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梦
别 梦
朱 赤
梦的美丽,在于梦醒时分。那亦真亦幻的滋味,萦绕心头久久不散,如嚼青梅!
我与女神握手道别在两行青青柳色中。薄薄的晨光熙微映见她安祥而纯净的目光,显得那么善良、温顺。
握别时,我轻轻扶了她一把,她登上车走了。带走了我送她的一幅羽毛画。而带走的又不仅是一幅画。我的心绪在辚辚车声中碾得好酸!
那画已经泛黄但不失真切:一只生长着美丽羽毛的大鸟领着一群口衔声声鹅黄的小鸟。有的冲向蓝天,有的低低盘旋并时时不断与大鸟呼应,依恋之态跃然画面,使人感到爱意弥漫,亲切生动。
只是,画面上有一只小鸟跌落下来。是经不住春风的过份爱宠,还是倦于热闹场上的嬉戏?她收敛了羽翅,孤零零坠落在画框底下。是在沉思?还是在憩息?不,也许她是在静静地回忆,想起她一路飞翔的劳顿或愉悦。也许她是在向往,向往更加辽阔的天空。
而此时那只大鸟,可曾留意在所有美丽的飞翔里,突地失去了那声最为脆亮的啼唤!而现在她和画都像一缕轻烟逸去,像一朵云彩飘走。而随着车声辚辚,我似乎也像那画框一角的小鸟,被抛弃在五千五百年以远的孤零零街头。
究竟,是她带走了那只跌落的小鸟使我怅惘呢?还是我被那只跌落的小鸟勾起了失落而忧伤呢?我说不清楚。能说的,只有丝丝酸楚从心底漫延开去,漫延开去……。
也许,我们也都在一幅画中。我们都在画的梦中。我们都被那梦的美丽欺骗了。我们都被画的点线框定在一种格式里面。一切似偶然发生,又必然发生。那车、那画、那鸟、那辚辚远去的轮动以及扶上车时她微微颤栗的肩膀。
失去的,许是最美丽的。因为历经岁月筛选,把杂质淘洗,留下珍贵。
梦走了,一只精致的瓷瓶跌得粉碎,一股酸酸涩涩布满心头。
曾经,一再访寻红山女神,踏遍遗址寻她芳踪。五千五百年远吗?长长时间差的桥,如果用情感的砖石铺垫,也只是咫尺了。
梦里蓦见,梦里别离。谁说,忧伤的怀念不是一种美呢!
谁说,离绪的刻骨不也是一种幸福呢!
走过一场似梦非梦的情感历程,也许生命的花朵会在岁月流光的浇灌下,更加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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