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ly，你又问我什么是世界
怎样回答
才能不惊动森林里的斑马
这种事我总做不好
Sally，你还记得吗
那个夏天，有很多的飞燕草
我们在晒热的石头台阶上睡觉
草在石头的缝隙里生长，高兴了还结种子
你就问我
什么是世界
我刚从北方回来
阳光晒黑脊背
世界，我说
就是我与地平线之间这段距离吧
Sally，你还记得吗
你看着远方
你说这里看不到地平线
Sally，那个夏天
我们一直在等待珍贵的雨滴
洗去窗上的尘土
后来，你不想再等了
去南方
你说那里空气湿润
可以令你的皮肤舒服
Sally，我没去车站送你
那里
人太多
刚才
Sally，我在做梦
被惊醒
继续睡
寻找刚才那个梦
这就是世界吧
二OO二年十月十六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