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拼盘

白银时代和呼喊的人。杨树的生长
和一个冥想家的利益。风在许多人身体中
进进出出，接着，一个朝廷

终于呈现出自己的容颜。在那扇门
出入的人，我一直看不清他们的脸
而那些蚂蚁都是我亲切的邻居

一个美人她如花的身体，始终
在我的精心照料中，在我母亲那一头
我不敢说出我的思念；许多朴素的词

如今已不敢多用，比如在电话里
我总怕烫伤的谁。另一些石头
它们是信使，在午夜按响了我的门铃

什么是霍乱流行的地方，比如
一只麻雀的高度和我们投去的目光
比如我们的亲近和多年后一部

变味的回忆录。我能摆脱这些
关系吗？让我一直在天堂上吃草
并且没有人把梯子架到那里

事物终于流出了自己的液汁
一个宁静的梦想者已死于昨夜，他死后
尸体流出了许多罕世的幽香

2002/1/19

一致的东西

那些一致的东西是不用排列的：海洋
与我的身体一直在行走，牡丹
总爱与乌鸦共同筑巢，美女和山坡
是黄昏的一个角度。一张椅子
一年当中至少被一个名人搬动过十个
城市，因为那是一张椅子。火焰
热爱诗人的嘴唇，生日让人想到
死亡，婚礼让男人和女人走向婚床
拿悠闲的目光看我的总是与我同住在
这座城市的人们，把我废弃的诗稿
一张张捡起来的总是我的母亲
谁要是有时间就与诗人阿坚去喝酒吧
谁有不解的秘密请与我交谈
在一个叫沙江的渔村我的少年
成长了，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一条鱼梦见到了山头上的故乡
在第三个黎明一个人开始第七个梦
反驳；如果我对性爱失去兴趣
我会继续种下花草，如果我是铁匠
我的手艺将面临失传。雨水从明年起
将在沙漠里多起来，夜晚的街道
开始由一批老人来接管。春天在拐弯
在这条胡同的五号门，春天
停下来，向某个少妇深情地望了望

2002/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