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的很好

一天没有洗脸
在网上爬来爬去
外面 丧乐时断时续
（哎，给活人看的，
死人什么都不需要了。
他拥有绝对的安静。）
午饭，一个面包，一袋牛奶
小睡片刻。不错的
只是梦里
总想不起自己是谁
我和许多人一样
漂浮在日子上面
管他呢
在太阳下山之前
把肚子填饱
然后给朋友打个电话
告诉他我活的很好

  雪，不动声色地白着

雪，不动声色地白着
苹果，触目惊心地红着
十二月
十二件朴素的衣裳
今夜全部褪去
没有人知道天堂的秘密
十二个孩子一一死去
又一一复生。而如我的妇人总是
轻轻擦去他们的口水或
夸张的眼泪。又是一年
苹果，触目惊心地红着
雪，不动声色地白着

     雪的断章
         
      1
这场精神的大雪
落了四年
爬出梦里的被窝
完成早晨的仪式
偶尔有哈气，喷嚏什么的
散落在寂静的街上
路过妇产医院
啤酒厂
加油站
和一些小店
想起与一首诗的邂逅
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2
楼上。这种病
床的呻吟。千年一梦
夜深人静
楼下。心跳的声音
用体温焐暖这个多雪的冬天
幸福，池塘里的金鱼
在月亮地里，游啊，游啊

      3
去年的灰尘尚未扫去
今年的又落下
记不清的东西太多
茶桌上的苹果
散发着酒的味道
一场欲盖弥彰的大雪
张扬着冬天的心事
想想被遗忘的年龄和
其他有关的一些事情
似乎该坐下来和自己好好谈谈了

      4
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
就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街灯初上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耀亮冬天的法则
揉揉眼睛
寻找回家的车站
行走着的幸福啊
今夜抵达孤枕无眠的人

      5
在尚未深入骨髓之前
这一场思变的大雪
快把它铲去。无论用什么
只是不要弄痛城市精心呵护的肌肤
美容院招摇的芳唇
和一切虚荣无关
男人在苦丁茶里品味着
一阵又一阵的快感
不要啊，不要让一切都消失在眼睛里
这一颗又一颗直抵心脏的石头

      6
简单些，再简单些
就象一下子把水或酒扔进身体
或者一个心如止水的妇人
熟埝地铺好床
等待月光的照耀
风还在吹，吹吧
雪还在下，下吧
只是千万不要，不要让婴儿的啼哭
惊动老者最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