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子论垃圾文选（九）：垃圾行为/骚乱与震荡】

我曾经想在混乱中找秩序,想让一种气灌输入垃圾，我明显陷入自我理论的困惑当中。混乱就必须是混乱，在混乱中找到暴力，在混乱中“离合、反常，无体、（老头子的《垃圾（派）三原则》）……“垃圾”寻找的是一种混乱，这种混乱首要的是要给人带来一种内心的惊悚。综观近期网络诗坛：理论战、口水战、黑论坛种种状况，我觉得这是垃圾行为的一部分（有些行为并非垃圾派所为，但更多的有垃圾倾向的人参与了进来，使垃圾派演变成一种声势浩大的行为艺术）。就黑论坛而言，已经使人产生厌恶、愤闷和仇恨，诗江湖论坛在2003年7月15日晚的一次被黑就使人产生进不去的焦躁和进去后的发泄：

“所有正义的诗歌论坛和网民们联合起来，操黑诗歌论坛黑客的妈的逼!【南人】23:56:17 7/15/03 (无内容)
只要有阳具的都来操！！！【金轲】23:57:44 7/15/03 (无内容)
操这个黑诗江湖的黑客的妈的逼【易精筋】23:55:38 7/15/03 (无内容)
这种行为实在可恶！所以应该操！全世界的人都来操他！【三个A】23:51:03 7/15/03 (无内容)
操、操、操，操黑客！【下垂14CM】00:12:50 7/16/03 (无内容)
好主意。掏家伙一起来操黑客-----大头鸭鸭】00:08:39 7/16/03 (无内容)
一种新方法，用鼠标的箭头操他妈逼，一天可以成千上万次而不累!【南人】23:52:26 7/15/03[7] (26)
蛔虫再折腾也是蛔虫，它的去处是厕所。这是铁定的规律。【徐江】23:37:49 7/15/03 (无内容)
我知道黑客在那里了！！原来在南人妈逼里躲着，怪不得那么难找呢！ 大家脱裤子操呀！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南人你就别看了，就当大义灭亲了！
本贴由lala于2003年7月16日00:58:08在〖诗江湖〗发表.”

我虽然绝对反对这种他杀引起自杀的垃圾艺术行为，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带来了艺术上的成功。这种前卫的实验艺术，它的精彩之笔在于它让广众和未知参与了进来，使艺术作品出现人人有参与权，但其中的场景、故事的发展以及结果预先无法预料而产生多变的空间，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浩大，对未知的多维勘探，并血洗了人类大脑里的垢疾，并以一种全新的混乱，实现了一种前卫艺术的某种极致。

垃圾派创始人之一皮旦提到：“新浪网上已把垃圾派的学术讨论扩展到小说等创作上。我的那篇《论作为运动的垃圾派》，把垃圾派往其它艺术发展是作为一种趋势来写的，没想到这种趋势已经出现。”垃圾派其实是一种思潮，已潜在当代各种艺术当中，只是到了垃圾派才对各种垃圾艺术进行了梳理，实现了他惊天动地的命名——把各种现代派理性或非理性的错动、下垂、混乱、肮脏、丑陋……用垃圾“三原则”归结到垃圾派之中。

就垃圾行为艺术在美术界也产生了他的“精典文本”。近日《美术报》上刊载了广州美术学院教师苏坚，状告广东美术馆2002年11月举办的“首届广州当代艺术三年展——重新解读：中国实验艺术十年（1990-2000）”中的作品《十二平方米》和《洗手间》，伤害了他的身心健康，这种伤害并非被告所说“只是主观感受，没有物理影响。” 因为气愤、恶心、不适都发自内心，同时也伤及身体，状告二作者对读者心身造成了伤害。据了解：《十二平方米》是现居纽约的艺术家张洹的行为艺术作品，展出时以录相的形式循环播出，苏坚说：“当我看到命名为《十二平方米》的行为艺术中那个满身爬满苍蝇的裸体男人时，我就感觉到很恶心。”而《洗手间》是现居北京的女艺术家崔岫闻长6分12秒的影像作品，其中有名艺术家的裸露及恶心的画面，苏坚疑为偷拍，其中的色情、淫秽，侵害了参观者的身心健康。——透过状告我们可以看到当代实验艺术有一个惊人的发展，那些颠覆当下一切正统形式的崭新艺术思潮，正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接受，席卷而来，在污秽、淫荡、肮脏、恶心的背景下直刺人灵魂中的某些软骨，而造成人们身心极度的震荡。从苏坚状告本身来说，实验艺术的“垃圾行为”所带来的“垃圾文本”，是成功的。因为客观上来讲，这个行为艺术在苏坚身上继续延伸，并随该案的审判程度，而进一步发展。——实际上作为艺术，人们可以来控告艺术家，但人却从不到现实中挖根子。过去在南京有一个行为艺术作品：作者请了一个胖子戴一幅墨镜裸体在街头走动，几个裸体美女围着他搔首弄姿——而使舆论哗然，艺术家被攻讦——是艺术家堕落了还是这个社会堕落了？这个折射了中产阶级上升的年代人们围着钱这个恶棍跳舞：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荒涎剧，也只不过是艺术家一种心里的再现而已。前卫艺术的本质是对抗的，它让想沉沉入睡的人突然醒着，惊讶着。它在平静死寂中产生骚乱——它是艺术前行中一部人类精神的骚乱史。

在2003年 7月12日银川晚报举办的“大地房地产之夜大型诗会”上,苏非舒和他的妻子所做的诗歌行为艺术掀起了全场的骚动。根据目击者描述，现场首先是一段吉他沉闷的弹奏，接着诗人苏非舒的妻子走上台，手执一本《诗经》和一个盆子，然后她拿出打火机将《诗经》逐页撕下、点燃，并扔进盆中。接着苏非舒上台，在妻子旁边把脚放进事先准备好的洗脚盆里，做似乎事不关己的洗脚行为，将近结束时，发生了大家意想不到的事：诗歌作者单永珍跳上台去，插入正在表演的夫妇当中，对此事进行指责，内容涉及的是为了维护诗歌的尊严。有两人上台劝阻相互纠缠的三个人，这时，观众但见苏非舒急起身，将洗脚水全部泼在单永珍身上。台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此事顿时引发了台下众诗歌作者的不同强烈反应，有反对的，有支持的，也有部分诗人愤然甩袖离开朗诵现场。我想，这是典型的垃圾行为。在苏非舒的 “行为艺术”中，单永珍插了进来，这是整个“行为艺术”的一部分——这里面有事前可以预见的一面又有事前不可预见的另一面，这就是让不可知性加入到“行为艺术”中来，使整个表演达到比预期更佳的效果。至于某些诗人认为这是“‘行为艺术’遭尴尬”而大加讨论，就谬矣！实际上他们表演出现的尴尬正是诗歌在变革的当下所遭遇的尴尬。综观这些前卫的垃圾行为，它的本质是对抗，是两种水火不容的理念形态对抗。在对抗中紧张和断裂产生了巨大的震荡。目前中国的文明并不允许它的存在和放纵，故它的姿态只有放到低处，苦等真正自由的艺术找到它，并实现它。

（资料提供:罗时平）红尘子2003-7-16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