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在她眼里
我是一个傻瓜，或者白痴。
指挥棒下
分不清东西
在同一个圈子里游戏
我们都要推崇她：王者的美丽。
当她回首
——赤脚、素衣
我正与春天的花神站在一起！

2004-4-8

2、《不见泰山》 

你不知道我有多烦，最初起源是C 
外行人听不懂，我也不想多说 
只对自己说：想开点想开点，不就是扣二十元钱 
其实没那么简单，我不断失眠，一早就看见师傅的短信 
——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师傅出差在外，怎知道 
我如何吃烦恼、吐欢乐，憎恨小聪明花架子 
一再上火、发炎，过这个多事的春天 
在钻石戒指和白金项链之间，我依然是世俗的穷人 
吃野菜、穿布裙，为一日三餐 
与小贩们讨价还价，为委屈抱怨、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2004-4-14 


3、《周小刚》 

A 

周小刚—周小刚—周小刚！我连喊三声 
没人应。隔着窗子我看见 
周小刚正在院子里翻晒香椿芽，乐滋滋地 
象在给他老爹剪指甲 

每年这个时候，周小刚都从集市上 
买回一捆捆香椿芽：清洗、晾干、打包、寄到宁夏 
随后我家就收到他爹寄来的枸杞子， 
吃宁夏沙枣，好像是秋天的事 

B 

周小刚：喊什么喊？我又不是没长耳朵 
七月的海：朋友又给我寄书来了 
周小刚：哦哦，那我们给人家寄点啥？要不也寄些香椿芽？ 
我白了他一眼，周小刚摸摸脑袋 
——嗯，今年的香椿芽是不太好，有点大。 
“不，是有点傻！”我对着天空大声说话，吓跑了两只乌鸦 

04-4-14 


4、《MD》 

她在喝水：大口小口大大口，喝水喝水 
喝凉水喝白开水，再装一肚子坏水—— 
站在职工医院前，插在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中间 
出汗出冷汗出虚汗，等待膀胱 
一声爆炸。手机响起：主任有事么？ 
——能有什么事？就象这次查体：妇检、B超、喝水 
憋尿。能查出什么？子宫炎、盆腔炎 
子宫内膜移位症？倒！只保证一条：无计划外怀孕 
唉，可怜可怜，雪白的肚皮被手强奸 
精神也被强奸：下午，主任办公室 
打媚眼、扯葫芦、扯瓢，扯出C，她笑：一只发情的野猫 
媚态动荡：MD！画吧画吧，画A画C画一群傻鸟 

2004-4-13 

5、《反复说起春天》 

我反复说起春天：当春光 
在厂房外鼓动；当忧伤跳进花朵 
当汗水流淌、电钻吼叫 
当刺鼻的酒精，抹杀了玉兰油的芬芳 
当一切退去、当星光开始诠释 
我又一次，说起春天。 
我想说起四月、说起鲁西南 
一帮电业工人的夜晚：十天工作量 
怎样用两天干完。我想说滂沱汗水中 
激情和爱。说大修现场女性的美丽 
如同说起三月的樱花、四月里的小雏菊 
我想说起“她”“他”，说起 
我们的母线如何大修；开关 
怎样解体，可我只是说起了一枚绿叶…… 


2004-4-12 

6、《地球人都知道》 

冰冰，“我是爱你的”，这事地球人都知道 
神仙也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你一边写情诗，一边问：你爱我么、爱我么？ 
——象一个追赶影子的小小孩 

你在天空排满闪电，又架起彩虹 
你与地图叫劲，硬把山东叫重庆，你是这样一个小孩 
一个小小孩，你天真地把大海喊成云彩 
看天空那么多那么多的鱼群，你想起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呢 

唉，不与你玩了吧？我们是两个坏小孩 
游戏结束了，海海钻进云彩，春风在耳边呜呜吹 
路上还有那么多小螃蟹，哦，冰冰，唉，海海 
我们有大海的蓝，我们有白云的白 

我们是两个傻小孩。冰冰，从此我不敢再喊你的名字了 
一喊你的名字就脸红，再喊你的名字 
就结巴：哦哦——冰冰——呵呵——海海—— 
我们爱过么爱过么？其实什么也没有呢，只有两个过家家的小小孩 


2004-4-15 

7、《樱桃：等待月光》

你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僧侣
木鱼声里
扬起白雪的袈裟
你沿着我家回廊
缓缓走动，又站在三月的樱花树下
敲打五月
那些性感的樱桃。噢，圣人！
我多想给你让座、上茶、点燃辉煌的烟花
可一转身，我就跌进
你缠绵的怀抱：我是你纵情的桃花
醉在白雪的臂下，等待月光
那声尖叫！

2004-4-8

8、《狭窄的子夜一时》

这是狭窄的子夜一时
她打开自己，从一朵桃花的纤细处
吸取前生的香气

光洁。细腻。
她跃出花的纹理，点燃
内部的虚空

她说到疼，流下伤心的经血
绽放青芒。
沿着铁轨的两道闪电，她遭遇
天堂的蒙娜丽莎

穿过一朵又一朵“静”，
她看见了，看见出生时：那窑烈火……

2004-4-1

9、《补白 》

或许，这仅仅是一种补白
当你说：我们是前世的恋人！
我就抬头，看彩霞暴动的天空
和那些惊慌失措的鱼群
噢，那些竹马、那些青梅！
在青毛兽的骚动中，我有小小的停顿

亲爱，奈何桥下
我们长了惊慌的耳朵，三生石上
我们又用惊慌的眼睛
惊慌地抚摸，并用一枚枚银针
搅动长夜、波涛，
搅动水中：那些漫无边际的“黑”

2004-4-3

10、《被月光惊醒》

又一次被月光惊醒。我看见
一朵桃花在颤栗，十朵、一百朵
满树桃花在颤栗，我看见
梦游的妹妹、伤心的妹妹
月光下，正跨上一匹枣红马

我是一个被女人遗忘的男人
打更。播种。
留守最后的村庄，可是今夜
我的耳朵里，澎湃着春天的情欲
我看见了自己

我看见自己正变成
一只雄性的大黄蜂，触须
插进花朵疼痛的蕊里；我看见那只雄壮的
大黄蜂，正与一朵颤抖的桃花
做爱：我的妹妹
我的罪，我抽身抚摸月光的白

2004-4-3

11、《噢，洛丽塔，我只是自己的樱桃》

噢，洛丽塔，那条水做的蛇
已从腰间滑落。它只在梦外喧哗
洛，在零度的声音里
让我们学会拒绝

让我起身，抚摸那片玉质的云
洛丽塔，我试图用目光
剥开那片空旷的水声，那么远的水声
谁能把它钉在墙上？

滴滴答答，洛，那是时间
在墙上打洞。我盯住一阵恐慌
洛丽塔，那时，你正嬉戏在草原上
蛇，钻进草丛。

洛丽塔，涉过空旷的水声
我们手牵着手，摘取身体内的樱桃
噢，洛丽塔，从十二岁
明亮的樱桃，就奔跑在我们的梦中

噢，洛丽塔，我善良的小仙女
别相信那样的鬼话——
谁说樱桃树，吃不到自己的樱桃
谁说，花蛇测不出自己的七寸？

噢，洛丽塔，今夜
我是你秘密的蛇，是自己的樱桃
我，照亮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