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或被侮辱者

1

手腕上的红皮筋，它缠绕

模仿多腰的蛇。二十三年后

它的尾巴已经忍不住变短

却总能轻松地绕过途中的枯枝和尸体

与此不同的是，他的红衣衫发白

仿佛染上疾病和饥荒的红对联

鬼魂们在门两边相互祝福

东一句，西一句

他的牙齿比母亲的兰花指更为动人

更易磕破精心缝制的谜语

比丝绸更为动人的曾经一度是蚕

桃花开，燕子来，它卷曲的身体

比朗诵中的春天还要短暂

2

要站在蓝鼻子小丑的肩上才能抚摩

大街上喧嚷而多刺的青春？

瓷器的光滑让我想到飞翔必然的倒退

他忍受着自身的重量，从街道

起飞，最后降落到半空的写字楼

多年前就有人制造了风筝

机械的飞行如同放逐

他不能躲闪这终年不停的雨水

也无法穿过河流到达动物园

和昏聩的狮子度过一个短暂的黄昏

3

还是不需要出门，就能看见那个空旷的集贸市场

以及湖面的反光，巨大的虚无在镜子中安坐

事物本身就是最大的空隙

我的歌颂没有音乐

你身居的树梢没有家乡

另一个人用他的嗓子在谢幕后的剧院中

劝诫走上歧途的小角色

但孩子们现在应该快乐

脸藏在日夜旋转的红月亮背后

不看我也不让我看到

4

实际上，大风刮过的树木更容易分辨

风声带走了树叶和书本中的米字点

把某一段岁月放在了其间

你可以听听其中发出的响动

嘈杂的青春、多毛的中年和咳嗽的老年

一生的忍受就是准备永久的死

风声响亮。这风声中有人在朝我走来

但不是为了我而是更多的我们

树上的男孩

事先是要躲避的是早餐。我看见蜗牛

越过黄昏的街道，向黎明进发。

在众人围坐的餐桌上，通体明亮

光线展开，姐妹们咀嚼出蚕一样的声响

这么多的声音包围着我，我的家人们

目光惨淡，如迟钝的器皿

对即将的降落和破碎一无所知

走廊上是秋天咳嗽的声音

和更为辽阔的西部平原

阻挡来自胃部，呵呵，我的朋友们

反复测量着木头人的腰围

早餐通向楼梯和逃跑的小路。盘旋的蛇

携带着昨夜剩下的半只鳕梨

孩子，快下来，妈妈给你粮食和雨水

树上有太多的鬼魅，舌头如同绸缎

在书本中，为苦命人铺平了道路

孩子，乖孩子，下来，妈妈给你食物

这只是一个起点，我马上就要出发了。

在森林的那边。一个女人正在遭受着掠夺

她的房子和家人不吃蜗牛

被国王关押在盒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