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灵剑 | | 注册:2003-8-11 21:17 | | 等级: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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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或怀念海子
◆兄弟，或怀念海子
1．
自戕与被戕：
活在无形刀口上的兄弟
推倒一堵墙
尔后发现更大的匣子
虚幻的大鲸在天边劈水
一截黄金的稻草飘来天堂
你的躯体晃失
如夜的飞沫。
虚幻的针枚闪过天边
海大得合不拢伤口
呼吸 于大气的深层
心脉停止而歌喉开始
2．
蝼蚁，多么相似的蝼蚁！
——它们被置于庞大而
无知的石头的锤面以下
高唱死亡
我知道 曾经有闪忽的春天的
眼睛 打那儿经过
3．
诗歌——
这共属于蜕弃之壳与歌唱内核的事物
它更接近于来自上方的天体
陨雨与颅骨的媾合
与地母同质
赤裸的舞蹈
裸的张扬的性之涌动：
你那被还原的孩子的胴体
穿越大片燥热的砾石
十指灵巧而泣血
大鸟的翅影在上边飞
“一枚松鼠肉般甜蜜的雨水”
在你的肉体里仅作片刻的停留。
从石头开启的内心
你看见海，大而无岸的海
一直通到你光光的脚趾边
作为宽阔的呼吸的一个根源
直到它的苦涩夺去你的双眼
淹没眼前那些琐碎的事物
直到你的手指忍不住打开天窗
打开一个小孔
一枚凄淡而遥远的春天的花朵
倾向春天的村庄
星星在前打着灯笼
我黑夜的兄弟
一路摸过死寂的密林
渐渐生出轻柔的翅羽
薄而透明的羽翼
清泪的羽翼
遁回千年村庄的田园
重量卸下
诗歌回到地面
4
死亡是一扇奇异的门
将一个人轻易地锯为两半。
你不由自主
朝相反的两个方面而行
归去并返回
大地迈动尸骨
从雪域的中心走来
覆雪无痕
叩问未亡人之夜的灯火。
筑巢于暗坊的蛇们已睡去
大柜正中大模大样的小摆设们
亦已在灰尘中睡去
石片、垃圾正做着金币的梦
尊敬的鼠类正策划一场立体的战争
赶做皇冠创作美好
尘世的路敞开着
雪一直通往天边
你的骨头叩响了我的屋居
叩响我虚设的名字
虚设的日常的躯体
骨头与另一些骨头对话：
寂静的雷电
冷耀的灯火被拨亮许多
经历死亡跟溺水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我们通过火交谈
摒除那些易烬的事物
包括身上鄙屑、龌龊的皮毛
放弃衣裳、服饰之类
只剩下骨头
以及跳动而燃烧的净澈之液体
你归去并返回
一个瞬间的两种流向：
完成的你和继续生长的骨节
5
重回人群吧
我痛苦的黑夜的兄弟！
纯粹的马匹的群落已经启动
撞向蜂蝶般的群山
不问来处 洁白的马头聚拢
峡谷的走廊随去飘去
绝崖陈于足前
大门打开：
死亡是在死亡后面更远的事物
在巨大石头的内核
漂浮行星的秘处
在无限直线不可捉摸的点上
一朵酝酿良久的笑厣的
金石之花蕾的前面
群山涌上肩胛 复
置于宽大的履底
清洌的泉脉穿越燥闷的地层 复
涌至高高的山峰的唇齿之间
光芒之脸洁净
而云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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