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

我妻子

一听见京剧就头疼

花旦、小生，还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  京剧

怎么就是国粹呢

但我知道有个秦湘莲

被发迹的陈世美甩了

包黑子一怒铡了那厮

妻子说  和我们局长比

姓陈的那点事儿

算个啥啊

   2004/9/12

兴凯湖

龙卷风过后，大雨夹带着冰雹

砸向花期大豆地

一些中途下车的乡下人

一边惊叫一边

跑进路旁茅草房

“太慢了，我们已经睡了一觉”

当我和杨勇到达小旅馆

宋迪非他们已经东倒西歪

鼾声中，主人似的

腾出床铺一角

而此时，天空晴朗

晚霞洒向平静的湖面

王震将军远眺前方

“你们要是不来将是兴凯湖的遗憾”

小满穿着白衬衫

一对小乳房

湖面4380公里

中方占百分之二十六多一点

淡水，北大荒酒一般清冽

“如果湖面都是我们的

鲜美的大白鱼早就绝迹了”

两天来，渔民坦诚地说

“全是养殖的。到了9月

旅馆里一个人也没有”

空荡荡的兴凯湖

9月，空荡荡的旅馆

不知宋迪非他们会不会再来

会不会还是只待在岸上

一边看我和杨裸泳

一边谈论着“上次”

2004/8

黑龙江省

从飞机上往下看

刚好是一个不错的飞机场

上海、北京、香港的飞机

正在那里起降

在北部的沼泽地

乌黑的枪口保护着

白天鹅丹顶鹤

一条虚线串起散落村庄

我的一个晋江哥们说

这里最好开厂

而据我所知，目前这里

主要生产大豆、玉米和速生丰产林

有人在黑暗中挖煤

有人在白天里做爱

我在这里曾经写下

棕榈、芭蕉、木棉花等

关于外省的应景诗歌

大山几乎被剔光了头

一只雄性东北虎

怀想着远在俄罗斯的性伙伴

有一条江名气越来越大

但，鱼越来越少

我还知道田凤山

曾是这个省的省长

中纪委说他贪污503万

8年前，我父亲死在鸡东县

下葬的时候

我亲自为他致悼词

“你曾经贫寒，衣不遮体

现在，我把全省的黑土

盖在你身上”

       20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