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山区，山头越磊越高，沟壑
越挖越深。把汗水和泪水
往沟里灌，蓄不满一方水田

河流，盗走山脚的沃土
去下游。在那些拐弯的地方停留， 形成
大大小小的冲积平原，形成
城市

孩子出门去追赶。老父吸着土烟
搬动石头修补土坎，老母用一捆柴
修补门前的一处篱笆。他们的身影
在村口来回地移动

2004.02.27

2《浓荫遮掩的情话》

密林中，早熟的种子发了芽
苏醒的无名草偷偷开了花
山雀站在草茎上，摇摇晃晃荡秋千
此刻，爱情在一株树下点燃
相思的泪水把钢做的骨头熔化

浓荫遮蔽的山中鸟鸣声声，山风清清
山脚是城市的繁华。这是一个
情感飘扬的季节，恋爱的喜悦在广场上放飞
上升到风筝的高度。春风
不断加长他们手中的线
须紧紧拽住

《老夫妇》

早晨8点的太阳还有些凉
一位71岁的老妇和一位72岁的老夫
在碧云路的软件店门口
拉家常

他们的声音出奇地响，穿过
整条还算寂静的街——
“老外婆对我很好，你去了一定要给她烧香。”临行前
对逝者的思念，是老人的记忆里
一盏风中摇弋着的不灭的灯

生活在老人的语言里，是一种幸福
就因为他们健康的存在
他们的孙女，正看着爷爷奶奶
一脸的灿烂。整理着
那些凌乱的碟片和即将出嫁的心情

2004.0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