領導核心,是執政黨,八個民主黨派是親密合作的友黨和參政黨,他們之間是民主協商和互相監督的關係。其實全是欺人之談。他們能監督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嗎?很明顯,共產黨和民主黨派之間只存在著老爺與奴婢、領導和服從的關係。一個領導,八個服從,一個主子、八個奴才,如此而已。 共產黨在政府、人大、政協、司法機構部門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力。互相監督,其實是共產黨單方面監督民主黨派。只許老老實實,不許亂說亂動,只許認真學習、領會、貫徹共產黨的文件、指示,與共產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不許有自己獨立的政綱和獨立的政治活動,只許在共產黨領導下當表決機器和傳聲筒,不許擁有自己獨立的組織(要由雙重黨籍的中共黨員領導)、甚至不許在地區、基層獨立發展組織(一九八九年中共中央組織部、統戰部對民主黨派團體組織發展有規定:首都和直轄市,民主黨派團體成員的發展,掌握在該地區共產黨員的百分之七至八;在各省區,是共產黨員的百分之三至五;並建議民主黨派組織發展成員,局限於上層建築領域,在工礦企業農村「暫緩發展」)。 中共中央統戰部副部長陳喜慶日前就中國政黨制度發表講話,把共產黨和民主黨派的關係比喻成一個合唱團,民主黨派是歌手,共產黨是指揮。可是,僅從人數上看,八個民主黨派加起來才六十萬人,共產黨則是六千七百萬人。指揮者人數大於合唱歌手一百倍,一百個人指揮一個人。合唱團雲乎哉?親密合作、民主協商和互相監督雲乎哉。 說什麽「這種制度既可以避免一黨專制缺少監督導致的種種弊端,又可以避免多黨競爭互相傾軋所導致的社會動蕩,因而具有巨大的優越性和旺盛的生命力」,好大一張牛皮,與以前關於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自吹自擂一脈相承。我在《請共產黨交帳》一文中已指出,這張牛皮早已千瘡百孔,不僅被「解放」五十多年來的無數事實駁倒,而且早被「解放」前共產黨機關報的許多堂皇尖銳的言論駁倒了。毛澤東在延安民衆討汪大會上作講演,駁斥反共頑固派的統一論時說:「這是陰謀,這是借統一之名,行專制之實,掛了統一這個羊頭,賣他們的一黨專制的狗肉,死皮賴臉,亂吹一頓,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聽聽陳喜慶們「借社會主義民主之名,行專制之實,掛了多黨合作政治協商的羊頭,賣自己一黨專制的狗肉」,不是更加「死皮賴臉,亂吹一頓,不識人間有羞恥事」嗎! 八大民主黨派的存在,不僅給共產黨一黨專制的醜臉上貼金,不僅嚴重違反民主自由原則、敗壞社會道德,而且大大加重了中國人民的負擔。西方國家的政黨,不管是否執政,都無權動用國家財政。但在中國,八個民主黨派和共產黨的所有「消費」,統統由國家財政買單,這是一大「中國特色」。 中國經濟一枝獨秀,老百姓依然普遍窮困,九年義務教育有名無實,弱勢群體缺乏社會保障,全國人均醫療衛生費用,不及世界七分之一,而廣大農民享有的更少,不足世界平均數的六十分之一!是世界上享受醫療衛生服務最少的一個群體!中國人民造了什麽孽喲,供養全面腐敗的「三個代表」已是不堪重負,還要供養八個花瓶啊。 綜上所述,八大民主黨派早已背叛建黨立派宗旨,有辱民主二字,有辱各民主黨派自己的先烈先賢,根本就不是現代意義上的政黨組織,對於國家和人民而言,無益有害,象大惡瘤旁邊的八個小贅瘤,又象壓在中國人民頭上一座大山旁邊的八座小山。不許喊不敢喊打倒老爺黨,那我就先在文章裏把這八個奴才黨、花瓶黨、幫閒黨、小媳婦黨、表決機器黨打倒了吧。哈。 打倒政治花瓶黨、打倒幫閒幫兇黨!民主自由萬歲!
梟鳴天下之三五七:
國恥!國恥!!國恥!!!
在《血恥!血恥!血恥!!!》一文中,我把成都市血液中心因使用了無證生産的血袋導致血液污染、導致一批被污染的血漿被秘密倒進了下水道的事件稱爲「血恥」,把損失大億萬倍、影響惡劣億萬倍的官場腐敗和黨主專制稱爲令憲法蒙羞、國家蒙羞、先烈蒙羞也令老梟蒙羞的國家民族的「血恥」!我說我獨坐漫漫黑夜,隱隱聽見了炸雷般雪恥的怒吼。其實這個錯覺未免高估了我的同胞們,我發現中國人的羞恥感已普遍喪失。 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大量出現公德敗壞、誠信崩潰、見利棄義、唯利是圖、巧取豪奪、唯權是附、只見眼前、不求長遠、欺詐成性、坑蒙拐騙、笑貧不笑娼、有奶便是娘等種種醜陋卑下的現象。人們一面痛恨咒駡著腐敗,一面巴結著特權仰慕著腐敗,國人紛紛在庸俗化野蠻化流氓化禽獸化的小路上飛奔。此乃民衆的無恥。 經過文革空前的摧殘和八九暴力的踐踏,知識分子的精神水準降到了歷史最低點,全面實現了四化:商賈化政客化妾婦化流氓化。沒有自我,沒有脊骨、沒有精神,沒有擔當,沒有思想鋒芒,沒有獨立人格,沒有自由意志,只有利益話語、權力意志,特權崇拜,只有臣妾心態、奴才主義、妾婦人格。他們或鮮廉寡恥唯利是圖苟同苟異黨同伐異,或揣摩聖意請功邀寵與狼共舞爲虎作倀,或以不正當手段圖謀不正當利益。無綠「政治腐敗」,就大搞「學術腐敗」,不能親當兇手,就爭當幫兇幫閒並以此爲榮,成了魯迅筆下「無論什麽都可以閉著眼睛發出去」的「無恥群」。此乃知識分子的無恥。 城管執法暴力化、公安警察土匪化、執法機關流氓化已成爲普遍現象,此乃執法人員和執法機構的無恥;「見錢就收,不給就借;見位就搶,見國就出;見機就投,見色就好!」在「爲人民服務」、「三個代表」的招牌下大幹權錢交易、權色交易的勾當。此乃官員的無恥;官場上高層次的無恥行爲則是強姦政治強姦民意,掛羊頭賣狗肉拉大旗作虎皮,「被服儒雅,行若狗彘」,在「社會主義」的旗幟下大搞權貴資本主義和權力經濟,此乃政治的無恥。 群衆無恥,領導更無恥,貧弱群體無恥,權貴集團最無恥。上上下下不以奴隸奴才幫閒幫兇爲恥,不以貪污腐化假冒僞劣爲恥,不以裝神弄鬼虛僞狡詐爲恥,不以自輕自賤諂上欺下爲恥,不以依賴無賴專橫殘暴爲恥,不以枉法違法無法無天爲恥。民衆被剝奪了經濟文化尤其是政治方面許多現代人理應享有、西方人早已享有的權力和自由,被當作賊一樣嚴密防範著、傻瓜一樣騙著詐著、奴隸一樣嚴苛使喚著,不以爲恥;黨和政府則把黨權政權無限放大,把民權人權無限縮小,把成績功勞無限放大,把錯誤罪惡無限縮小,甚至把錯誤罪惡當作成績功勞吹噓炫耀,不以爲恥…。 曾經有人比較中西文化,認爲西方文化是罪感文化,而中國文化是恥感文化。西方的基督教傳統強調原罪,因此有向上帝懺悔一說。恥感文化則強調外在的約束力。所以中國人比較注重他人、社會的評價。其實恥感文化之說並未觸及中國文化實質。儒家「有恥且格」的人格要求並未得到貫徹落實,官場中實行的實爲法家無恥無格的權力主義人格。 歷代無恥之徒層出不窮。如三國時有個楊松,「一人而三反」,出賣主子張魯,爲曹操打敗張魯作出了重大貢獻。又如爲巴結討好魏元忠而親嘗其小便的郭弘霸:李贄《初潭集》記載,「郭弘霸爲右台御史,時御史中丞魏元忠病,僚屬省候,弘霸獨後人,憂形於色,請視便液,即染指嘗之,因賀曰:『凡甘者,病不瘳,今味苦,當即愈也。』」然而,他們的下場或結果往往不妙,曹操「斬楊松於市曹」,罪名是「賣主求榮」;魏元忠對郭弘霸「惡其媚,暴語於朝。」給他曝光顯醜。顧炎武曰:「人之不廉而至於悖禮犯義,其原皆生於無恥也。故士大夫之無恥,是謂國恥。」清朝時文人寫錯一字、說錯一詞都會遭來滅門之禍滅族之災。中國士大夫從此變得特別無恥起來,所以魯迅說「滿清殺盡了漢人的骨氣」。 而今無恥之尤特別多。不僅士大夫無恥,官場無恥,而且全社會的恥感都喪盡了。愈是無恥,愈是在官場上受到重視、重用,愈是在社會上佔盡好處、上風。我在《戲子中國》一文中曾指出:中國官場如戲臺和妓院。生活中的婊子戲子,還能給部分人帶來肉欲的滿足和審美的愉悅,政治上的戲子婊子,卻一無可取,無利有害,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的只能是持續的落後、愚昧和災難! 在偉光正的領導、慫恿、鼓勵之下,中國人原有的劣根性進一步發揚光大起來。英雄消失了,狗熊奸人當道逞威;人性血性衰微了,奴性獸性迎風招展;正人、雅人、信人、賢人、真人、佳人、高人不見了,中國成了小人、渾人、僞人、醜人、賤人、匪人、啞人、閹人、妖人、惡人的天下;正氣、大氣、和氣、義氣、豪氣、銳氣、骨鯁之氣、浩然正氣統統消散了,社會上到處充斥著臭氣、邪氣、毒氣、癘氣、濁氣、小家子氣、沈沈死氣、蠻蠻殺氣!中國成了無恥之徒的狗窩銀窩金窩,中華民族已墮落成一個令人厭惡彼此厭惡的民族! 民格不存,國格何在?人民沒有尊嚴,國家尊嚴何在?民衆、官員,知識分子、黨和政府皆喪失了羞恥之心!比起使館被炸、飛機被撞、珠海賣淫女被日本鬼子買春等恥辱來,這才是中華民族最大的災難,這才是最深重最難以洗刷的國恥啊。
梟鳴天下之三六O:
「豬 狗」 中 國?
毎當聽見「龍的傳人」、「我是一個中國人」之類高歌大曲,毎當聽見「十億人民」、「中國人民」如何如何之類官腔豪言,毎當欣賞到政府發文要求黨內互稱同志、學者建議改「老百姓」稱謂爲「公民」之類莊嚴的幽默,我就忍不住苦笑,忍不住想問:中國有人嗎?官不稱「老闆」稱同志、民不稱「老百姓」稱公民,它們就成「人」了嗎? 不,中國即使有人,也是寥寥無幾,多的是豬狗!豬,代表平庸、散漫、懶惰、愚蠢;狗,象徵馴順、忍從、下賤、奴性。它們共同的追求是只要溫飽不要尊嚴、只要肉欲不要情感;它們共同的特點只有身體沒有靈魂、只有自賤沒有自愛。猥猥瑣瑣萎萎縮縮沒有人格沒有尊嚴地活著,這種人那有絲毫現代文明人自由人的人味?只要自己富貴榮華,那管別人水深火熱;只要生時榮華富貴,那管死去洪水滔天;爲了金錢,爲了權力,爲了一時享受一己私利,什麽親情友誼、什麽良知正氣、什麽誠信道義、什麽精神靈魂,卻可以棄如敝屣、可以出血大甩賣,這不是豬狗的生活態度和人生(應稱豬生、狗生)哲學麽? 我在《窩囊中國》中說過,大多數中國人活在外在「不許」的套子和內在「不敢」的囚籠裏。「不許」是政治強加的,「不敢」是內心自發的,不敢說真話不敢發異議不敢批評政府不敢議論時事抨擊時弊不敢不與領導保持一致,明文規定暗中指示無言暗示「不許」的,當然不敢觸犯,明裏暗裏都未曾「不許」的,也不敢貿然去幹。稱之爲豬狗,不亦宜乎。 中國人爲豬爲狗,有自願的有被迫的,有半自願半被迫的,有開始被迫後來自願的。但不論是否甘願,我黨一向以民爲豬以官爲狗,從來沒有也沒必要徵求中國人的意見。 以民爲豬,所以一再強調生存權,一再吹噓是偉光正的領導才讓十多億人有了飯吃;以民爲豬,所以用生存權爲藉口剝奪了人民的選舉、思想、言論等基本的政治權利----豬們懂得什麽民主自由、要那麽多權利幹什麽?以民爲豬,所以敢顛倒黑白欺世盜名強姦歷史強姦民意,敢把民衆的大部分公民權利都強行「代表」了去。而民衆面對緊握槍桿子的代表,也只能別無選擇地被代表,並且被警告:不同意被代表,就會犯顛覆罪煽動罪,就是敵對勢力要受到嚴打;不同意被代表,十多億人就無法解決溫飽問題、就會喪失生存權… 寫到這裏老梟又忍不住要問了:那些因無法供養考上大學的子女而自殺的父母生存權在哪裡?那些因親人久病交不起藥費而全家自殺者生存權在哪裡?那些每年因貧窮和絕望而自殺的近30萬中國人的生存權在哪裡?天安門前接二連三的自焚者、全國各地前仆後繼爲討工錢而跳樓者,他們的生存權在哪裡?官方承認,目前大陸還有三千萬人沒有根本解決溫飽問題。這數字當然大大縮水了,中國大多數人處於絕對或相對貧困當中,專家估計,如果以每天一美元作爲貧困線標準,今天的貧困人口數達七八億!他們的生存權如何體現?一項調查顯示:1998年,全國三分之一以上病人因爲經濟困難而無法就醫,在經濟落後地區,這一人數更多。廣大農民和大量市民無法享受社會、醫療保障,他們的生存權又怎麽保障? 中國豬正在無望無助地大量地死去,死於自焚自殺、死於貧困絕望、死於食物中毒、死於天災加人禍、死於惡政懶政、死於工傷事故、死於被害被殺、死於執法違法,甚至還有凍餓而死的…。這就是國力大增、神五上天的中國?這就是「GDP首次突破10萬億元大關、國家財政收入已達1.5萬億元、近些年來國家每年財政收入增長都在2000億元以上」的中國?這就是「有史以來人權最好時期」的「社會主義」中國?古代官僚尚且知道「邑有流亡愧俸錢」,而今全國各地到處都有走投無路的老百姓在流亡、逃亡、病亡、夭亡,我們三代表的黨、人民政府和人民公僕,卻一味空言「爲人民服務」、「三個代表」、「新三民主義」,一味高歌小康時代、太平盛世。多麽「太貧瘮世」的太平盛世啊。 以民爲豬,一再強調的豬的生存權也還停留在口頭上;以官爲狗,狗就幸運、幸福得多了,生存權絕對沒有問題(誰聽過官員哪怕是不入流的基層芝麻官沒錢看病沒錢送孩子上學的嗎),而且還可以通過種種灰色、黑色收入讓這一權力得到超強體現。而且,我黨還實行殺貧濟富政策,一次次爲公務員加薪,令貧豬益貧、富狗益富。《中國財政》2003年第8期刊載的官方的統計資料指出:中國高中低收入戶的比例呈金字塔形。2000年,城鄉高收入戶佔總戶數的2%,中低收入戶佔18%,低收入戶佔80%。這說明,少數人佔有了社會大量的財富。而這少數中,多數又是權力圈內或圈沿人物。 但狗畢竟是狗,那怕被養在黃金的窩裏。講政治是我黨選拔官吏的最重要標準。在中國當代語境裏,講政治三個字是有特定含義的,指的是與xx思想上政治上保持一致。中國官是沒有也不許有自已的標準和原則的,眼晴向上,小官看中官、中官看大官;一切「唯上」,以上面的標準爲標準,以上面的原則爲原則,黨的利益高於一切。而黨其實等於領導,也就是等於一小撮特權分子。當民衆利益與領導利益、國家利益與黨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當人性與黨性、民權與黨權發生衝突的時侯(這種衝突在神州大地無時不在無處不有),官員們毫無疑問要抛棄人性民權而維護黨性黨權,以領導利益、黨的利益爲至高利益。爲此,黨官們是以來不惜牲犧民衆利益國家利益不惜違背良知和道義不惜把自己當狗的:領導指向哪裡就衝向哪裡,黨叫咬誰就咬誰。 豬比較善良,狗則有兇惡暴虐的一面,舔屁股時無比乖巧,咬起人來無比兇狠。大多數中國人非豬即狗、亦豬亦狗、狗中有豬、豬中有狗。民衆中也有不少狗,豬多些,官場上也有許多豬,狗更多。因爲特權作爲一種異化的權力,具有無規則非程序的特性,與牛皮馬屁陰謀詭計血腥仇恨有著天生的不解之緣。它會敗壞人的良知、泯滅人的人性,令權力擁有者異化成對上奴性對下兇惡的狗。官小奴性大,官大凶性多。 民是豬民,官是狗官,官場上是沒有主人的,都是狗,只有大小之分沒有人狗之別,小官的主子在更大或最大的官面前,也不過一條狗,而已而已。豬被狗咬,狗也被狗咬,小狗被中狗、中狗被大狗咬,更大或最大的官一方面享受著身邊和下面狗奴才的吹捧奉承,一方面又要嚴密防範著奴才狗的背叛和出賣,一不小心,就會被其它狗咬死、吃掉。真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哪。領導領袖也是受害者,大夥兒窩囊成一團豬狗成一窩,卑下醜惡的遊戲沒有最後的勝利者。 需要說明的是,說官是狗官,侮辱了狗,狗若有知,還請原諒。因爲狗除馴順忍從及兇惡暴虐的兩面之外,還有忠誠的一面,這方面恰恰是官最缺乏的。現實中傳說中都有熱心助人的仁狗和仗義救主的義狗,官場上的狗則一切唯利唯權,絕對與仁義無涉。主子有了危難,原先歌功頌德乖巧馴順誓死效忠的狗如果不反咬一口,算他八輩子積德。衆叛親離被手下絞死的齊奧塞斯庫、躲進狗洞被二奶出賣的薩達姆都是殷鑑啊。 特權制度不滅,國不國黨不黨官不官民不民的現象就消滅不了,中國人民就難以從豬民狗官升級爲現代意義上的公民。什麽時侯,我們具備了仁愛、誠信、人權、民主、自由等公民意識,擁有了寬容、合作、科學、環保、信仰等現代精神,我們才能把豬圈狗窩改造成人的世界,才能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大」人、中國人!
梟鳴天下之三六八:
怒 向 人 間 問 不 平
當今中國社會是世界上最爲不平等、最多不平事的社會。官與民不平等、富人與窮人不平等,各社會階層的權利和義務極端不平等。權貴階級稱王稱霸專橫殘暴無法無天,弱勢民衆忍氣吞聲依賴馴服受苦受難,賣官賣國者步步高升,憂民憂國者個個蒙冤,優者汰劣者勝,能者下庸者上,作惡者獎爲善者罰,宣傳自由民主理念者有罪,欺騙恐嚇打壓人民者有功,黃鍾毀棄瓦釜雷鳴…。 這種種不平等可以源於出身、性別、貧富、智能、地域、學歷、階層等的不同,更多的是源於制度性的岐視(如戶口制度)。最大的不平等是法律和制度層面上的。在中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一句最經不起考驗的欺世大謊,一張從來沒有兌現過的空頭支票。 司法機關和執法人員有法不依,以權壓法,執法犯法已成爲普遍現象。法律面前的不平等,一般都是羞羞搭搭通過黑箱操作「體現」出來的,如程維高貪污收賄,罪證確鑿,又有鉅額存款來源不能說明,又爲其子程慕陽和他人在工程上謀利而使國家工程損失巨大,事後又下令塗改賬目,構成串通、包庇用不正當手段侵吞國家財産資金罪,還濫用職權,對如實舉報的同志打擊迫害並造成了傷害性後果,而中央對程維高只予以黨籍、行政處理而不追究法律責任;如江西省會昌縣西江鎮派出所原所長梁林持槍殺人案,一審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判處梁林有期徒刑3年、緩刑4年。歷經6年之後,才在江西省人民檢察院的抗訴下,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其有期徒刑6年(派出所所長執法犯法故意殺人,經被害人家屬不斷上訪申訴,經省檢察院的抗訴,才判六年?);又如最近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黑龍江省委副書記兒媳婦狗仗人勢惡意碾死農婦一案,本屬故意殺人,卻被黑箱操作成了交通肇事罪,僅刑二緩三。這都是明顯重罪輕判、縱容包庇。 法律面前的不平等,近幾年來也有冤冕堂皇地「表現」到桌面上來的。《南方周末》就登過一份某省高級人民法院正式向外界公佈的《關於爲解放思想、幹事創業、加快發展服務的意見》及「一位憂國憂民的離休老幹部」對這份法院《意見》的批註,《意見》從頭到尾充滿了對「特殊利益集團的關懷」,以法律形式明目張膽地充當貪官污吏們的保護神。例如,《意見》規定: 對在招商引資活動中支付的各種必要費用,只要沒有中飽私囊,不作犯罪處理(暗示:可以行賄);國家工作人員在工作、生活或人際交往過程中不是基於權錢交易而接受禮品、紀念品的,不作犯罪處理(暗示:可以受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和國有公司,企業人員在改革過程中大膽興業辦事,盡到了注意義務,但由於缺乏經驗,致使國家利益、公共財産受到損失的,不作犯罪處理(怎樣才算「盡到了注意義務」?還不是憑「紅包」的多少來定嗎?)?無中生有,捏造他人犯罪事實,向有關部門告發,意圖陷害他人情節嚴重的,依法懲處。不是有意誣陷而是錯告或者檢舉失實的,不作犯罪處理;(暗示大家不能舉報腐敗行爲,否則將依法懲處。「不是有意」是一句謊言);對有突出貢獻的幹事創業者、企業家、科技骨幹人員等,確實構成犯罪,主觀惡性不大,認罪態度好的,酌情從輕處罰。符合法定條件的,可以依法判處緩刑或免刑,讓其繼續工作,戴罪立功;(此條嚴重違背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刑不上大夫」的封建傳統換上了種種新面具重現於世,對權貴階級重罪輕判、有罪不究甚至以罪爲功,包庇縱容;對弱勢群體則輕罪重判、無罪也判。法律面對權貴「輕如鴻毛」,軟如泥巴,面對民衆則「重如泰山」,硬如雞巴,成了特權集團對人民進行專政的工具。廣大人民不但憲法賦予的基本公民權利被剝奪,有時連吃飯權、治病權、讀書權、乞討權、自焚自殺跳樓權都喪盡了。人不如豬啊;對於異議分子、人民英雄則以功爲罪製造冤獄,「煽動」、「顛覆」、「泄露國家機密」等罪名隨時會從頭頂砸下來。 平等是一種古老的社會理想,歷代農民起義,「均貧富」往往是最重要的思想和最響亮的口號。共產黨的「打土豪,分田地」和社會主義大鍋飯,則把這種傳統小農式的平等思想和經濟平均主義發展到了極致。然而事實證明,而用政治的、革命的、「殺富濟貧」及其他強制性的手段均貧富,用均貧富的方法來改造社會,實現社會平等,結果只能是南轅北轍。憑藉權力消滅私産,追求事實、結果的平等,伴隨而來的必是更大的、絕對的不平等。現在的黨主專制即不能提供起點、規則的平等,又不再追求事實、結果的平等,表現得尤爲惡劣。 世間不存在絕對的平等,那是永遠無法實現的烏托邦。好在建立法治基礎上的現代民主制度,爲我們提供了就目前歷史階段而言相對較好的西式平等觀,即權利的平等、機會的平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種平等精神已成爲現代社會價值理念的核心,是公民社會道德、法律所追求和捍衛的基本準則。 清人張潮曰: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間大不平,非劍不能消也(《幽夢影》)。劍象徵武力和暴力,是自古以來中國人剷除不平的唯一工具、手段和方式。然而,幾千年以暴制暴以暴易暴的的歷史包括現代史充分證明,不論是俠客型個體的劍還是造反型群體的劍,都無法永久消滅分配不公機會不公規則不公等等「世間大不平」,都會在消滅舊的不平之後製造出新的更大的不平來。 十年磨劍不曾試,欲向人間問不平!對於一些局部的小不平,從個人的角度而言,不妨以劍「消之」,除暴安良,報仇雪恨,不管後事如何,且圖一時之快。拙文《報復主義殺出一條血路!》說過,「當一個制度不但不限制反而縱容權力爲所欲爲,當一個政府不但不制裁反而包庇鼓勵黑惡勢力,當法律與貪官惡吏串通一氣,當權力與金錢美色惡勢力同流合污,這時候,受盡盤剝、淩辱的貧苦百姓,只能拿起各種原始的武器,保衛尊嚴,伸張正義,爲自己也爲社會討回一點小小的公道了!」 但我的報復主義,是個人和局部行爲並且是針對個人或黑惡腐敗小集團的(這與我不鼓勵暴力革命的思想並不矛盾,而且是相輔相成的),對於當今中國黨權高於政權、政權高於人權、官權高於民權、權力大於憲法大於一切的社會制度的大不平,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抗爭才是最好的方式,儘管比惡制惡以血還血的個體報復主義艱難得多,但畢竟危害性、後遺症最小,從長遠著眼,它們才是實現社會公平的陽光大道和根本大法,並最終讓中國跳出歷史周期律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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