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骑毛驴子的诗歌
新媳妇骑毛驴子回娘家的故事,已经遥远得成为一种传说了。我们只能在新春大秧歌的鞭炮锣鼓声中追寻旧梦。其实,充沛领略时尚阳光的照耀,追寻旧梦的温馨,更 能品嚼出生存状态变化的甜甜酸酸。
“毛驴子是村庄的花朵”,这行诗初听很不顺,但细细寻思以后,会蓦地悟到在相当部份村庄,尚处于准原始生产方式情况下,实在也是一种深层的比喻。在北方,尤其是在某些偏僻山区,毛驴子曾经是村庄最普通最主要的生产工具。没有野花的山坡是毫无生气的山坡,没有毛驴的村庄也是没有情趣的村庄。辛劳的毛驴子在春种秋收的生存搏斗中,充.当了重要角色。在农民心中,毛驴是村庄的花朵,也就顺理成章。
毛驴的任劳任怨是远胜于马和牛的。驮粪、驮水、驮收割的庄稼、拉碾子……等等是毛驴的粗活。至于驮新媳妇回门子,只是一生难得的美差,风光短暂。所以就毛驴的任劳任怨,说它是村庄的花朵恰是表达了村庄对毛驴的由衷赞誉。
当然任劳任怨的毛驴有时也发脾气,所以有犟毛驴的雅号。但一年四季辛辛苦苦,有些犟脾气也是功大于过。何况毛驴发脾气多半是客观上妨碍了毛驴的生存或生活习性。遇有悖于常理的事,耿正的毛驴当然不能认同。
对于毛驴子的感情,也许是我曾经有数年时间租居过一个小山沟农家厢房的缘故。曾与毛驴子半墙之隔邻居数年。毛驴子的憨厚勤劳,总常常使我想起世世代代土里刨食的父辈先人。他们默默耕耘,任劳任怨,粗茶淡饭一生,却养育了一代又一代龙的传人。无论你是伟人、圣人、学者、显贵……,有哪个没受过毛驴子的恩惠呢!
于是,我写起了毛驴的诗。
于是,我把对土地村庄的感情融进一页页薄笺。可是纸薄情长,怎能盛下深深敬重。诗歌骑着毛驴子踽踽于山林石径,就成了我的心灵寄托。
当然,岁月变迁时光流转,昔日憨厚勤劳的毛驴也会受到磨砺与冲击,混迹市井的羊头狗肉,总在寻找生存缝隙而占人巢穴。有人在市场曾发现,把扒光了皮的马腿,套上驴皮冒充驴肉出售,非驴非马的世风损毁着毛驴的本真形象。于是,把笔伸得深远些,去剔下那张假冒伪劣面具,去剥下那张冒充驴肉的人造革,更是大快人心事!
是是非非,鱼龙虎狗,让发自内心流于笔端的一点真诚,骑着毛驴子唱着阿凡提的歌,虔诚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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