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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深的春天》
整个下午
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都在对付一架生锈的机器
他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一动不动
像个打洞的獾熊一样趴着
他歪着脑袋
用手向里面掏着什么
偶尔他腾出一只干净的手
摸出一颗烟
顺手点起来
当我坐在下午的车厢里经过这里
他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从车厢的木框里望出去
我只能看见他高高撅起的屁股
十分钟过后
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
发动机冒出一股猛烈的黑烟
我看见男人从机器旁站起来
擦着双手
这时,火车正在铁轨上在转弯
这是三月的一个下午
我刚想想起点什么
春天已经很深了
很多枝条正从枝头上微微弯曲着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