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赤诗歌的毛驴情节
朱赤的毛驴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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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赤先生的诗歌创作活动横跨两个世纪,其作品驰骋大江南北,包括港台,如旗帜或鲜
花一样遍插全国省、包括省会市以上诗刊及文学报刊,在国内享有一定的声誉,朋友和文友们
对朱赤有一个评价,这就是“诗韵人生”,可以说凝炼地概括了朱赤的人生历程,当然也包括
了他的创作的历程。从他的诗集《黑大衣黄大衣草绿呢大衣》到《金唱盘》,再到《辉煌的祖
宅》以及《红山女神之恋》,还有近几年尚未收入诗集中的新作,完全可以触摸得到。
朱赤的毛驴情结,密切融汇于他整体诗作的构架之中。
作家的创作情结,与作家终生迷恋的主题和题材密不可分。解读朱赤先生的诗,可以品味出
一种人类关怀精神的大主题,对人类、社会、自然、科学和文化的关注,品位出对社会世态中
道德、伦理的剖析,对真善美的讴歌,对假恶丑的鞭笞。朱赤的毛驴情结,其实也是洋溢着这
样一个大的主题。这个大主题,通过诗人独有的人生经历,丰富的生活积累、个性化的哲学观
念,以及诗歌艺术样式的修养乃至经验积累,不断地吟唱出来,形成了系列,从内容到形式形
成了朱诗的特点,而对于描写毛驴来说,也形成了朱诗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朱赤描写的毛驴,不同于纯动物的毛驴,不同于画家的如国画大师黄胄笔下的毛驴,也
不同于动画片中被艺术化了的那匹阿凡提的毛驴。当然,也有着上述种种的毛驴的特性。朱赤
先生的毛驴,是复杂的艺术化了的形象。
“一匹驴 / 一匹从磨道里拐出的驴 / 吃着诗歌的草料 / 走在城市与农村的结合部 / 越吃
越瘦”,这是诗人典型的以驴的某种个性的自况。在动物性的驴的本性中,有执着、吃苦耐劳
、忍辱负重、倔犟等等的个性。作为人类,从某种角度说来,是可以与这种素质粘合的,即驴
性与人性的某种粘合。在《匹驴的故事--自嘲》(发于《星星诗刊》1997年第11期)中,诗
人突出了忍辱负重、倔犟等个性,用以比喻有个性的人的追求,“吃着诗歌的草料”,虽然“
越吃越瘦”,但是,其潜伏在诗中的“越瘦越吃,越瘦越精”的精神状态,还是含蓄地表达了
出来,因而读来,就颇让人感动。在我们这个拒绝高雅、浮躁媚俗,一切向钱看的时代,这种
驴性与人性的结合,就显得更为珍贵,因为它体现了诗歌与诗人的骨气。
朱赤先生最早的写毛驴的诗发表在诗刊1998年9期上,题名是《我的邻居:毛驴子》,这
是可以追溯诗人“毛驴情结”源头性的作品,那种驴性与人性最本质的粘合与融汇,生动地展
现在我们面前,它为“毛驴情结”奠定了一个基调,这个基调牵引着我们,由历史而现实的毛
驴的子命运,观照到人类的命运。几千年来,毛驴子始终如一地陪伴着人类,供给人类驱使,
它的足迹遍布山川、田野、村落、碾房。除了劳作,它还无可奈何地、漠然地下汤锅,成为人
类的美味佳肴。诗人赞美驴的功绩,是因为毛驴对人类文明发展的默默贡献,因而,诗人在《
远去的蹄声》(刊于《星星诗刊》1997年第11期)中,才写出了那些让人心颤的句子:“哦,
与我们生死相依的蹄声 / 顶着北方冰凉风霜的蹄声”等等,“使我们世世代代在离刀耕火种
不远的磨道里转圈的蹄声呀 / 就象蔓生了几千年的谷粒,驱赶荒凉,喂养文明”。因而,由
于现代文明的发展而使毛驴子的作用渐渐退化,变得越来越单一的时候,谛听着远去的蹄声时
,我们的血液怎么会不发出震憾灵魂的“电闪雷鸣”呢?这种对驴性的讴歌,是朱赤的“毛驴
情结”最根本的理性。换一个角度说,它使我们找到了一个答案,即朱赤先生何以有“毛驴情
结”,而非“骏马情结”、“老黄牛情结”、“骡子情结”。
说朱赤描写的毛驴子是一个复杂形象,我觉得主要是表现在驴性与人性的互为异化上。
《吃春药的毛驴》(刊于199 年第 期《绿风》下同)这首诗中,表面上是写毛驴子
吃了春药而“通宵达旦地通俗嗷嚎”,即表面上是驴异为人类,其实是讥讽某些人类异化为驴
类。《拴在树上的毛驴》也是如此,倘若没有那根绳子的羁拌,没有桃园老汉的看护,这头异
化了的毛驴早已陷入腐化的泥潭。
人性异化为驴性,是取其劣势,即取其形,取其声。驴的外在形态包括声音,是驴几千
年来得已存在的一种特征。那么人异化为驴的时候,比如具有了驴的面具,驴的嚎叫,即具有
了驴的“劣势”,这是人类的滑稽与悲哀。朱赤关于“毛驴情结”的一些诗歌,正是通过这种
异化的展示,丰富了毛驴子的形象,赋予其深刻而广大的内涵,对时下社会中的假、恶、丑,
无情地嘲弄和批判,读来激发人的想象,令人感到痛快淋漓。
朱赤先生是一个真诚的有骨气的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诗人,这是其作品所以吸引读者的
至关重要的前提。他的写毛驴子的诗,或者说他的“毛驴情结”,正是这种责任感和使命感的
形象展示。
122500 辽宁省凌源市南大桥朝阳第二师范学校 孙学民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