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耳对莫小邪访谈,未经许可不准转载
莫小邪访谈 _闻香识女人
1采:.我常常看到你在民刊上的自我介绍,是这样的:莫小邪就是马冬玲,北京人。挺有意思的,能说说为什么吗?
莫:一位写诗的朋友在“闻香识女人”一文中这样形容我的诗歌:小糊涂仙,娱乐大众。我的简历一直很简单,估计是编辑没办法了,只好搞点幽默。
2.采:总有人会把你划入下半身群体中,这事儿挺烦人的,放你身上你怎么想的?
莫:这很正常,因为当初是在诗江湖上露面的;就诗来说,我不觉得烦人。关于下半身诗歌,先前我有论说“诗歌有多种可能性!”那其他人接受与否都不是问题,时间会验证一切。
3.采:口语是诗歌文本的一个现象,她往往抛弃了技巧和想像,只在语感的叙述。当他成为诗歌写作的一个态度后,便有了诗歌形式上的一个价值,你觉得诗歌的口语文本价值应当体现在哪里?你认为诗歌是口语吗,或者说,口语诗歌这种形式合适你的写作?
莫:我不以为诗歌是口语,诗歌是多样的。口语适合我的写作。它更贴近日常生活,传递的信息相对非口语诗来说更准确。其实,很多口语作品并没抛弃技巧和想象,反而带来了新气息。记得,杨克有首诗叫《夏时制》,这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功劳,还有诗中运用的技巧和想象力也为该诗锦上添花。
4.采:您觉得您写的最好的诗歌是哪一首?
莫: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自己让自己满意的太少,比较而言,我还是喜欢《洛丽塔的日记》。
5.采:你怎么时候喜欢上诗歌的?还喜欢什么艺术?
莫:20岁左右。摄影和美术。
6.采:你喜欢怎样的生活。精致的生活对人来说是种诱惑和享受,你认为精致的生活应当是怎样的,
莫:我喜欢随意的生活,但随意的代价是消极。我可以充分掌握自己时间,最近,我每天早晨到小区花园里锻炼身体,看老年人打太极,和小朋友玩滑梯;偶尔拿相机拍一些很生活的照片;一般人向往的“精致”生活是拿钱堆出来的,而我以为的精致只是种随意,也是种随和的人生观,可以到附近的市场吃早点,或者到花园去溜狗,打羽毛球。约几个朋友去咖啡馆饮咖啡,阅读,听音乐。红酒,烛光晚餐,礼服,私家车的生活太做作,如果每天过那样的生活,我很快就会厌倦。我现在出门都打车,很遗憾没考下来驾照,还鼓动家人出门也打车,不要经常开车,虽然现在提倡高质量的生活,但我更看中健康和安全,在这一点上,我想,我是极端的。
7.采:我觉得诗歌对我来说是一个成人玩具,你会把诗歌当玩具吗?还是用它来拯救人类的灵魂?你觉得在诗歌上你是个先锋吗?
莫:现在不会,以前总把写诗当成玩票,是自己的态度不够端正,现在我把写诗当成一件严肃的事,感觉自己在进步。诗歌可以拯救人类的灵魂,那诗歌也可以毁灭人类的灵魂;这是一个张扬自我个性的时代,温柔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相对前人的诗歌来说,后人的诗歌都算先锋。对李白的诗歌来说,鲁迅的诗歌就是先锋。语言上简洁,不乏深刻含义是口语诗歌的功劳,但稍不留神就落入了满大街的口水诗中。
8.采:我看到你在诗江湖里的自选集《偷吻》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诱惑的名字呢?你对传统和传统诗歌什么看?你是个文字的背叛者吗?
莫:诱惑?我没觉得诱惑,反而觉得“偷”很美好,“偷”是一种孤独,预言一个小生命在大环境里的内心活动,比如暗恋某人,由于害羞而不敢对那人表白,那种带有绝望的情感最富有悲剧力量。传统和现代是对立的,也是结合的,因为时下的现代转眼间就成为了传统;传统诗歌,我不知道你指哪个年代的诗歌为传统诗歌,我对传统诗歌的认识,停留在吕德安那里,或许他写的诗歌也不能算传统诗歌,但字里行间那种缓慢的节奏,令人心境达到一种平衡,在感到精神紧张时,我通常用吕的诗歌来解压,所以请容我片面地把“缓慢”归结到传统诗歌。 文字的背叛者,听起来不错,怪张牙舞爪的,但极端的想象一下,文字的背叛者和背叛文字不一样,我很难给出个正确答案,背叛文字是否是用符号或其它来代替诗歌呢。我是文字使用的延续者,这一点同很多人是一样的。
9.采:你喜欢北京吗?你对北京的感觉呢?如果要你选择你选择哪个城市生活?说说你的理由。
莫: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我住久了自然习惯了,如果以出生地来说,那每个人都会拥护自己出生的地方,除非这个地方给他心灵上带来过不良影响。如果要我选择一个城市,还是选择北京,理由是父母亲都在这里,我又特别孝顺,为了父母可以忍受许多难以言说的东西,宁可心里压抑,比如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当然,一切都是未知的,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10.采:有人说女人漂亮是本钱,你觉得你是个美女吗?网络上把美女叫成是霉女,意思是倒霉的发霉的女人,呵呵。
莫:女人难免自恋,我自认为是成品女人,何为成品女人呢?解释如下:性格偏内向,比较沉静,对突然而来的情感,预热的时间要长一些,对事物的反应慢,对抛头露面的事往往不太感兴趣,即使活跃起来,分寸感也掌握有余。成品女人不被人理解,她们的心灵是平静而完整的,会把喜欢的人放在嘴里,像橄榄一样放在嘴里含着,而不是像半成品女人那样迅速咀嚼,随便吞吐。我没觉得自己是个美女,十全十美的人真的很少。说我漂亮的人不少,背后骂我的人近年来也逐年增长,我想女孩子,尤其是年轻女孩,对自己的外表不可能丝毫不在意。 说起来,前不久看过一些关于佛法的书,上面说美丽的容颜很快就腐烂成肮脏的蛆,所以人类对世间的美丑尽量要做到以平常心去面对。
11.采:关于女性意识,女作家陈染有这么句话“我在他(男性)性别停止的地方开始思考,你认同女性写作和身体写作这样的说法吗
莫:女性写作,身体写作都是写作,既然出现这样的说法,自然有她的道理和路数;我认同这样的说法,我不带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些事。身体写作的矛头似乎专门指向女性写作,但众人是否注意到女性写作的另一面,比如,北京新锐,巫昂,尹丽川她们在随笔创作上,一贯犀利,生动活泼又不乏力量感。我身边的很多人脱离了那种虚假,无病呻吟的小女人写作。新女性文学不再重复细腻,温婉,琐碎,哀怨,缠绵的风格。
12.采:还是要说到80年代的,你在80年代写作群体中还是比较突出的。你对80后这个称谓怎么看的?你觉得你是个网络诗人吗,网络写作和现实写作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
莫:谢谢你的关注。80后中的一些人很有才华,运气也好;在有限的阅读范围内,就诗歌来说,阿斐,木桦,水晶珠链,唐不遇,鬼鬼,AT都是好样的;在小说方面阅读不够,我仅仅知道,春树,孙睿,李傻傻,张悦然,其中上海的桃之妖妖,我个人认为她在80后女作家里最具思辩能力。
我是个诗人,所以没必要在前面加上网络两字。网络是各种信息传递的媒介与平台,我的写作并不在网络上,也没怎么研究过网络写作和现实写作。
13采:你有没有试图扮演过你诗歌中的角色。比如你的《塔》你是不是有想让自己成为诗歌中一分子这样的冲动?
莫:不至于那么戏剧化,我不可能在生活中扮演“洛丽塔”的角色,那需要合适的对手和那么点小资情调。所以在写关于女性内心的诗歌时,我把自己的情感容入其中,像演员那样进入角色状态,只有这样才能让这首诗变为纸上的活物。
14采:我在你的《洛丽塔的日记》中看到一种语言的痛楚力,里面也隐藏着一种暴力,能谈谈你写这个的时候那感觉是怎样的。
莫: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歌,它体现了女人的情绪化,内心无奈的挣扎;它和纳博科夫的小说洛丽塔并无关系,我只是借用了名字,去说少女和成年人的故事,但不同的是在诗歌中所描述的洛丽塔是生活在大都市里的孩子,她整天无所事事,内心充满了孤独的感觉,她暗恋某个对她来说“永远得不到”的人,这是绝望的,这个人是支持她生存的力量,暴力是爱的延伸,可以转成一种莫名的恨,这恨又是爱的另一半,所以说爱情开了人类一个天大的玩笑。
15采:你写过一个文章《女作家不可以谈恋爱》是吧,你觉得自个儿是个作家吗?再顺带着聊聊你的爱情。
莫:我不能算很作家,至少不能算是专业作家。心目中的标准作家是写出相对数量与质量的文本。关于爱情,很不好说,虽然写东西时可能会涉及情感方面多一些,但一说到自己都是力不从心,不过可以谈一谈我对爱情的看法:没有爱的性,我做不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莫小邪·小邪·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