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站台上，人们在雪地里走动

向着确定或不确定的方向

在一片灯火之外

黑夜正等待着向导

大约是1972年，我在雪地里

向北走，冻伤了双脚

在天边

野马莲已经开出蓝色的火焰

但是现在每个人都很茫然

甚至在村庄外徘徊

从这条路出发

很可能就在另一条路上死去

是石头还是树林

谁还在记录黑熊孤独的脚步

每个人都将消失

当早晨八点的气笛响过

余下的时光里我想离开借口

沿着铁轨独自走下去

2004/3/7

记忆之痛

夏天，和绿草一起泡在河里

父亲还在午睡，伸直腰

我看着流云汇聚或散开

不知道明天已经来临

就像在一首诗中呼吸

树每天只是长高了一点点

我对原野感到恐惧

在原野我只看到水和生命

从一个场景到另一个场景

生活变成了悼亡

十年，又一个十年

连时间都不再永恒

像一块石头攥在手里

我已成为自己的一个秘密

只是与乌鸦一起回顾

互相诉说，倾听莫名的悲哀

不需要语言，不需要眼泪

因为我们的心底都在流血

2004/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