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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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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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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
 

 

 

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
诗歌现场活动暨颁奖晚会成功举行


  200491619日,引人注目的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诗歌现场活动在美如仙境的额尔古纳市举行。为期4天的活动,给西川、伊沙、李少君、谭克修、沈奇、王明韵、杨克、桑克、李亚伟、李青松、默默、赵丽华、莱耳、吕约、盛可以、七窍生烟等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916日下午430分召开的新闻见面会正式拉开了本次诗歌现场活动的帷幕。《明天》主编谭克修介绍了双年展基本情况后,和诗人代表西川、伊沙及额市领导钱瑞霞、刘建国、沙元月等共同回答了中央电视台、内蒙古电视台、新京报等媒体的提问。
  917日上午的草原采风活动在本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奖的奖品——200亩私人牧场前进入第一个高潮。艺术贡献奖得主西川,在自己的蒙古包里以一首深情的蒙古歌曲答谢客人。双年诗人奖得主伊沙则在属于自己的牧场前即兴用一位女诗人的口红,在空白的标牌前奋笔写下伊沙牧场四个字。午后,诗人们看过黑山头古城——成吉思汗封地给其大弟拙赤·哈撒尔建立的都城遗址后,随大巴沿中俄两国界河——额尔古纳河边公路蜿蜒北上,额尔古纳河的神奇美丽让大家一路唏嘘不已。晚上,在蒙古人的发祥地室韦,诗人们与当地的俄罗斯族人载歌载舞,共同演绎了一场特别的草原诗会
  918日至19日,诗人们穿梭在大兴安岭林区,白鹿岛景区的激流河漂流沿途让人失魂落魄的原始森林景观,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漫山遍野的红、黄、绿,给游历颇丰的诗人们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919日晚730分开始进行的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颁奖晚会将本次活动推向了一个更高潮。《明天》主编谭克修的开场致辞,获奖诗人西川、伊沙、胡续东(桑克代)、梁平(李亚伟代)、李少君精彩的受奖辞,赵丽华等的诗歌朗诵,和来自俄罗斯红石歌舞团、当地乌兰牧骑和民间的演员经过精心准备的歌舞节目,使高雅的诗歌文化氛围与浓郁的地域风情水乳交融,长达3个小时的晚会高潮迭起又意味绵长。知名环保人士、全国政协常委梁从诫教授,额尔古纳市委书记张福礼,诗评家沈奇,《诗歌月刊》主编王明韵等分别给获奖诗人颁发了奖杯和奖品。
  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将被记入额尔古纳发展历程一个特殊的历史瞬间,额尔古纳也将因为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被记入21世纪的中国诗歌史、文学史的一个历史瞬间。

1
艺术贡献奖

  艺术贡献奖【奖杯一座,200亩草原私人牧场一个,奖金1万元。奖掖对中国当代诗歌艺术发展做出过独特贡献的重要诗人。】

  获奖诗人:西川(《大意如此》,湖南文艺出版社)。

  获奖理由:持之以恒的新古典主义的诗学追求,造就了西川独立的个人世界。他诗的结构匀称而清晰,具有神秘主义气质,他是一个不合时宜的诗人,但他的脱俗成就了他的艺术品格,使之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重要诗人。

  西川简历:
  西川,本名刘军。生于1963年,198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英文系,2002年美国艾奥瓦大学国际写作计划荣誉作家,现执教于北京某高校。西川自大学时代起即投身于当时全国性的现代诗歌写作运动。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西川写下了大量的诗歌、散文、随笔、论文,主要作品有:长诗《致敬》、《厄运》、《鹰的话语》、《近景和远景》等。已出版诗集《隐秘的汇合》、《虚构的家谱》、《大意如此》、《西川的诗》,散文集《水渍》、《游荡与闲谈》,随笔集《让蒙面人说话》,评著,《外国文学名作导读本·诗歌卷》,译著《博尔赫斯八十忆旧》、《米沃什词典》(与人合译)。西川曾获多种奖项,其中包括:首届《新诗界》诗歌奖·启明星奖、第2届鲁迅文学奖、第9届庄重文文学奖、199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阿齐伯格奖修金、1999年德国魏玛全球论文竞赛十佳。参加过1995年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1997年法国巴黎瓦尔德玛涅国际诗歌节、2001年巴西圣保罗世界知识分子大会、2002年美国芝加哥人文艺术节等。此外,西川还曾于2001年参加过贾樟柯导演的电影〈站台〉的拍摄。其诗歌作品曾被作曲家郭文景谱入他的无伴奏合唱;他根据西川长诗〈远游〉创作的同题管弦乐作品即将由荷兰指挥艾度.迪华特指挥香港管弦乐团在香港首演。


受奖辞:为了文学的小宇宙

  各位尊敬的来宾:

  我写诗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这二十多年里诗歌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我有幸或不幸地赶上过不少,有时我还处在一些事件的核心。我想我还不算老,可不知不觉我已经混成了一个老梆子8月份我在北京参加过一场摇滚音乐会,台上和台下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现场气氛为热烈。我对我身边的人说:瞧,青年人就是有劲!我理解比我更年轻的诗人们对老梆子的厌倦,因为我对我这个老梆子同样不无厌倦。所以我要对那些不喜欢我站在这里领这个奖的人说一声抱歉
  感谢谭克修先生的《明天》杂志和额尔古纳市政府设立这样一个富于创意的奖项。从前我从未想到过,我的生命会与额尔古纳联系在一起。看来人的命运真是不可测度。本来,作为一个人,我只有顺从命运的份,而这一次我要赞美我的好运了,尽管我并不总是指望我能交上好运。如今,我生命的一部分已然属于额尔古纳。额尔古纳的美我们是亲眼看到了。天下的美有多种,比如令人绝望的美、令人伤心的美、令人不知所措的美、令人惊心动魄的美,而额尔古纳的森林、草原之美令人失魂落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这就是额尔古纳。
  我获得过一些重要的文学奖、诗歌奖,有些人甚至觉得我获的奖太多了。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从未争取过任何奖项,因为我觉得这个时代不完全了解我的工作,或只了解我早期的处于抒情阶段的工作。我为此而感到困惑:一方面我感到自己缺乏知音,另一方面我又在获奖。中国的文学奖项五花八门,都是中国社会制度、文化传统、现实生活的产物,它们与国外那些我们稍微了解一点的文学奖项在意义上不尽相同。在中国,在每次颁奖的背后,都会隐藏着一种属于小儿科的文学政治,每一个圈内人对此都心知肚明,这让我对获奖加着小心。
  获奖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多年来我们对文学的自然投入却不是以此为目的,或者可以这样说,我们在精神上、情感上、智力上、精力上对文学,特别是对诗歌的大规模投入,已经使我们超越了对获奖的关心。我常常自问:一个诗人除了要与自己达成有效的对话关系,如何才能与这个时代达成一处有效和对话关系?这既是一个文学问题,也是一个文化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我既不愿意顺应这个时代的高端时尚,也不愿意顺应这个时代的低端时尚,那么我的写作应该建立在怎样的基础之上?也许我为自己设立了太多的写作难题。我认为,那种建立在反映论和表现论基础之上的写作毫无魅力。我需要一个文学的小宇宙,与生活的宇宙相称。在这个小宇宙里,日常生活应该被纳入历史生活,而历史生活应该找到个人化的表述途径。
  为了这个文学的小宇宙,我需要感受事物的方式、观察事物的角度、思考问题的维度和一套既能向公共生活敞开,又属于我个人语言。我深知要想全部满足这些要求几乎不可能。那些喧闹在我耳边的没有层次感的文学感叹、缺乏远见的诗歌理论急就章、简单的道德立场、避重就轻的插科打诨,以及装扮成重磅炸弹的千姿百态的小聪明、小机灵,都只能使我分心,不能我有所助益。我们对西方和拉丁美洲诗歌的阅读也不能保证我们就能在自己的写作中解决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问题,搞不好我们会把一些假问题做成真问题。抒情、反抗、实验并不是诗歌写作的全部,我们的写作与文明有关。我可能是一个乏味的人,我要代表所有乏味的人说一句:我们需要货真价实的东西。
  诗歌有其梦想,但不一定有其目的地。因此诗歌写作可能是一种无限的行为。那种紧抓一点,不及其余的写作经常是从胜利走向胜利,但也仅此而已。其安全性令人生疑。不是其安全性不可靠,而是其安全性本身回避了世界的诸多可能性。我曾偶然在一本杂志中读到过一位美国企业家的话:优秀是伟大的敌人。很遗憾,这句话不是出自一位诗人之口。
  说到这里,我想再引用两行来沃什的诗。这是我在《米沃什的另一个欧洲》那篇文章的开始引用过的。那篇文章放在了我和北塔翻译的《米沃什词典》的前面,作为该书的导读文章。《米沃什词典》不久前刚刚由三联书店出版。816号我正在新疆旅行,走到塔什库尔干时,我得到了米沃什已在两天前去世于波兰的消息。米沃什的这两行诗是请理解,一个人必须独自在人间创造/一个新的天堂与地狱,是多么难哪。
  谢谢大家。

               西川,2004919,额尔古纳


2
、双年诗人奖

  双年诗人奖【奖杯一座,200亩草原私人牧场一个,奖金1万元;奖掖其诗歌艺术颇有建树,20032004年度表现突出的独创性诗人。】

  获奖诗人:伊沙(《我的英雄》,河北教育出版社)。

  获奖理由:伊沙尖锐的楔入和决绝的先锋姿态已成为当下诗歌一个醒目的符号,他投身诗歌的巨大热情和不间断地创作令人惊奇,他独具个性的便条式的快感写作拓展了原有的现代汉诗边界,指向一种新的艺术维度。而他力图深入下潜以走向更为开阔的努力值得肯定。

  伊沙简历:
  伊沙,本名吴文健。男。1966519日生于成都。中小学时代在西安度过。1989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居西安,为西安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曾任《文友》杂志策划、主编。创办《唐》诗刊并出任诗歌网站版主。中学时代开始发表作品,目前主要从事诗歌、随笔、小说写作,已经出版的主要著作有:诗集《饿死诗人》《一行乘三》《伊沙这个鬼》《野种之歌》《我终于理解了你的拒绝》《伊沙短诗选》《伊沙诗选》《我的英雄》,长诗《唐》,诗论集《十诗人批判书》,随笔集《一个都不放过》《被迫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小说集《俗人理解不了的幸福》,长篇小说《江山美人》等。编有《现代诗经》等。部分作品被译为英、德、日、韩、瑞典、荷兰、世界语。


受奖辞:我追求空翻腾越的诗歌

各位朋友:

  回到如火如荼的八月,我应邀给三家报纸同时撰写有关雅典奥运会的日专栏。作为一名单纯的看客,感官的享受良多;而作为一名写诗的,收获也是大大的。在万般感受中,给我留下至深印象的是一位俄罗斯体操名将在体操单杠决赛中的遭遇:它直指我在写诗生涯中所得到的一些人生经验,促使我在当日的专栏文章中如此写道:这一夜太沉闷,收工时却见涅莫夫那一出,竟看得险些落泪!那是人心在挑战权力,那是真正强者的征服,涅莫夫是没有得到金牌,但却得到了一座谁都没有的金矿……”
  这个发生在奥运会上的事件让我联想起对诗歌所做的评判(任何评奖应该算这种评判的形式凸现),如果裁判之心原本就是黑的,在此反而失去了谈论的价值,我可以也经常遭受来自于他人的道德审判,但却不屑于在道德这种低层次上去审判他人,我拒绝审判。我以为裁判根据比赛规则所制定出的评分标准才是耐人寻味而值得一谈的——或许这些个裁判是态度更为认真要求更为严格地依照评分标准办事的,他们倍受观众嘲弄与抗议后的满腹委屈在于:两个杠上腾越就是10分起评,你个涅莫夫,空翻加腾越,干吗要做六个呢?多做四个,做了也白做,反正我们不会给你更高的起评分,不但不给,你还需要做些自我反省,你是在盲目追求难度的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老运动员,而现在的规则与评分标准,是本着保护运动员的人身安全着想而重新设定的……啊哈!这多像盛行于汉语诗坛的评分标准:六个杠上的空翻腾越动作——无论多么惊险刺激,无论多么潇洒漂亮——都从来不会受到鼓励,因为来自我们文化传统的诗歌标准——具体说来是人为化的评分标准只是为满足于落地站稳的平庸者而设定的。
  用体育类比诗歌,难免会遇到技术上的尴尬,一样的用词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比如说难度:在体操比赛中那是任何一双平凡的肉眼都能够感知的东西,而在诗歌中则大不然,我注意到在汉语诗坛上长期以来大叫大嚷难度并以此炫耀的一群人所追求的恰恰是最无真正难度可言的写作,语文修辞层面上的难度——类似于小学生识字阶段所理解的那种生字之,恰恰是没有灵魂、没有血肉、没有情感、没有智慧的平庸者的障眼法与遮羞布。还有我姑妄言之的所谓人心,在一场体育比赛中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它有着多么强大的见证的意味和力量,进入诗歌则纯属虚妄之言,是一个无用的大词,体操馆中的一万名观众一眼便可以看出谁才是单杠上最棒的选手,并立即发现黑哨的存在,但如果让这一万名观众投票选出最佳诗歌最佳诗人来,那么他们极有可能选出的不是最佳而是最差。
  所以,诗歌终究不是体育,我也可以在此明言:与体育相比,它是更为复杂更为高级的存在。那么,诗歌评判乃至评奖也就无法等同于竞技体育比赛,结果也就不具有相同的性质。明白了这番道理我自然就是清醒的:今天,我作为一项诗歌奖的获得者之一出现的这个场合中,但我绝对不是一个获胜者。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没有舍我其谁的事,除了那存在于现世的俗人的肉身能够得到些许的鼓励和安慰之外,我的诗歌并没有得到什么——如果一定要说得到的话,那么长期以来它所遭受的非议和咒骂,它与奖绝缘的遭际,已经就是很好的一种得到了!好的诗歌怎么可能与奖杯、奖金这些东西发生正常的逻辑关系呢?在我的逻辑词典里是没有这种关系的,所以此时此地——说惶惑是言重了,我只是有点不大习惯。
  所以,诸位朋友,请允许我做此理解:将此一项双年诗人奖授予我的意思是授予了过去两年中一个埋头写作成果稍多的劳动模范而已,这样的话,我心里就会感到踏实一分。还有就是:如果我的名字忝列在获奖者的名单中,能够鼓舞那些埋头写作勇于创新作品不断卓有成效的劳动者(而对那些混迹于诗坛表面的活动家、游走者、流窜犯、二溜子、会虫子有所打击),并能够唤起人们对于此奖的侧目、关注、尊重与信任的话,我会又感到踏实了一分。
  请诸位原谅,我还没有浅薄到因为一己之遇在一次评奖中的有所改善而立马就去修改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地步,我仍然或者还会更加坚定地认为:对于有限的时空而言,公正是不存在的;而对于那些深通诗歌的长存之道并为此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诗人,公正似乎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诗圣的良言已经成了很多当代同行们嚼在口中的口香糖了,可我总觉得诱惑他们的只是前头一句,而在我看来:这两句恰好构成了一个最为强大的至高逻辑:没有后句,你能够得到前句么?你真的准备好了接受这个逻辑并以身试法么?豁得出去么?舍得自己么?道理比谁都明白,至少比谁都讲得明白,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套!这种人我真是见得太多太多了!有种的咱都朝着永恒使劲!跟时间去做一番较量吧!如此一来,诗人间的关系不也可以变得松快一点了么?道不同不相与谋,是的,但不妨可以做个酒肉朋友,做个表面上的也可以嘛!
  公正是不存在的,但我还是要在此感谢在一个小小的局部不放弃为建立公正而努力工作的评委会,在诗歌中富有创造性的劳动成果是要靠独到的创见才能被认知的,你们是看见的人——我将此理解为爱——一种深情大爱!同时我也要感谢所有为此奖的创设而做出了非凡贡献的人。感谢额尔古纳的朋友们,将我领进这片美得惊心的人间仙境。给我奖掖者,为我知己;赐我灵感者,为我贵人。你们是有心的,毕竟在今天诗歌不属于有利可图的东西。谢谢大家!我想:作为一名获奖者的我回报诸位回报此奖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今后继续为不得奖的命运而写作,为追求六个空翻腾越而不考虑落地站稳的后果而写作——这绝非一时的故作姿态,而是永远的日常状态!
  谢谢!
              伊沙,2004919,额尔古纳


3
、双年新锐奖

3
、双年新锐奖 【奖杯一座,奖金1万元;奖掖在艺术上有独特追求,20032004年度表现出良好势头的诗坛新锐。】

  获奖诗人:胡续东 (《新年》8首,《明天》第一卷)。

  获奖理由:忽而严肃,忽而顽皮,忽而轻盈,忽而沉重。使胡续冬的写作显得百无禁忌,这些并非只是文体的变化和才能的多样性的体现,更是他对这个世界的丰富的态度。这种态度里充分体现了历史的包容性质。

  胡续东简历:
  胡续冬,本名胡旭东。197410月出生于重庆某山村,后随父母迁居湖北。1991年考入北京大学,2002年在该校获文学博士学位,同年留校任教,为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世界文学研究所教师。2003年至今旅居巴西,为巴西国立巴西利亚大学文学院访问教授。 胡续冬在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写作,曾自印诗集三种:《水边书》(2001年)、《风之乳》(2002年)和《爱在瘟疫蔓延时》(2003年)。作品被中港台三地多种文学杂志和多种诗歌选集收选,少许作品被翻译为英语、日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德语、佛莱芒语、斯洛文尼亚语等数种语言发表。除诗歌写作之外,还从事诗歌翻译、诗歌批评、文学史研究和报刊专栏写作。
  胡续冬大学时代长期担任北大五四文学社社长,1994年创办在90年代中后期重要诗歌同人刊物《偏移》,20002003年为当时国内最大的文化网站北大新青年网站的总监。曾在北京、广州等地组织、策划、主持过多种类型的诗歌节、诗歌朗诵会,致力于诗歌在社会公共空间中的传播与流通。1999年胡续冬获刘丽安诗歌奖,2003年入选青春诗会2004年获第十二届柔刚诗歌奖和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奖

受奖辞:一英里之外的灵魂

尊敬的各位诗歌同人、
尊敬的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奖主办方:

  非常感谢各位能够将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奖的双年新锐奖这一奖项授予我这个普通的诗歌写作者,虽然我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新锐二字:相对于在群体性的代际焦虑的刺激下不断缔造全新的代际叙事的趋向来说,我算不上;相对于在诗歌的场域里不停地朝想象中的美学陈规开火的猛将们来说,我亦算不得。我只是一个耽溺于变幻的诗歌想象力、偶尔锻炼一下词语的肩膀以抵挡强大的表达后座力的老钝的手艺人。
  除了惭愧之外,我还为不能前往传说中美丽的额尔古纳大草原一睹双年展的盛况而感到极大的遗憾。中国诗歌界以往鲜有在良性的诗歌生态中至关重要的、将诗歌从半隐身状态推送至各种话语成分交接的社会公共空间的奖掖制度,这一建制只是在近年来才为一部分有前瞻意识的同人所重视并开始付诸建构实践的。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奖连同双年展活动是这种建构实践中比较醒目的一次行动,我虽远在南美,音息沟通不畅,但这种苦心营造中国诗歌外围依存环境的努力还是令我感到由衷的钦佩。
  今年我在翻译巴西20世纪最具独特性的诗人若奥·卡布拉尔··梅罗·内托(Jo?o Cabral De Melo Neto1920-1999)的诗歌的时候,读到这么一首短诗:



我的眼睛里有望远镜
侦察着街道
侦察着一英里之外的
我的灵魂。

女人们在看不见的河里
游来游去。
汽车像盲眼的鱼群
构成了我机械的视力。

二十年来我一直没说出
我经常盼着自己说出的词语。
我将继续不确定地盯着
我死的时候的画像。

  用这首诗在此时来陈说我对写作的认识太适合不过了。诗歌的确是我们眼睛里内置的望远镜,它必须与我们周围的事物保持必要的距离、紧张和好奇,它对生活的态度是似是而非的侦察的态度,而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最关键的侦察对象,我们的灵魂是具体的、可视的,它在我们身外,但并不遥远,有时,可能仅仅只有一英里。我们的写作永远都不可能是我们期待中的写作,我们一直没能说出我们盼着自己说出的词语,因为盲视、游移、机械化构成了我们对一英里之外灵魂的错位侦察。好在写作给予了我们充足的耐心,让我们继续盯着自己的死亡。有意思的是,诗里虽然出现了盯着,但却是不确定地盯着。这句话含混地陈明了诗歌亦是一种悠游中不知所以然的分心术,能使一切专注的行为具有不确定性。
  再次感谢各位对我浅薄的诗歌的青睐。我将一如既往地继续不确定地盯着我可能的写作、灵魂、记忆和想象,直至终老在不知所终处。

                  胡续东,20049,巴西利亚

4
、双年长诗奖

  双年长诗奖 【奖杯一座,奖金5千元;奖掖20032004年度发表、出版的优秀长诗,提名3篇(部)。】

  获奖作品:梁平(《重庆书》,《诗刊》20039月下半月刊)。

  获奖理由:《重庆书》体现了个人对一座城市历史、文明变迁的追溯,和带有浓郁人文精神的省思。对庞杂题材的驾驭能力,力图谋求某种民族文化心理本源与开放性的社会现实相适应的诗歌理想,都是对诗人艺术能力的严肃考验。

  梁平简历:
  梁平,男,195512月生于重庆,当代诗人。先后毕业于重庆师专、西南政法大学。下过乡、当过教师,长期从事党委和政府的宣传文化工作,历任公社党委书记、县文化局长、重庆市文化局办公室主任、中共重庆市委宣传部秘书长。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诗歌创作,以后兼及散文、小说和文学评论,出版有诗集《梁平诗选》《巴蜀二重奏》四部,长篇小说《朝天门》一部。诗歌被译介到英、美、日、韩等国。作品曾获《星星》诗歌奖、《诗刊》优秀诗歌奖以及首届重庆市文学奖、第一届、第四届四川省文学奖、第三届四川省文学评论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叙事诗《一份洁白的履历》收入全国21所高校编写的《当代文学作品参考》。长诗《重庆书》、《三星堆之门》在《诗刊》和《人民文学》发表以后引起中国诗歌界的强烈反响。《重庆书》被国内5所高校确定为当代文学研究课题,被网络评为"2003年度十大文化事件"之一。梁平的诗歌以诗人"中年变法"(何房子语)引起国内普遍关注。现为中国作协会员、一级作家,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星星》诗刊主编。

受奖辞:从内心出发,写自己想写的

各位朋友:

  很感谢《重庆书》能够获得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奖的长诗奖,这个奖不止是因为它的民间性而具有特别的意义。作为一个诗歌写作者,写了二十多年的诗,想起来真是需要有一种耐心。这个耐心等待的不是结果,而是一种永远的过程。老实说,在这个过程里,我想得更多的是怎样把自己想写的写出来,写得痛快、写得爽。我不排斥把诗歌写得很技术,但我不愿意我的诗歌是在为技术而写作,我写我心,我抒我情,一直这样写下去。
  《重庆书》出来以后,关于评论和解读可以编成另外的一本书了。我在感谢同行对我关注的同时,确实觉得有两句话要说。第一,把《重庆书》当作这个城市的诗性解读是一个误解;第二,把《重庆书》里面涉及的历史事件当作政治诠释更是一个误解。我在《重庆书》里,以历史和现实两条线索的交叉结构,写的是城市和人的胶着关系、城市和人的抗衡关系。同样,《重庆书》里有关城市历史事件的进入是不能回避的,无论它是红色还是其他颜色,它作为城市的血缘和基因是不能忽视的,更是不可轻蔑的。政治同样是我们的一种日常生活,我们有谁看见了没有政治生活的国家、社会、甚至一个人?更何况,《重庆书》弥漫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悲情。
  其实,对于诗歌写作,我一直不赞成有民间和官方之分,也没有必要刻意去作这样的划分,诗歌就是诗歌。我倒是觉得,只要是对中国新诗建设有意义的活动,无论官方、民间,或者官方和民间联手(像这次活动一样)举办,都是值得称道和肯定的。在我看来,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堆积了海一样的情愫,抒写这些情愫,与身份无关,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从内心出发,能够找到最适合表达的方式写出来,足已。
  再次感谢《明天》诗刊,感谢内蒙古额尔古纳市人民政府为此做出的努力!

                      梁平,20049


5
 双年评论奖

  双年评论奖【奖杯一座,奖金5千元;奖掖20032004年度发表、出版的优秀诗歌评论。】

  获奖作品:李少君 (《草根性与新诗的转型》,《诗生活》网站)。

  获奖理由:草根性是这一两年诗歌批评最有见解的话题之一 ,它对当下写作实践的针对性,使其成为有效的不逃离现场的理论命题,尽管它并不完整,尚需进一步的深入阐释,但有所发现总比话语滔滔却没有任何新鲜观点要有价值。这个奖,也是对批评和写作恢复有机联系的嘉许。 

  李少君简介:
  李少君,湖南湘乡人,1967年生,1989年毕业于武汉大学新闻系,当过记者,现居海南,任《天涯》杂志主编。曾在《人民文学》、《上海文学》、《钟山》、《山花》等发表小说,并被《小说选刊》等转载;在《东方》、《书城》、《书屋》、《南方周末》等发表随笔,选入各种选集,并被《新华文摘》、《读者》等转载,被翻译成英、韩文等。近年主要写诗歌评论,发表在《诗刊》、《星星》、《文学报》、《羊城晚报》等,所提出的诗歌草根性问题引起广泛关注,被誉为诗坛关键词。出有《南部观察》、《岛》、《那些消失了的人》等三部著作。

受奖辞:依旧是……

□“
双年评论奖得主 李少君
各位朋友:
     
  惭愧地获得了这一难得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诗歌,如果没有诗歌,我会继续陷入很早就已显现迹象的没有尽头的虚无与颓废之中,我不能说自己已获得拯救,但起码获得了某种心灵迷失已久之后可以暂时靠泊的小小港湾。其次我要感谢所有热爱诗歌的人们,我们因为诗歌相识,在美丽地额尔古纳相聚,最后却成为挚友。额尔古纳的宁静美丽和你们使我获得了另外一种心灵的休憩。
  对于我近年来对诗歌的近乎疯狂的热爱,很多人无法理解。连我自己有时也要感到惊讶。其实这基于我近年来的生活经验与内心体会。
  在早期的启蒙熏陶之下,很长一段时间,我孜孜于对宏大理想与事业的追求,但后来我终于醒悟:面对我们目前身处的这一从来没有人曾经预料到的诡异复杂的时代与世界,面对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神奇变迁,一种比千年之大变局还要具有颠覆性的变迁,没有人能猜测到人类最终要走向何处,走向哪里。而我们如此渺小,面对这样不以我们意志为转移的巨变毫无办法可想,完全无能为力。我们所能做的,只是退缩到自己的个人的小小一隅,苟延残喘。
  或许,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对于我们所处的世界以及我们置身其中的生活,我们早已完全失去了可以整体把握的能力,甚至可能性都已不复存在,世界已经分崩离析,生活已经四分五裂,意义也已支离破碎,只剩下了碎片般的感觉,一片一片的感觉的碎片,在时代的风中飘荡的碎片,零散的瞬间即逝的碎片。而诗歌,是捕捉这样的碎片的最好的形式,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形式。诗歌简洁、纯粹、高度凝炼,诗歌呈现碎片的晶莹斑斓,对于我们这些在时代列车的飞驰中被碾压的心灵,这些无所寄托、如动物般麻木的心灵,至少从诗歌显现的感觉的晶莹斑斓中,还能感到一点点细碎的生活的美好、世界的美丽、情感的温馨与内心的的宁静。
  所以,我曾写过一篇短评,题目就是《唯有诗歌还能使我们动心》,表达过自己的这一想法。
  也或许,我如此热衷于寻找、发现与推介诗歌,其实是想尽自己的所能在残酷的现实中挽留一点什么,保存一点什么,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在这里,我要借用诗人多多的一句诗与大家一起共勉,让我们以诗歌的声音共同祈祷:
  我们要对那些正在从我们生活中迅速逝去的美好的情感与事物不断说:依旧是,依旧是,依旧是……
  我们还要对日益混乱与无法把握的世界不断说:依旧是,依旧是,依旧是……
  也许,我们的声音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听到。

  最后,还要说,我希望明年,后年或十年后、百年后,当我们再次来到额尔古纳,这里依旧是、依旧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额尔古纳,依旧是,依旧是我们熟悉而美丽的家园。
   
               李少君, 2004919,额尔古纳


2004-9-24 8:4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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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拓
注册:2004-6-8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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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文学的小宇宙,我需要感受事物的方式、观察事物的角度、思考问题的维度和一套既能向公共生活敞开,又属于我个人语言。我深知要想全部满足这些要求几乎不可能。那些喧闹在我耳边的没有层次感的文学感叹、缺乏远见的诗歌理论急就章、简单的道德立场、避重就轻的插科打诨,以及装扮成重磅炸弹的千姿百态的小聪明、小机灵,都只能使我分心,不能我有所助益。我们对西方和拉丁美洲诗歌的阅读也不能保证我们就能在自己的写作中解决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问题,搞不好我们会把一些假问题做成真问题。抒情、反抗、实验并不是诗歌写作的全部,我们的写作与文明有关。我可能是一个乏味的人,我要代表所有乏味的人说一句:我们需要货真价实的东西。
  老西梆子这段说的多好!!
  2004-9-24 16:12:20
杨拓
注册:2004-6-8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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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诗圣的良言已经成了很多当代同行们嚼在口中的口香糖了,可我总觉得诱惑他们的只是前头一句,而在我看来:这两句恰好构成了一个最为强大的至高逻辑:没有后句,你能够得到前句么?你真的准备好了接受这个逻辑并以身试法么?豁得出去么?舍得自己么?道理比谁都明白,至少比谁都讲得明白,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套!这种人我真是见得太多太多了!有种的咱都朝着永恒使劲!跟时间去做一番较量吧!如此一来,诗人间的关系不也可以变得松快一点了么?道不同不相与谋,是的,但不妨可以做个酒肉朋友,做个表面上的也可以嘛! 
  
  2004-9-24 16: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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