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株玉米[二首]

其一   穿越玉米地

墨未浓

时光的芒刺密匝匝地击穿我的脉络

这些植物把光阴分隔得支离破碎
像草绿色的梦幻
摸不着一丝温柔与细腻

我双手拨开诱人的金黄和醉人的花香
有只瓢虫亲昵着我的肌肤
我丢掉所有的累赘秋风般穿过绿色的
缝隙

目光像无法抗拒的叶子已触角四扬
手中的果实泛着青光抵达你的笑容
向前再走一步或者退后一步
你的脸上会积满土地般厚重的阳光

穿越是一种诗意的行走
驻足与弥望像杯子中生着翅膀的茶叶
上下沉浮    透着宁静而安详的冷光
在光阴的间隙里   寻找是永恒的
一束目光的旅行在疲惫中着陆丰腴的
土地

哪怕是听着玉米簌簌的拔节声
或者在风动时摸摸自己的脸看看阳光
这魔方般的时空充满花朵与陷阱
看着多姿而招摇的果实我的目光
在奔走

我不知道要等多久   眼睛已经血红
让亲昵的去亲昵     让疏远的去疏远
这玉米的光泽已染透了我的双手

这些大大小小的叶子多像我变形的心
在双手抵达之前却已变换了颜色

时光的芒刺密匝匝地把我的心灵击穿

其二    面对一株玉米

这响彻一生的光芒穿透叶子
那绿色   在果实之前像一面面旗帜
遐思或者凝眸都能抵达花蕊
笑声自你的红缨飘荡而来
在这浮世的阳光下  
我被炙烤得面目全非
像一支垂泪的蜡烛

我已感觉到你淳朴而憨厚的脚步
以怎样的坚韧和执著去敲打
一颗锈迹斑斑而布满蛛丝的心灵
渐渐地   有一堵墙把你隔膜在荒野之外
我的目光能垂钓你的亭亭玉立
却不能击落你周围漂浮着的灰尘和土气

我已蓄积了太多的泪水去浇灌你
在你湿润的根部和疯长的秸杆里
有我逡巡不前的眼光和流淌不止的血液
有时候   我已感觉不到双脚深陷泥泞之中
的疼痛   在抵达与守望中
我们的呐喊都金子般掷地有声

我真的无法不面对一株玉米
果实在抵达嘴唇之前早已击痛我的心灵
叶子是翅膀   你却不愿展翅飞翔
大地之上有你无尽的眷恋
熙来攮往中
是谁醉卧在季节干涸而苍老的泪痕里
默默注视着你我俯拥而吻

作者简介：
刘勇，笔名：墨未浓、海旻，1994年毕业于山东科技大学土木工程学院，1995年由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
诗集《绝恋》。诗文发表于《诗刊》、《星星诗刊》、，《黄河诗报》等各大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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