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李

两肩一共扛着四颗星，中间是一张白白的脸皮，
言谈努力追求文雅，据说思想政治工作有些经验，
有时脸谱也变换一下，对着一个战士大吼：你娘的……
像我设计的黑报报，偶然用点水彩。
军事训练时，很专业的模样在场地上指指点点，
有时候看看战士们都不在，急忙练练缺钙的骨头，
而发福的肚皮总让他做不成第二练习——卷身上杠。

老家的媳妇来了，司机班的战士知趣地搬出房子，
让指导员重温一下另一种渴望已久的练习，
第二天便精神抖擞，兴奋溢于言表：
“有些个同志觉悟不高……”
“有些个同志……必须开展自我批评”
全连点名时，不长胡须的嘴巴一开一合，
嗓音近似女人但略微沙哑，
你马上会想到他是不是宫廷里的太监？

时间过得真快，复员两年了，  
很牵挂我的李指导员身体是否健康？
如果升职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大多情况下，拍马屁的人还是容易升迁的。
但不知他的口臭治好了没有，
开口说话，就令人掩耳捂鼻。
五公里越野是否依旧中途退场？
这需要关怀和理解：
啤酒喝多了，跑起来难免像一头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