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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常常喜乐,不住地祷告,凡是谢恩,因为这是神在基督耶稣里向你们所定的旨意.帖前5:16-18
爱筵-文化基督徒的尷尬
    
文化基督徒的尷尬

         更新时间:2006-4-14 

  著名基督教學者劉小楓博士提到他曾遭遇的一次尷尬:他在一次聚會上發言,聽到他的分享後,福音派傳統信仰的基督徒不認同他爲基督徒,而另一批反基督教的人卻又認定他是基督徒。1 爲什麽會有這種情形?因爲他表明了自己是一個文化基督徒,所以才落得這樣尷尬的境地。現在在廣東中山大學任教的劉小楓可以說是爲基督教在中國社會上贏得地位出力最多、最早的學者之一,但爲什麽許多基督徒反而對他,或者像他這樣的人士不能認同呢?本文試圖就此現象作出簡要的分析。
 
什麽是文化基督徒
  首先我們要瞭解,文化基督徒與一般意義上的基督徒的區別。劉小楓教授的理解是,傳統意義上的基督徒不僅要認信耶穌基督,而且還要有教會的歸屬,而文化基督徒是只要認信耶穌基督,所以就應該是基督徒了,雖然他們一般都不去教會參加禮拜,也不屬哪間教會,甚至也沒有受洗。其實這也就是因信稱義。同時,文化基督徒也承認要愛上帝,愛世人,這應該是一個基督徒的底線。劉小楓先生覺得至於上帝創世,童貞受孕,死而復活等則是不重要的。但當他將此觀點與一位教會人士交流時,卻遭到了“斷然拒絕。”2 可以說,造成這種局面主要是因爲傳統基督徒與文化基督徒對什麽是基督徒有不同的標準。
  劉小楓先生還舉了一個二十世紀初的名叫薇依的法國女性人物。薇依提出兩個概念,一是基督徒,一是基督教徒。這不是文字遊戲,這二者之間是有區分的。只要是認信耶穌的就是基督徒,屬不屬教會無關緊要;而屬於某個具體教會的是基督教徒。基督教徒或許只是一個挂名者,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基督徒。薇依一生沒有受洗,沒有成爲任何一間教會的會友。劉小楓先生認爲她當然是位基督徒,或許劉小楓先生以及許多文化基督徒大概就是持這種觀點吧。3 
  但是正統教會出生的基督徒的確會“斷然拒絕”劉小楓先生的標準。正統教會的信徒認爲,接受“因信稱義”,“愛人如己”還不夠……這不過是入了門,一個成熟的基督徒一定會接受童貞受孕,死而復活等基要真理,不僅如此,他、她還應該去傳福音,……至於傳哪個宗派並不重要,只要傳講了耶穌就行;還應該有教會生活,因爲教會就是耶穌基督的身體,就是神國在人間的體現。
  劉小楓先生認信了耶穌,這在非基督徒看來就足以證明了他是基督徒,但劉小楓先生又拒絕接受一系列基要的真理,並且沒有教會生活,所以許多基督徒又會不承認他是基督徒。這就是他所面臨的尷尬。劉小楓先生認爲:“文化基督徒是指知識人階層中的基督徒”,這個看法未必準確吧?因爲不會有人會認爲老舍、孫中山、或遠志明是文化基督徒,大家都會說,他們就是基督徒。
  我們或許可以問一個問題,外國有沒有文化基督徒?或香港、臺灣有沒有文化基督徒?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將上述劉小楓先生的標準放到海外去衡量,大家用的名詞將是“自由派基督徒”或者“挂名基督徒(nominal Christians)。”這正如劉小楓先生自己所說,文化基督徒是“共產黨文化制度中出現的。”由此看來,要瞭解什麽叫文化基督徒還是應該從“文化”二字著手,而不是去討論如何理解基督教的一些教義問題。
  有著深厚基督教背景的國家自然産生了與此相關的文化,在精神上,人人都有神的形象,政治上如三權分立,法治;文化上不搞個人崇拜,不造偶像;經濟上強調勤勞致富,講信用等等。民國初期也強調學西方,但爲什麽學了大半個世紀到頭來還是在搞個人崇拜?(個人崇拜英文是personality cult,即拜個人邪教。)在80年代,當中國再次開始搞改革時,學習西方又一次次擺到了國人面前。比起民國初期,我國的學者執意要再進一步來探討西方文明的內涵,如是瞭解基督教就漸漸成爲了一個熱點。大家都看到,西方的發展實在是與基督教分不開的。有一批學者開始介紹基督教哲學,基督教倫理等等。這些學者很欣賞基督教的道理,以及延伸出來的文化,但由於幾十年的無神論教育,加上剛從個人崇拜的惡夢中蘇醒過來,他們一般都不願對基督委身:他們願意接受基督教中的一些道理,以及由基督教延伸出來的文化,但不願成爲一名有教會生活的基督徒。於是在中國就有了一個新的群體:文化基督徒。在西方之所以沒有文化基督徒這一群體,因爲不管是自由派基督徒,還是非基督徒,他們都無條件地接受了由基督教派生出來的文化,所以也就無所謂文化基督徒了。
  文化基督徒還包括這樣一批人:帶有同情心研究基督教的學者,他們選了這門專業,要拿學位,要做論文。他們同情基督教信仰,但不信。聽一位澳大利亞神學院的教授講,他們那裏有大陸去的十幾個學生學者,但他們都不是基督徒。不過他們寫的論文大多還是正面評價基督教。有位宗教系的老師說,他爲什麽不受洗加入一個教會,因爲那樣的話,他就不可能客觀地站在講臺上介紹各宗教了。但是他說他是趨向於基督教的。如果一個學者專門反基督教,儘管他也可能有這方面的訓練和文憑,但他不可能被稱爲文化基督徒。
文化基督徒的貢獻
  文化基督徒在中國的人數上不會很多,但他們對中國如何認識基督教一事的影響卻不小,可以說貢獻巨大。
我們知道,在上個世紀80年代,甚至是在目前階段,政府部門的有關官員對基督教的看法仍停留在“帝國主義文化入侵”認識水平,而且他們又高高在上,不可能與基督徒展開對話(三自的領袖實際上是這官員的一部分,或體系中的一環節)。在很大程度上,突破馬列思想禁區的工作是由文化基督徒們來完成的。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成了政府內改革派的智囊。他們開始重新評價西方宣教士對中華民族的貢獻,重新評價基督教本身,而且他們的結論往往是正面的。同樣的話,如果由基督徒自己去說,效果恐怕就沒有文化基督徒去說好。在政府眼中,他們是學者,而不是基督徒。(所以認爲他們不是基督徒的不僅是正統派基督徒)
  首先文化基督徒們論證了“宗教不是鴉片”,他們說馬克思沒有說過基督教是鴉片這樣的話,即便是說了,馬克思思維中的鴉片也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鴉片,而是一種藥,一種鎮靜藥,對人沒有壞處。不管馬克思是不是說過“宗教是鴉片”的話,新的詮釋起碼給改革者帶來了新的思路。1982年中共19號文件就體現新的政策,可以說,19號文件是中共宗教政策的一個重大轉捩點。政府雖對基督教依然嚴加管制,但已從文革期的敵對態度中轉變過來。
  文化基督徒對中國社會接受基督教也起了積極的建設性貢獻。一個社會是否接納一個新的信仰不光要看這個信仰有多少信徒,還要看政府以及民間是否激烈抵觸。中國草根民間對基督教的抵觸從來不是很大,在歷史上反對基督教最爲激烈的一是政府,二是士大夫,因爲基督教有時搶了他們的飯碗。隨著研究基督教的人的不斷增加,知識界的反對聲也漸漸在消失。相比起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由知識份子發起的“非基運動”,今天的知識界可以說對基督教已基本上十分友善了。隨著各大院校對基督教興趣的興起,政府也必然受到感染,政府對基督教的限制由此也漸漸放寬。
  文化基督徒還辦起了爲數不少的刊物,並在各大院校的校刊上發表文章,討論與基督教相關的題目。這些刊物發行量雖然少,但在中國基督教刊物基本闕如的情況下,還是起了一個先鋒的作用,教會開始慢慢嘗試投入文字事工。文化基督徒有點像施洗約翰,施洗約翰不是基督,他是爲基督鋪路的人。文化基督徒雖不加入教會,但他們也不會否認教會,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將人吸引入了教會,爲教會鋪了路。所以劉小楓先生說,對基督教的“學典翻譯行動就好像是沒有傳教士的基督教再次東傳。”4 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我們要知道,80年代開始,大批的海外傳教士一教師或其他的身份進入中國從事傳教活動,這也是基督教再次東傳的一部分,而且是主要部分。
 
教會的關懷
  教會的職責就是牧養羊。文化基督徒因種種原因不能認同教會,有的是因爲在教會有種曲高和寡的感覺而不步入教會,有的是怕被人指控說學術立場有偏見,有的是沒有得到耶穌恩典的真諦,以爲做基督徒可以像其他宗教一樣,坐在家裏研究就可以成聖,還有不可排除的因素是自己的罪沒有得到對付,不管什麽原因,教會有責任去關懷他們,將他們帶進教會,讓他們領會更深的恩典,更喜樂的人生。
  但是我們得看到,我們教會,特別是家庭教會目前要牧養這些文化基督徒的羊群的確還有十分大的困難。這給我們是一個新的挑戰,尼哥底母來到了耶穌前,難道我們能讓他們空手而歸?因此我們要知道,文化基督徒的尷尬實際上就是教會的尷尬。家庭教會爲文化基督徒禱告是刻不容緩的事了。如果教會,特別是家庭教會能得著一批文化基督徒,那教會的事工在許多方面就會有很大的改變。
  文化基督徒其實也需要教會的關懷。現在的文化基督徒不僅沒有認同具體的教會,而且對基督教在中國的現實狀況並不是很瞭解。因此文化基督徒的另一個尷尬是他們大多是將自己困在象牙塔內寫些只有他們自己少數人能看懂的東西。例如劉小楓先生的作品,就連學者啓良讀了也只說“晦澀。”5 文化基督徒所介紹的西方神學基本上都是自由派的作品,所以不可能有太廣的影響,有些翻譯過來的書最多也就印那麽2或3千本。所以文化基督徒前面還應加上“精英”二字。6 如果文化基督徒能知道中國基督徒的需要,翻譯引進一些福音派的作品,那讀者何止上十萬。套用毛澤東的話說,那就是要將神學從神學家的手中解放出來。但願文化基督徒不只是鑽故紙堆,而是也能有些現實關懷。現在作學問強調作田野調查,文化基督徒如果想要有更大的作爲,應該走進教會。文化基督徒會說,他們做的是文化神學,而不是教會神學。一般來說,沒有教會認同的可能就不會對教會的需要認同。但是我們不能期待他們自己會走進教會,這個工作該由我們去做。
  筆者在敬佩劉小楓先生的同時,也十分敬佩另一位曾在德國研究神學,學成後回來的學者季泰先生。季先生先是在南京金陵神學院教神學,他看到了該神學院的局限,毅然決然像馬丁路德一樣,離開了神學院。爾後,他的許多作品在中國廣爲流傳,影響深遠。他的學生劉念春等也秉承了老師的風範,抛開羈絆,奔向真理,奔向家庭教會。當然筆者的意思不是每位文化基督徒都去造反,而是說,文化基督徒寫的東西也可以像馬丁路德一樣,既可以寫陽春白雪的作品,也可寫些大衆化的東西。我們的禱告是文化基督徒能走出尷尬。
注釋:
1 劉小楓:《聖靈降臨的敍事》,第83頁,三聯書店2003年版
2 同上,第88頁。
3 薇依:《在期待之中》,第3頁,三聯書店1994年版。
4 劉小楓:《聖靈降臨的敍事》,第63頁,同前。
5 見啓良:《鐵錘何爲》,載《書屋》2002年第7期。

6 劉小楓:《現代性社會理論緒論》,第3頁,三聯書店1998年版。這裏談到“現代主義主要發生在‘精英’層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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