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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里头的福建诗歌
汤养宗
福建闽字的门中有只“鸣虫”。这似乎是一种天意的命名,也道出了福建诗歌界自闭自鸣的普遍心态,不相信机遇,也不相信资源,“10多年来,在“断裂”与积蓄、溃散与坚守的环境中,福建的诗歌爝火,一直在相对低调的沉静中燃烧。”(陈仲义语)这一点,无论是福建诗人们在诗性感觉上的语言特征,还是在对外交流的相处态度中都可以得到应证。自蔡其矫,舒婷以降,这个省应该说约有七八人在全国是拥有诗歌地位的,但却极少看见他们在诗歌界的张扬与作态。也没有谁特意给人一种很“霸道”的酷相。当然这当中也出现了个把很会炒作的,可这只是合理中的另类个案。福建诗人似乎有一个不成约定的心理定势,那便是更相信用自己的声音说话,更相信作品的硬件,不相信名声的软件;更用力于对自己诗歌肌理的深入打造,用厚重结实的诗歌文本,来取得外界诗歌同行们的信任感。“门”内之“虫”吧,闷在里面心头热是自己的事,但声音还是可以传到外面的。
“门内有门”又是福建诗歌界的一个重要特征。主要按地域可以分出诗歌主张始终多箭头,却始终同盟相守的闽东诗群;以“新死亡”为起点,有些争吵声但风格又大致相近的漳州诗群;出阁最早、名份资深,却一直相对呈老实状的三明诗群;一直还处在传统中寻找出路的晋江诗群;身边有“旗帜”,但长期一盘散沙状,还没有核心人物的厦门诗群;起步晚,目前还面目模糊的惠安诗群;杂色最多,诗歌水平高低不齐,诗歌方向新旧不一,且队伍庞大的福州诗群。我知道这种划分从诗歌艺术角度上说,可能很没有什么意义;但从地域上的归宿感上概括,也有几分合理的成分。
当然,我可以很轻松地排列出七个诗群里自己相对的个把领军人物,但这样做显然在诗歌的横向比较上,缺乏一个正派的诗人心态上的有力依据;原因是那些被认为自己是“领军人物”式的诗人,在理性上是很不情愿这样承认的。这些已经有了“功名”的诗人都懂得:诗歌的书写从来是个人性的一场对空而战,所谓的“战场”决不在自己所处的什么地域,他们的精神里绝少有家乡地域这种概念。像福州的吕德安,在他自己的字典里,诗歌的“老乡”这个词绝对更属于韩东,于坚这帮人,而决非会操福州话的谁。游刃极少离开过他赖以作稻粮谋的闽东山县柘荣,但他的诗歌写作血缘从一开始就好象就与闽东这块地域没有什么关系。安琪你如果说她只是一个漳州诗人她绝对要跟你急,从她写诗那天起,她心里已经没有准备把她的老家漳州甚至福建放在心上的。拉起“新死亡派诗歌”旗帜的道辉,在大家意识里他应该是漳州诗群的龙头式人物,但在他的尺度里,“新死亡诗歌概念”如果只用漳州这个名词来度量也是远远不够的。还有我最近看到的,两个更年轻的在福建诗歌中算是拥有诗歌写作新思维的吴季和任轩,一个已经定居于香港,一个工作在杭州,他们有意的把自己的诗歌位置拉到福建这个地盘上来,可他们的诗歌质地又到底与福建的诗歌概念有多少前因后果呢?
这就很有趣地绕出了一个值得盘诘的现象:我们命名中的福建诗歌与诗人们心目中具有诗歌意义的福建诗歌的问题。在相比较之下,前一个概念就会慢慢变得模糊,让人感到地域意义立即在下陷,而只有用文本意义这把利刃来一个个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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