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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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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英在野
注册:2003-7-1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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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三个长的,请批阅

 
民间传说

[一]

那扇风暴打开的窗子
从黄昏通向黎明的水泊
不再向雨水妥协,不再睁眼
把回忆埋进土里
直到长出新的草,在水湄
引来鱼的红唇

安静的天空,树枝遮住群星
枕底不再有蝉的呼喊
远方和远方的姑娘
不在道路那头的风里张望
出门朝西,一路走
一路自在地老去

开始和结束,象雨
直接落进大海,迎风扬起的骨灰
还有月夜飘逝的花瓣
河灯在林间闪烁,伸进风里的手
指尖上沾满星光
隐约的鬼魂的歌吟

夜里赶路的人
一点点扔掉悲伤,女人象梦
那么温软,在岩石里静坐
在一盏灯笼的中心
沉思前世的孽,比夕阳
还要美丽

比悲剧更长,朝霞也不能清洗
一转身的那种风情,把三月
涂暗。血,沁透桃花
那把扇子还捏在青衣手里
依依呀呀的水袖
把泪遮住,越甩越凄凉

[二]

古卷青灯。唯美的肉
被铁骑踏成梅雨,帘外语声哽咽
从童年开始的叙事,无法绕过机簧
一遍遍刷下的野心
把江山展开,烽火点点
穿过帷幄的剑
早在爱抚中启程

趁着秋分的雷声
穿过棉花地,长亭外的銮铃
催动缰绳,湿了君王的袍襟
宛转的发丝,纠缠日后的春花诗篇
从生到死:一阵痛,一步韵
莲花般迤逦,耳边低语
远比更漏清晰

那是谁的鞋子,象一只白鹭
落在江边?故事也不能这样结束
哪怕是条鱼,是只蝴蝶
也要醮上民间的颜料
画条彩虹,把星空无限放大
把怨恨揉进丝竹
在喜鹊的翅膀上相会

[三]

光脚为你开门的女子
肯定跟月光有些牵连
上天给每个男人
都准备了一个女人
一头野兽和一条道路
当那个夜晚来临
河水流来流去
她走过来,拉开门栓

迟迟不能入睡的鸟
在月光中低泣,枝头晶莹
仙女们集体梦见俗界
围着柴米、缸坛和油烟
用瓦片切开青草
象儿时的游戏
分给你的男人一路吹打
把你接进家

时间深处的宫殿
被爱抚点亮,英雄
挂起箭袋,响马四处啸聚
火红火红的狐狸
烧烤原野,想活生生搂住
比射下九日还难,你
尽管功业已就,上界
难返,女人在枕边切齿

没有幸福,只有快感
短过一阵风,开始
结束。你把爱称作迷失
那什么叫恨?风吹候鸟
从九万米高空
回望屋顶和芦苇
无尽的荒凉是天边,是背弃
乳白的云烟


2003-7-11

◆ 三足乌

[一]

我又听到那只鸟,它从雨水中飞来
被我的前生无数次梦见,穿过中世纪的落叶回廊
和湖边的日光,在火里起身,经过秋风
和书生惺忪的窗户,经过母亲
挥汗的手巾,为了今晨的歌唱
它准备了几个世纪?当我从七月的哀伤中
辗转醒来,在一颗巨大的泪滴里沉思

是谁推动银河的磨盘,在轮回的劫里
向大海播种动物和植物?第一声近乎人声的呼喊
是恐惧,还是爱?恒河边的一颗沙粒
比地球还大,却小于一,小于从蝴蝶
翅上失落的花粉。每个时刻
都是唯一的,不可重现,琥珀
微弱的记忆,是深入大海唯一的光亮

我又看见那只鸟,它在血泊里找到韵律
那么长久地目睹遍及大地的杀戳而无力发声
人在哪里?用黄土和石头建造奇迹
化身为熊,把洪水导入大海,裂土封疆
在九块土地上升起炊烟和帐篷
这些时刻也同样无法复原,从木头里取火和烟
从轮回里抽出命运的蛛丝

一切的一切,时间无限循环,但不可重现
那是无法再次踏入的河流,追悔的风
甚至不能抵达记忆的重门。公正,审叛和惩罚
还是否可能?当它面对成吉思汗在欧亚大陆
堆起的骨山,窝阔台一天割下的九袋人耳
以及在长平坑杀的四十万兵士?时间
在用火说话,用无辜的血清洗大地

我又听见那只鸟,它在七月的澄明里向我飞来
象我在梦中梦见的那样自在的歌唱
在风暴的间隔,洪水又一次在淮河肆虐
过去和未来的连体婴儿也从床上醒来
把窗户象本书那样打开,面对感恩的天空
那只鸟持续地飞来,象一片乌云,唱着
用早已失传的方言:滴格滴哩咕,滴,咕哩

[二]

傍晚六点钟的大河睡在你的对面
鹭鸶在波光里走来走去,阴暗的村庄
蹲在山脚叹息,从石灰厂飘来爱情的气息
裹住老人的回忆,蚀透稠密的树叶
刚好露出城市的方格子,一声轻叹
沿着归鸟的翅尖划一条细如发丝的线条
横过平原,上面彻夜流淌着钢铁的鞋子

火苗在巨大的玻璃上燃烧,花体的广告字
反射女人的流行内衣,隐约的突起
能把手指导向昏暗的楼梯,沿着痰迹
烟蒂和菜叶,找到初恋,流水样的少女
已然老了,无限耐心地侍弄冒烟的炉子
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把记忆打散
比桐花更俗艳的笑容沿着戏词流下桌沿

此刻!无数瞬间交织的此刻,圣洁的此刻
在此地凝聚,这张在时间里歌唱的嘴
从漩涡里升起玫瑰。此刻,我摊开双手
让大河从掌中流过,让满山满树的果子
突然落下,摔碎果核,鹰在崖头
敛住铁的翅膀,祖母用歌谣一遍遍
涂染夜色,月亮里,嫦娥烧起冰凉的火

我和你,我们每个人拥有不同的此刻
从生到死,直到两个人,象陨石那样相遇
那是影子跟影子的拥抱。我们不可能
看清此刻,不可能象翠鸟那样从高空
扑向激流中的自己,借助回忆这面镂空的镜子
我们从诗中采光,反复修改,描画
在褶皱上画圈,再添上温情的注释

[三]

清晨是一位头发蓬松的女人
白晰、丰满,象散开的水
她走到哪,哪里就响起饥渴的鸟鸣
昨天、今天和明天,这世界的三只脚
象我的三个儿女,他们
不停地在我耳边吵闹,很少休息

他们是一只鸟,是太阳的精灵
照着每个方向鼓动翅膀,向大地
倾泄玉石和琉璜,把水赶进大海和天上
口齿伶俐的风在她的脚趾涂油
那是远古的香草和泪水的混合物
她们走过,能听到环佩的琳琅

公历和农历,我同时拥有的两个妻子
给我指点耶酥的年纪和每天的吉神
当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答案总是两个
一前一后,这意味着我在今天生活
同时也在明天和昨天,但我不会问我是谁
我在三个时空哭泣,沉思

我的歌声也会在这三个时空响起
在青铜山谷,和流云打磨的山顶
在沙漠,苔原,甚至在火山顶和陨石坑边
我都不是孤身一人,我有三个儿女
两个妻子,他们在我身上寄生
随时准备歌唱,随时都会飞起

2003-7-14


◆ 道

[一]

我要指给你看一片叶子上的帝国
昆虫的城堡和向流水颁布的法典
挤进第一道阳光跳舞的巫婆
她将率领流星攻打困倦的窗棂
在枯寂的砂石路边撒下知了的尖叫
还有蜘蛛,她在夜色中沉没
昨天和今天的水,时间的瀑布
悄悄冲下悬崖兀鹫

更深地沉入人世凄凉的炊烟
植物从导管走进大地,用脚尖
寻找神祗,寻找向上和向下的道路
打开灯芯草的天堂而不惊动雷庭
把词语的米粒洗净,用最轻柔的舌头
交给爱人和女儿,并且微笑着
用一生那么长的时间微笑
把每场战役都耐心地打扫一遍

石头是石头,树是树
不用隐喻淘空她们的身子
河流在她自已的手臂上流淌
天空在她自己的脸上绘画
风吹着四季的窗户
让清晨在一声悠长的吆喝里怀孕
老上帝沉溺于琐碎的加法运算
自然如坩锅,在火山上冶炼新的金属

来吧,我们一起建造这辉煌的废墟
用沉痛的化石、斑斓的鸟鸣和鲸鱼骨粉
用婴儿的第一滴泪水奠基
用暴君绝望的大火为它剪彩
在灰烬里建造,用尺规
找到光的圆弧,水的绝对值
在建造中建造,在毁灭里也要建造
在欢喜和悲戚里,静静建造

[二]

那是你送给我的柳腰款摆的大河
那是被闪电冻结的一棵亮晶晶的珊瑚
那是女孩子惊慌的初潮
那是通向墓地的悠扬笙箫
那是在一声高音里晕倒的大象
那是瓦盆边审视的眼睛
那是土里升起的欲望
那是驾驶一个虚词在天空飞翔

那是被仇人砍倒的血
那是交媾里融化的阴霾
那是迷路的风卷起的一片羽毛
那是水牛脚上的高跟鞋
那是沼泽地哭泣的书生
那是月色中踽踽独行的狐狸精
那是林妹妹秋天焚烧的竹叶诗笺
那是玉石中隐约的灯火姻缘

那是从记忆里赶来的满箱眼泪
那是被孩子称作大山的一条直线
那是梅花鹿,她在自已的角上吊死
那是不穿袜子的蛇
那是穷得只剩一个电子的原子核
那是太阳系边缘的神秘访客
那是被肉欲烧焦的手
那是寻花问柳的江湖郎中

那是在空中垂钓的魔鬼
那是播种炸弹的鸽子
那是成群结队走进焚尸炉的游戏
那是井井有条的经济学原理
那是比哥德巴赫猜想更长的拉格朗日定理
那是贞德芳香的遗骸
那是政治课本里撕掉的章节
那是道,是无限的可能,是存在

[三]

火的抹布,把嚎叫拧弯的手
终于闭上嘴巴的火山,瞌睡的昆虫
在手上传递的尸体,滴血的钉子
还有耶酥对犹大的爱
微弱,但从未熄灭的光亮
刚好够隐士织双鞋子

把轮回展开,在折叠的因果间
划上连线,在地狱的草垛上沉思
在黎明的河边洗净双脚
从水草里走上岸
从土里刨食,捡拾瓦片
把野猪赶进岩石,赶进群山

小心用火打磨伤痕
把木头刻成光艳照人的女子
把她扔在史籍,盅惑君王
为她发动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把鸟蛋劈开,蛋清流成大海
蛋黄围着地球旋转

鞭打百草的祖先
学会把山赶进海里,让水爬上岸
漫过房梁,把生物藏进方舟
重新造人,重新安排性别
不要用树枝甩泥
象人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样爱

但不要把尺子交给他们
让他们在粒子间寻找
在宇宙中学会谦卑
用天才的血祭献,让谷物生长
大地繁衍。毁掉那应该毁灭的
建造那应该建立的,周而复始

2003-7-16


 
[464300]河南省息县三中,刘英平
    

 
2003-7-28 10: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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