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兔子》

1

两只兔子
一大一小
在拥挤的笼子里
紧紧依偎

两只兔子
一公一母
在漆黑的夜里
相拥而眠

2

兔子兔子
我拎着你们走在街上
有许多女生
叫出声来

3

兔子兔子你多美丽
你美得不讲道理
你美得就像美本身

你红红的眼睛
像两颗水晶
望着我
望得我一片纯净

4

兔子兔子
你总是饥饿
总是像狼欺负你一样
欺负叶子

而叶子只能去欺负空气了

5

兔子兔子
我敢打赌
你是这世上最安静的女生

我知道你没长声带
所以我赢定了

6

关于兔子
我还能想起很多
比如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比如厄普代克的《兔子，跑吧》
比如狡兔三窟
比如动若脱兔，静如处子
比如那场没完没了的龟兔赛跑
……

7

一只兔子得病了
她痛得寂静无声
她不流泪
闭着眼睛

另一只兔子从不走远
他默默陪伴
舔她的耳朵
亲她的脸

我真怕那只兔子死掉
剩下的那只兔子
该多伤心

8

水泥地上
不长青草
天花板上
也不长羽毛

兔子兔子
我知道
这里不是你的家

可也不是我的
你知道吗？

  2004年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