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本体论
垃圾本体论
(第三卷)
第一节:垃圾作为艺术
垃圾艺术和人类文明是并行的,垃圾史其实是人类精神史的一个变体。只是每一个时代的表现形式有所不同。在中国的传统中,垃圾者总以叛逆的形象出现在众多的传说和民间口头中。在外国它也藏在神话的云山雾海里。成为人类前进的精神力量之一。在《山海经》就有刑天这样一个形像:“刑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的刑天确是古代垃圾人的典型。还有民间盛行的巫术文化,都是与灌输“正统”意识形态的主流文化相对抗的一种精神武器。对巫术的信仰是人的觉醒中自我信赖最早最鲜明的表现之一,要对某物施行巫术,无论是伤害巫术或是狩猎巫术战争巫术和恋爱巫术都要制造出某些相似物/人类最早制造出来的形像不是高居于他的受他顶礼膜拜的形像,而是他憎恶、恐惧的或需要而固定的形象,是人最本质化的需要映射出来的一种对世界所提供压力的对抗,他常常和被称之为“怪力乱神”,而被正统文化压于底层。但他是最为原始的神秘力量,巫术成了民间的精神武器而在历朝历代生生不息,并且给艺术界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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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福鄛《夢魘》‧1989。
垃圾艺术的目的就是破坏一切既定的内容和形式。它实际上是恶魔和上帝争夺话语权的一切又一场永无休止的斗争。这一点在弥尔顿的《失落园》已见分晓,撒旦变成蛇引诱人吃欲望果,同时他又号召地狱里的魔鬼们向上帝决战。在波德莱尔《恶之花》的诗中,有人闻到了令人掩鼻的“臭气”,被人称之为“旅馆中的撒旦”。“在一个分裂为阶级、阶级中又分列为阶层的、彼此间进行着长期和暂时的、公开或隐蔽的、激烈或平和的斗争的社会,一位引起人们如此极端、如此敌对的情绪的诗人”,他的诗被包裹在一片神秘、危险、甚至邪恶的气氛中,诱惑着各个时代各个国家和个年龄的读者。有人曾描述他最初阅读《恶之花》的情景:“《恶之花》被我的父母藏在柜顶……那个普通的柜子,在我看来就是一株知善恶的树.四十年过去了,我还感觉到当时的心跳,害怕楼梯的脚步声,看到愚蠢的图画时肚子里的骚扰……更使我体验到反抗和美妙的苦恼。”雨果称他“创造了新的颤栗”,垃圾艺术实际上是一部精神骚乱的历史。而到了艾伦•金斯堡的时代,社会在异化,人性在异化,工业文明破坏了自然生态平衡,造成了人精神的空虚也使诗人对那个时代产生了深刻的厌恶。痛苦、丑陋、厌倦、死亡、焦虑在那种初始工业的环境下滋生,诗人把自己放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他有同性恋癖、也曾吸过毒,他认为同性恋是人与人之间的正常关系,吸毒是向非人的力量屈服,诗人以一首有许多淫秽之处的长诗《嚎叫》,标柄了上个世纪美国的“跨掉的一代”,成为美国那个时代反文化潮流的实录。一次次的精神骚乱固然摧生了一次次新美学的成形,但他更多的是这种成形的破坏者,在他面前一切传统一切被约定俗成的神性,都将被摧毁。一切固有的观念纷纷崩溃,一切已定性的美学也被无情的击碎。在上个世纪中后期垃圾精神已渗透到各种艺术样式,如诗之外的绘画、雕塑、音乐、建筑等一切艺术样式,他成了前卫艺术一个可以操作的蓝本。
在美术界,1950-60年代,美国一些自命“新达达”的艺术家,发展出拼貼、集合日常生活中現成物和废弃物的“垃圾艺术”,藉以反对盛行的美国抽象表現主义。他们由現成物、废弃物找到与社会和日常生活的关联性,那些“垃圾艺术家”,企图反抗抽象表现主义过于重視個人創作時的主观心境的当时流行风气。然而,不管是“新达达”的“垃圾”或是“达达”之如杜尚的放在展厅里的“便器”,他的艺术目的仍是,一种对“美”或“美学传统”的反抗和颠覆。南非最难以界定的艺术家珍妮•亚历山大,1982年她创作了一个雕塑作品,作品中两个人物形象的材质由骨骼、灰泥和蜡结合而成,两个人遭毒打和肢解——像屠宰场的肉一样被挂在了那里,他们身子是裸露着的而且身子表面上的肉被割了下来,仿佛疼痛正在发生一样,肉被剥离深至见到骨骼和内腔,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字,而是惨遭凌辱、被肢解的一个概念了的符号,他的深刻性无疑像匕首一样直刺危机之中的社会,这些作品确是令人过目不忘。“这些悬挂的尸体——部分被破坏,部分被保存,部份被淡忘部分被记忆。”像晒干了的水渍留给人若有若无的空茫,和透过这些空茫产生的一种异质的 十分深刻的痛苦和颤。被称为怪诞主义大 师的希腊裔美国画家卢卡斯•萨马拉斯,他1985-1986年间画了许多不同类型的肖像作品——行尸、怪物、恐怖的骷髅头等等,这些作品最明显的特征在眼睛上,画家在独具的智慧中把他的审美聚光于眼中:是空洞的、咄咄逼人的光点的动感标着的瞳孔。作者在生存思考的焦躁中因感觉到自我的缺陷而惴惴不安——病态、崩溃、颠倒、陈旧,而最绝望的是任意浮夸。在他的画像中,他总是魔方样控制着眼睛大小:“小的内视大的外视两者一起好像是长在微小身躯的睾丸。”萨马拉斯的眼睛直逼着那些看似外表正常的人,提醒他们内心还留存堕落和颓废。他夸张了眼睛在艺术中的作用,他用勃起——澎胀——阴茎来形容欲望张驰着的眼睛让阅读者突然间会鼓起勇气阉割——弄瞎——他,从而作为对他“内窥和拥抱核心自我”的惩罚。仿佛它是唯一值得涉及,值得洞察的东西。垃圾艺术他是深入就里的,他的触角像大树的根须不断扎入人呼吸的深层,时时刺入人日渐麻木的神经。根据四川在线报道,2003年9月9日,台北一家医院在展出一场另类的“包皮画展”。这家医院将从男子生殖器上割下来的包皮,做成一幅一幅的画作,展出以人体包皮为主题的另类画展,让民众都看傻了眼。除了包皮画展之外,还有一颗颗从尿道或膀胱拿出来的结石,也成了特别的石头展,真是让民众大开眼界。这种另类画展除了专业特征外,有明显的垃圾精神取向,他引起读者的震动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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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另类画展包皮作品(四川在线)
是垃圾?还是艺术?多少年來,这个尖刻的问題,一直让前卫艺术家困惑,在观念互搏中,甚至还会让艺术界从中嗅到极浓的火药味。在正统的艺术家面前,往往将一些不喜欢或者不停留于既有观念的艺术品视为垃圾;而深悟艺术之境的前卫艺术家们则从夹缝中寻找理论和实践的路径以证明它們是艺术。它們究竟是“垃圾”還是“艺术”?并不是人们的智商出了问题,而是垃圾艺术把阅读和创作带入了一个艺术的盲区,极少有人能够把观念放在水中再冼一遍以获得大脑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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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福●1991~1992、《受難圖》
在陳香君撰写的《簡福鄛:以療傷的語言‧祈社會的再生》中谈到,台湾画家簡福鄛,1990年代以來创作的“死亡系列”,不斷使用廢棄物或垃圾,做為創作的實驗媒材。但將他的創作和“垃圾艺术”相提並論。这和维也纳表现派先锋人物,奥特•姆尔勒同出一辙。他在接受提问时说:“我创作作品时,使用的是材料、食品,后来甚至使用粪便,而存在于它们之间的东西就是语言。语言只是口腔里的粪便。创作需要的材料就在那里,我所要做的是用石将其搀和在一起,我把将装满了的垃圾桶倒空在房间里散乱着一切就是画:簸箕里的东西、烟蒂、鸡骨头……画的内容就是由这些东西构成的。”一位记者曾这样说过:“奥特•姆尔勒利用垃圾桶创作艺术作品,而艺术家理解的这一切将以返回垃圾场而告终。”
垃圾艺术同样扩散到建筑领域。据邵阳在线 [2003-8-8] 的一篇文章介绍(作者:lljjhh_sz)即将迁址北京东三环路——新兴的CBD(中央商务区)的CCTV央视新总部大楼,经过激烈的国际设计竞赛,由OMA/荷兰大都会建筑事务所首席设计师——“垃圾空间”流派的旗手雷姆-库哈斯设计的方案中选。这座高230米(56层),占地面积18.7万M2,总建筑面积55万M2,总投资50亿人民币的大楼是欧洲荒诞派建筑设计师在北京赢得的一次胜利,是“垃圾空间”流派在北京树立的一个高大的“里程碑”。文中引用了垃圾空间的理论指出:建筑垃圾可具体为一项建筑工程完工后弃散在地的尾料与残骸,而“垃圾建筑”则是现时建筑大师们呕心沥血的精品佳构,他集中了建筑大师一个时期的灵感体验和创意他的智慧的含量是顶级的。从文中的描述上看CCTV新的总部看起来像一个低处的炼狱。像经过一场人类浩劫和终极灾难过后建筑物的残存部分,他在残缺的意念中扩大了完整的含金量,故它的个体部分却是无数计算所加速生成和OMA的精英集体拼写出的杰出发明成果。它是非常态的,但它却妄想为这个时代留下恒古不变的、与埃及金字塔等价齐观的记录。它投资50个亿,成为世界上造价最高的“垃圾箱”。
它的空间造型也许与CCTV几个字母有几分“缘分”,更确切地说它是库哈斯从荒坟场上捡来的两个残缺不全的十字架拼凑而成的“垃圾空间”。在这里我还是引用一下原文精彩的描述:“它貌似壮举、空间宏大,其丰富性导致的结果却是终极的空洞,拙劣和野心勃勃的创举却腐蚀着建筑的威信”。“它是一个暧味不明的失真帝国。混淆着高贵与低贱,公共与私有,诚实与欺诈,过剩与匮乏;奉献出一个由永远脱节的事物组成的天衣无缝的大杂烩”。“一个可以扭曲成任意形状的变形积木。”它的外墙之间的关系被分割,分割块被覆以镜面玻璃,闪耀着“垃圾标签”的微光。它以最夺目的表面以其最肤浅的形式反映着“垃圾空间”的个性。
“它的剖面看起来毫无生气,并沉陷于不断的混乱修饰与矛盾冲突之中:最呆板的与最疯狂的比邻而居;黯然与灿烂共享着空间;一目了然与四分五裂水火同源。各种主题在万神殿般大小的空间中相互牵制、发育不良。
它的地板七拼八凑,不同的纹理——混凝土的、毛状的、厚重的、光亮的、塑料的、金属的——随意变换。直角、直线、平面变得众里难寻;几何学引发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只有反常异类的舞蹈能够解释这种扭曲翻转、七上八下、徒然转向所制造的无常湍流和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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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示一
它的建筑美学是13%的荒诞派;8%的解构主义;7%行为艺术;3%的超建筑;还有一点粗野主义和新激进主义……。库哈斯就是利用这些流派的废料残骸组建成‘垃圾空间’。‘它并不自诩要创造完美,它只创造趣味。它的几何形式不可能被(常人)想象,只可能被(垃圾派)建造。’它追求真理得到的却是垃圾,它寻找规律得到的却是‘个人趣味’。
它的结构在装饰的盛装背后积劳成疾、隐隐作痛。更糟糕的是:结构变成了装饰,装饰变成了罪恶。纤细单薄的空间框架不承担荷载,却为结构增加了负重;庞大的横梁将千斤重负传递给无人置疑的目的地……。它的身体是不倒翁,倾翻1800仍能保持同样的形状。它那扭曲的拱门一样的造型,已被用作“总部”的符号,欢迎着无数影子人口来到虚拟之地。
这次CCTV新总部国际设计竞赛,OMA大都会建筑事务所的方案之所以中选,是因为OMA近年来领导着欧洲荒诞与颓废的潮流。87年OMA建筑事务所的屈米(Tshumi)借纪念法国大革命200周年之即,设计的“拉-维莱特公园”建造了200个疯狂的构物,在世界上掀起了解构主义的浪潮,这十多年的时间里世界建筑解构了、荒诞了;世界和平也解构了、‘散架’了。如今它倡导‘垃圾空间’新潮流,与‘费尔蒙特精英会’的狂徒们提出的‘世界性垃圾问题’在提出的时间上不谋而合,会否将世界带入二十一世纪的‘垃圾’新时代?”
建筑精英从荒坟堆里爬出?该报道还提到建筑师们必须像印度的苦行僧,要想大彻大悟,修成正果。必须到深山老林里去风餐露宿,将自已的身体进行非人的摔打,扭曲成‘愉珈’功的各种痛苦姿势,忍受蛇蚁爬虫的滋扰,抵抗豺狼猛兽的侵袭,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大自然的惊悚中,以肉体的苦行来参悟生生灭灭的生命。明白生、老、病、死,四大苦难,并实现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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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示二
一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必须想常人之不敢想,做常人之不敢做这之事。持着“垃圾空间”的建筑艺术家们思维荒诞,行为颓废,反而成了人们欣赏的异质。到荒坟场上去风餐露宿,躺进斑驳的棺材里去体验一会儿死亡,以期捕捉到萤火虫一样飘忽的灵感,并在得到的灵感的启示中把挖掘引入垃圾场,一个荒诞和颓废得举世震惊的艺术品便有可能产生。相反如果一味的洁净,一味的高雅,作品便淡而无味只能停留在一种庸众的水平上。根本无法吸引建筑精英已经颓废的眼球。再也不能容许平庸在艺术界出现了,你必须把创造推到百分之百的惊人程度:
“你得像屈米设计的‘拉-维莱特公园’200个疯狂的构物一样,使人感到惊愕;你得像贝律铭在卢浮宫广场上建造一个‘埃及古墓’引起法国人的愤怒;你得像罗杰斯和皮亚诺将法国‘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建成一座‘文化炼油厂’,使人看得目瞪口呆。否则,你永远成不了大师。”
在建筑学的地图上: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解构主义→垃圾空间,每递进一步都是前面一个流派的终结。2003年随着CCTV新总部方案的公布,人们带来的是惊喜,还是是惊愕、愤怒或目瞪口呆?也许惊愕、愤怒、目瞪口呆将成为一个时代建筑界的专有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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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示三
垃圾艺术如此广泛地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他全方位地进入了我们的各种艺术直逼我们的各种艺术感觉,垃圾艺术还渗入了听觉艺术的音乐中。70年代中期,英国出现了一种混乱、无序、粗野、原始的音乐形式,它反摇滚、反艺术、反理性、反逻辑、反集权文化、反资本主义;它表达了来自劳工阶层的青少年对社会的不满,对现实的抗议;它只有破坏,没有建设,通过否定、破坏、毁灭一切价值观念的手段充分展示其叛逆性;它没有经过唱片工业的策划与包装,是一种最真实的年轻人的音乐──它就是朋克(about punk)乐,与艺术、政治、社会及摇滚乐本身都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并以其极端丑陋的视觉形象获得了胜利。朋克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音乐,它是分裂的,不一致的。它用生硬刺耳的如刮削铁锅一样的声音使机械人生得以报废与毁灭。这一垃圾音乐,我们无法简单地把它视为一种与众不同的音乐,它像一部对抗权威的自拍的带着撕裂感的非专业电影,在镜头的不谐调中上映。在即将失控、崩塌到来之季我们的青春应怎样放歌?就像是一次音乐的深呼吸,采集着音乐中派生出来的勇气,下潜到我们精神的黑暗深处。这是一次没有后方的心灵的远征,为的是在幽闭或恐怖的拐角处等待着有人与我们顺利接头。它没有眼睛、耳朵和向导,这是一个机械而幻觉的国度。朋克担负的是一个绝望时代里最为危险的使命,它让孤独永远驻扎在摇滚俱乐部不驯、任性的竞技场吧!在这一堆堆颓废而野性的火光前,垃圾音乐看清了他自己,也看清了世界,他渴望到堕落中去找到卓杰。在《二十世纪摇滚音乐的十大掌门》的一书上我们可以了解到摇滚音乐的深刻魅力。民歌、民谣、迷幻摇滚、雷鬼、重金属、后朋克、哥特、电子、垃圾、新坟墓。它在半个世纪极度艰难的过去式里,许多人都把极端的情绪贴在它的手心与它一起成长。
“垃圾音乐奇形怪状,没有规矩,没有轨迹,没有顾忌甚至更没有国籍,它们就像是一群不知从哪里钻出的无骨生物向我们游移的心飘来。就是他们!用熟练的手指触摸到今夜的心脏,让颤抖的嘴唇滑向了本能的病房。他们用难以抗拒的声音告诉所有人:抱紧我,我们去柔软的天堂。重金属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名字,它只是在某段时间范围内让人热血沸腾,等这股劲过去后,它就冷却变成一个样子非常难看并时时散发难闻气味的怪东西。”(《二十世纪摇滚音乐的十大掌门》)
只有垃圾才会嘲弄世界只有垃圾才会出卖整个世界,同样也只有垃圾才能拯救世界。垃圾音乐,这个关于美国垃圾的故事是在上个世纪90年代的上半段最为盛行的,引发它达到高潮的来自一则自杀事件。后来,垃圾音乐响誉美国全国并传扬到欧洲、大洋洲、亚洲,最后,它在中国登陆,一时迷住了一大批迷乱了人们,并神奇地达到了“人类传奇”般的最高潮,有关它的一切,全都被懵懂之中刚开巧智的中国人视若珍宝。“垃圾派音乐真的没有让人对自身的绝望产生更深一点的反省,它只是把年轻人模糊的青春之火瞬间点燃”垃圾音乐虽然只是一阵音乐台风,在中国缰化的封建式的体制中被浇熄了生命之火,但它深刻的内质潜入了世界音乐的骨头,时时在音乐中爆出它的火光,并一次次获得应验:“音乐人曾一直热切盼望他发明的这种音乐会让人们感到难受,今天,他良苦的用心终于没有白费,只是在昨天与今天之间,出了一点意外。这时,我们还是要继续盗用一次四川乐山女子乐队一个乐人的话:朋克不是垃圾,人才是垃圾。”(《二十世纪摇滚音乐的十大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