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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说——2004》选二
(二十五)
马头打响鼻,
马尾摆黄昏。
卸下鞍,刷净毛,
主人拍拍背肩,摸摸长鬃,
风在四蹄间流连,
它把头俯向地上,
嗅嗅驮回的干草,
等着主人一捆捆搬到屋里。
一抹夕阳正慢慢落下远山。
这既不是呼仑贝尔草原所见,
我也没有到过天山脚下。
我只是过去常阅读这些文字,
(且刚才又在窗前的停车场,
看见一个司机忙着整理驾驶室,
烟壳,塑料袋,空罐,抛扔一地,
大包大包的货物已搬在地上,
又在车前车后这看看那望望,
和着车内流行乐哼小曲儿。)
所以,我就联想起那些描写,
一想起就手痒,
就随便写着玩。
(二十六)
有时我也想学着坏:
往会议室地毯抖烟灰。
从窗口丢香蕉皮。
大街上随地吐痰。想想,
这也坏不到哪里去。
想想黄河哺育着两岸也
以决堤来摧毁家园的坏,
它在千秋功过以外的世界上踩遍大地。
具体时,就是被它养育过的子民,
就像我聚必狂喝,不醉不归,
醉后逛黑巷,遇女人迎走,
故作高哼怪调来吓她。
出巷口,去国道边上蹒跚,
看南来北往的大巴开过,
作摔倒状,要挟避让,为我减速。
这是在午夜时分,
真想混迹到天涯海角:
夜走大巴避检查,毒品,娼,
偷,逃犯,车匪,裹黑暗而奔。
还有惨淡的偷渡客,
被诱骗,威逼,兜里仅余毛票。
兄弟姐妹们来自穷乡辟壤:
干嘛又往这个问题想?
不是想泛滥,想坏吗?如此,
往往折腾到半明半暗的黎明时分,
酒力渐退如潮,而且又
养成了在大车轰鸣地带醒酒的习惯:
半醉半醒时最苦,
想坏不行,想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