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回忆童年

我记得七岁时草屋的周围都是桑田
八岁时西河的水特别清晰，可以钓鱼
九岁时养蚕人家的女儿
去了小镇婆家的门面里卖起了花布
十岁时桑田全部变成了棉花地
来自浙江的弹花匠
带走了村庄最漂亮的女儿

2004/01/05


风筝

从童年开始，我就是个吝啬的人
悄悄地积攒着力量和勇气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顺着这根绳子
让自己像一枚钉子，把身后的
那朵白云，别在你的胸前

2004/03/11


与北村、吴晨骏、叙灵、叶匡政等晚餐

北村不喝酒，不抽烟。
叶匡政不喝酒，抽烟。
晨骏既喝酒，又抽烟。

叙灵呢。

送他们下楼的时候，
他的手上拿着北村的两本小说，
厚厚的。

2004/03/11


崂山西路

上个周五，又回了上海一次，
这次住在崂山西路，
好长时间不到这条路上来啦，想看看。

比方说，思考乐，季风，贝塔斯曼等书店，
比方说，那个叫湘菜馆的小饭店，
比方说，那个在梧桐树浓荫下的咖啡馆。

在如此熟悉的环境里，我想不可能再一次遇见你。
我再也不会说成这样，
比方说，还有你以及一段旧时光。

2004/03/12


生日

经常会忘记的，是我的生日。
但是帮我记住的还是有好几个人。
我记下了这些名字。
张瑶，小英，世芳和传周。

还有，雨湄也打了电话来。
每年都打的，惯例。

2004/03/02


新天地

这次去了东魅，每人要了两瓶啤酒。
看着熟悉的表演，听着熟悉的音乐，抽着老牌的香烟，和老朋友。
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
每人都只喝了一瓶，留下了另外一瓶。
打开了，也没喝。

各自走人。
在黎明的灰暗里摇摇晃晃。

2004/02/26


断章

说的哪里是世间的变化啊，
像小时候夏天的纳凉。

还是不写了，感觉十分的累，
这些天，这些事，慢慢再回忆吧。

2004/02/18


月光盒子

他们都在记录着我没有记录的岁月。
而我在城市之间的奔波，
这些日子，一个梦，就叫做恍惚。

还有那个叫月光盒子的女孩，她已经为人之母啦。

2003/12/08


早晨

在90年，我写过一首叫做《早晨》的小诗，
写的是江南水乡。

而今天的早晨，一地的雪。
车子从长安街穿过。

2003/11/06


寒山寺

寒山寺一直在我们身边
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
可是总有人要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
甚至在春节
放弃了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他们一边烧香
一边磕头


和茶馆

站起来时我就知道
即使等我回到了那个冰冷冰冷的屋子里
你也不会停止旋转手中的那只茶杯
你还会一直坐下去
直到茶凉了
直到泪流满面


元宵节

十五个小矮人，雪白的衣裳
一个比一个憨厚一个比一个可爱
他们十五个排着队
报数
从一到十五，一个不少


喝酒

凌肯定喝多了
他不让别人扶她的女朋友
还说，这个女朋友就是他的老婆
他告诉我们，老婆就是妻子，妻子就是孩子他妈
我们全都笑倒
女朋友就是女朋友
怎么就变成了孩子他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