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天出门
去看我的村庄，我的道路
还有我那些
没来得及生长的庄稼
看远处和近处
一夜之间的绿意
看太阳下的这一切开始萌动
就像我的女人，一样
春光明媚

2
春光
明媚
春风翻山越岭
传递消息
我们翻山越岭
去踏访春天
车速是春天的速度
原野上的道路左奔右突
我看不清眼前
却看得见天边

3
看见未来
就看清了道路
一个正驾驶
一个副驾驶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我们并排而坐就是方向
再向前行，下一站
才是有水的地方
我们永远被水而吸引
水在春天
会发出声响

4
在春天
发出声响的还有
这各种各样的鱼儿
逃出了一个季节之后
他们的声音会在空中传播
我在春天会幻听
在春天，在水里
鱼儿们游来游去
继续着，他们的生活
和他们的自由

5
所有的事物来到春天
都是天生的
兄弟姐妹
我和我的女人
蹲在春天的水边
捧起一把泥沙
再捧一把泥沙
一万年，再加上一万年
把时间洗一下
洗个干干净净

6
干干净净
就是春天
干干净净，就像这些
泥土的味道和炊烟的味道
还包括阳光的味道
她从天空长途跋涉而来
像我们一样
她一步一步
抬一下左脚，抬一下右脚
一左一右，左右着今天
我把车调一下头
围着春天打转
我跑来跑去，也跑不出春天
我感到无比眩晕
春天也就无比明媚

7
今天，就在路边
大地和我们的眼睛一起
绿起来了
春天就在路边
找我们的地址
春天会一闪而过
春意将永久居留
居留的永远是我的父母
和他们的邻居
在春天，他们耕种
和他们的牛马一起
享受春天的水温
和泥香，和肥沃的心情

8
我在春天里心生感动
春天出门，不用加油

2004.04.10写
2004.05.10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