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见过的几个疯子》


神经病在我们老家叫疯子，又叫魔气。我活了三十几年，别的见的少，疯子还是见过几个的。我觉得他们大都致情致性，所以不妨记下来，好玩一下。
我上小学的时候，学生中有一个疯子。现在想来还很害怕。那时候可能因为自己是孩子，身材矮小，看什么都觉得大。村子里的一段土路，记性中是要走很长时间的，去年清明回家为父母上坟，走那段路，比记性中要短许多。所以那时候我们看那个高年级的疯子，也觉得他特别可怕。现在回忆，他患的大概是羊癫疯，学名叫癫痫。他一年总是要发疯二三回，发疯时口吐白沫，大声叫骂，痛哭流涕，吵闹不止。全校的学生都出来围着看，但都躲得远远的，怕他。他好象还是我母亲娘家的远房亲戚，成年以后我还见过他，疯病好象是治好了的，但我见他时总是拿异样的眼光打量他，心里还存着疑虑。
陈老拐，是个叫花子，讨饭的乞丐，疯子。冬夏都穿一身棉袄，腰里扎根草绳子。据说是村西三十里吴城镇人，在方园几十里的村子里讨饭，所以临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认得他，但不知他的真名实姓。陈老拐这个名字是怎么得来的，也只是故老相传，没有所本。拐者，在我老家的方言里，是劣、坏之意。老拐，老坏蛋是也。但此人好象并不坏。他四五十岁左右，一路走来一路骂，骂词大约是：“日你八辈当官的，八辈八辈当官的......（日你二字常被他省了去）”。他常常骂得嘴角白沫横飞，形象与网上流传的那个腰间斜挎布包水壶的乞丐差不多吧。得重写一笔的是，他常扛一面大红旗，旗上龙飞凤舞笔迹稚拙地写着一些字，据说是他到北京见过某某领导，某某领导为其题词和签名等等。他有时候展开红旗，读上面的《冤枉赋》和《血泪上访辞》，读的兴致很高，逗得村人大笑，他也很开心。他扛着大红旗，一路念经一样的骂着“（日你）八辈八辈当官的”，行走在河南桐柏乡村，成为乡村一景。人见人爱，人见人躲。有的人家看他远远地来了，就关门闭户躲他。他并没打过人，也没什么力气，不知道乡亲们为何怕他。他讨饭，比别的乞丐不同，乡亲们总会多给些。据说有时候他嫌你给的米少，会强行索取，不再进去舀一碗米来，就不走人。所以他总是事半功陪，跑一个村子就能要到半袋子米。
在武汉上学的时候，有一个班突然就有个人疯掉了。事迹不祥，只听说他常跟踪一女同学，一直跟踪到她家门口，在门外站一夜，第二天回校上课如常。后来此人失踪好一段时间，学校很着急，四处派人去找，还电报通知了他的家人。不曾想过几天他家人来电，说他到家了。是沿着铁路线朝家的方向一直走，步行回去的。学校离他家二千里有余，等他到家，鞋已无底，脸黑人瘦，灰头灰脑，一身臭气，差点饿死。
黄某，我同事。公司总部院子里一向安静，一日我正在办公室写公文，听到下面吵吵嚷嚷，开窗一看，一大群人。黄某正在大声喧哗，说某人要追杀他，说你们都是黑社会的，我不信你们。黄某平时谨小慎微，为人极有礼貌，甚至是谦卑的，不惹事，不议论人，多数时候沉默不语。没想到他却疯掉了。一副总经理要亲自送他去医院，他答：你是黑社会的，我不信你。工会主席要送他去，他也答：你是黑社会的，杀了我怎么办？众人尴尬无法，说你是党员，党你该信吧？他说，我信！于是就派我这个党委办公室的去送他。车到铁路医院大门口，刚下车，他就极为惊恐地跑步钻入医院玻璃大门后面，并对我大叫：“快进来躲躲，你看街上飞的都是子弹！”样子惊恐而绝望。我领他进精神病科，一进门，他一把拿起桌上的墨水瓶揣进衣兜，说是一把杀人用的刀，要藏起来才好。问他铁路分局局长是何人，答：黑社会的。医生无法，开了一张入院单，把他送到襄樊北精神病院去了。后来此人病好出来，见了我还打个招呼，极为客气，但我对他总是存有戒备的心理。
刘女某，四十岁左右，公司会计。疯掉后贬为工人，常站在通信楼内走廊走来走去，有时会打开窗子，对着单位机关楼，唱《真的好想你》。据说是唱给单位一副职某男听的，谣传而已。此女身体健硕，胖，但入精神病院前行动麻利，表情丰富，有说有笑。出院后行动迟缓如七十岁胖老太婆，表情麻木愚钝，眼神呆滞，深沉少言语，几乎可以叫做行尸走肉了。
我还见过几个疯子，但无太多异常行为，或者是事迹不祥，难以为记。我在这篇小文中没讲这些疯子是如何疯掉的，因为我觉得疯掉的原因大多秘不可查究。人们常以为的原因，大多是表面的现象，是假原因，并不是真正的起病缘由。但疯子疯前大多压抑，疯掉后行为率真，致情致性，目中无人无物无我无世界，接近开悟，近乎真人，比较可爱。所以我独爱疯子们，常对他们有亲近感。我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念念有词，不知道是不是“魔气”的前兆。

《由春树的乳房谈起》

北京小妞春树7月3日晚八点16分把“几张新照片”（贴子的名字）贴在《他们》论坛，到7月5日下午1点50分我写此文，点击量超过350次。跟贴也多，其中有几个人回贴，觉得春树脸平胸小，不够性感，并建议春树去整整。

如一人说：
春树太单薄，似乎没有什么身材。我喜欢看身材性感的照片。
建议春树可以做整形。随便说说而已。
本贴由春树小说于2004年7月04日16:40:02在〖他们论坛〗发表.

又如一人说：
毫无疑问，单薄肯定没有凹凸有致来得有看头。 跟欣赏水准没有关系 。而且，欣赏水准可以改变，但有的东西想改变并不容易。嘿嘿
本贴由至少得C吧于2004年7月04日19:54:49在〖他们论坛〗发表.

春树的回答是：
真逗，咱们欣赏眼光不一样，我怎么能为了你而改变我的欣赏水准呢
本贴由春树于2004年7月04日17:02:13在〖他们论坛〗发表.

女人的乳房是大了好看还是小了好看？轻薄男子一定会说，当然是大了好看。大的性感啊，跑起来有“动荡的质感（金轲语）”，多诱人啊。我原来也是这么个看法，走在街上，对大奶妹也会多看几眼。老婆的奶子小，我还曾经劝她去隆胸丰乳，也曾给她买过丰乳霜之类的东西，因为“做女人还是挺好”啊。
其实不然，认为“女人挺好”只是人一时的习惯，没有理之必然。最近在网上看到一篇报道，说近来有不少女人去“缩胸”。我觉得挺奇怪，就打开贴子看了看，原来现在风气有变，现在流行小乳房啦。有人认为女人波大无脑，乳房还是小一点性感。从科学的角度看，乳房上的神经数是一定的，大奶妹奶大，单位面积上感觉神经数就少，摸上去，起反应就慢，快感也就小些。小小玉乳不光看上去很美，视觉效果较大奶更胜一筹，而且神经集中，快感来得快而猛，在男欢女爱中更能发挥性器官的作用。这还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美要以健康基础。大乳房大而无当，行动不便，小乳房更有利于女性健康。这篇报道言之凿凿，有很多做了“缩胸”的女人觉得生活得轻松多了。
美之为美，习惯使然啊。唐朝以胖为美，现代人以瘦为美，称为骨感美人。今人喜欢大乳房，觉得女性三围比例大，才算美，也只是一种习惯吧。这和中国古代男人喜欢小脚女人，并无根本区别。现在我们觉得小脚是一种变态，一种丑陋的恶习，但那时男人对“三寸金莲”把玩之、吟咏之，“爱莲”之文士更是分门别类，写出了“品莲宝鉴”之类鉴赏小脚的书。说不定后生男子，觉得他们的祖宗我们，竟然会喜欢大奶子，真是不可思议啊。
中国的车靠右行，某国的车靠左行。有人哭伤，有人哭嫁。我们点头表示“yes”,有个原始部落点头表示“no”。看来世界上，没有绝对真理存在。所以我们不要以为什么事“非如此不可”，那就过于拘泥了。果真如此吗？如果这样是成立的，那么“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也就是真理啦。休谟在几百年前论述道，有个绝对的真理在，我们不会左也对，右也对，我们在左右摇摆中，会渐近地接近那个绝对真理。不知道休谟老先生所说属实否？
在艺术鉴赏中，好象是有“大美”存在的。徐谓八大山人一派的画，王羲之米芾的字，《好兵帅克》《堂吉诃德》等小说，放在什么时候都应该是美的。但江西诗派的诗，八股文之文，样板戏之戏剧，时下之诗，也许一时有人称美，但怕是长久不了。艺术的运动，是相反方向的运动。馒头吃久了要吃米饭，“高大全”久了要“向下”发展，形而下久了还会趋向形而上。“发现了人”久了还会重新发现道德。但人的解放，人性的宽容，存在之新领域的发现，则是不断开拓前进的。妈的，写到这儿，好象玩得深沉了。来，大家轻松一下，都来看北京娃娃春树吧，长得美啊。哈哈哈哈哈哈。

《和尚情色杂谈》
作者：法清

宝丰郭永辉说，他有一朋友，人穷，读书多，好佛教，写小说。然而只有一只手，为谋生计，不得已而卖黄碟。常常一边是佛经，一边是黄碟，黄碟与佛经混装在一个书包里。他爱女人，又爱喝酒。喝的都是两元钱一斤的劣质酒，喝酒时垫盘子用的，也是佛经。我听后，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觉得此人不俗，深得和尚与女人之三昧啊。
佛教五大戒：杀盗淫妄酒。按说和尚四大皆空，是不便于近女色的。但不然，和尚和女色的关系，复杂着呢。研究一下和尚情色史，好玩着呢。
释迦牟尼佛出家前是王子，娶过老婆，所以情色对他而言，不新鲜。佛的弟子阿难，以多闻第一，有一次走到街上，看到一个妓女，分外妖娆。阿难把持不住，不由得走了过去，差点失了身。佛行神通，开天眼，看到了，派舍利佛去救驾，才把阿难拉了回来。阿难还说，佛啊，她真美，我身不由已啊。于是佛升座说法，讲出一部《椤严经》(待查)来。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有求必应，善男子善女子，最信他了。但他的性别问题，一直是悬而未决的。据说他其实是一男人，但常显女人相，除开佛有三十二相的高深道理，这个常显女人相的观世音，不男不女，确实有趣。佛教中还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佛看世人皆好色，整日沉迷不醒，他很着急，为了渡人，就变成了一个妓女，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在她身上寻欢作乐。她要用这种方式，渡尽天下有情人。佛教里有三十三天之说，据说天人以眉目传情，不用身体接触，相互看一眼，就可授精成胎。不像我们俗人，操啊操的做运动，累死累活的，有的还操不出个结果来。《大话西游》中猪八戒和春三十娘四目相对，以眼受孕，看来也不是胡编乱造的。
佛说众生平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在佛教中，男女可以说是不平等的。佛经中经常可以看到，女人今生多做功德，求来生变为男子。释迦牟尼佛开始也是禁止女人出家的，觉得女身不净，女人是前世造业太重，报应得今生做女人，受尽生孩子等诸苦。是释迦牟尼佛的母亲一再求情，佛受不了她的纠缠，才准许妇女人出家，是为比丘尼。但释迦牟尼佛又说，我的佛法，要因此而少传五百年。
东汉之后，佛祖西来，佛法东渐。中国和尚与女人的关系更是好玩。二祖神光，原是极聪明的人物，先是研究儒道，孔孟黄老之学皆冠盖一时，对易经尤其精通，但一日读到佛经，不由得呆了。觉得以前所学种种，皆不究竟，很是惶恐。于是前往嵩山少林，求见达摩老祖。当此时，达摩东来，与梁武帝因缘不合，正在少室山面壁。神光来时，片片好雪下得正紧，冷是肯定的。神光立于门外，三日三夜，达摩无动于衷。还说，你靠在这儿站三天，就想求得大法？神光此时求法心切，决心已下，于是手起刀落，将自已的一条手臂砍了下来。达摩见此人求法心真，遂收其为弟子，传正法眼藏于他，并授衣钵，是为禅宗二祖。据说达摩传佛法的同时，还传有《易筋经》和《洗髓经》，作为成佛的助道品。《洗髓经》已失传，《易筋经》还在世间。习武之人视为神物，暂且按下不表。且说那神光开悟后，不久便把衣钵传了弟子。他自己呢？花街柳巷，找花姑娘去也。有人看不惯，指着他鼻头说，你也算是一代宗师，整日眠花宿柳，成何体统？这老和尚瞟了一眼那人道：我自调心，关汝鸟事？说罢哈哈大笑，扬场而去。藏密喇叭寺中，藏有欢喜佛，视为密物，不轻易示人的。其像为男女裸人相抱，正行好事，据说是为警世之意。又据传，还收藏有人兽交媾塑像，我不曾见过，想来一定好玩的很。
拿和尚与女人说事，好象是国人一大喜好。古小说中，《肉蒲团》中主角好象是和尚,而且床上功夫极为了得。现代黄段子中，也不乏和尚的身影。和尚自己也会拿美女与自己开涮，禅宗公案中有一故事，说二和尚过河，遇一女，老和尚二话不说，就把女的抱过去了。都走了一段路了，小和尚才问，师父，出家人不是不近女色吗，你刚才为何抱那女的过河？老和尚说，我已经放下了，你还抱着吗？还有一故事，说一老妇供养一和尚，老妇天天派美貌女儿去送饭。忽一日，老妇问和尚，女儿抱着你你是什么感觉？和尚答道，如枯木。老妇从此不再供养这个着人相我相众生相的和尚了。和尚和老虎的故事，也是人尽皆知的，老和尚一再告诫小和尚，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会吃人的。小和尚一日下山，见了女人后，觉得眉清目秀，不觉心神荡漾，仰慕之情如涛涛长江之不绝，愿意还俗，被那老虎叨了去。古时女人足不出户，和尚又不能逛街看美女，按理二者很难有瓜葛。但其实不然，和尚与美女接触的机会，比一般人还要多。一种情况是信女到寺里来烧香拜佛会情人，托付心事。另一种情况呢，是和尚到大户人家去做法事，超渡众生，有时候也就顺便超渡几个女弟子。
有一个问题，大家一定感兴趣。那就是，和尚有性欲没有？据我的经验，和尚应该是有性欲的。前年春夏，我发大誓愿，打坐参禅，不开悟就做和尚去。打坐三个多月，没和女人做过爱。但经过打坐之后，气从涌泉上升，入下丹田，实腹虚心。舌尖轻抵上腭，津液咕咕而下，不绝如缕，口舌生香。神清气爽，身轻体健，得大安乐。就在这期间，枯树逢春，身体机能复苏，阳物动不动就勃了起来，性欲也旺盛如十八九岁小伙子。后不能免俗，前功尽弃，功亏一篑，终是又做了俗人，当然也就没有开悟。但因为对女人还割舍不下，所以也没有下决心去做和尚。所以和尚有性欲是肯定的。解决的办法，我猜想不过这几条：一是自慰，这当然是犯戒的，也是有犯罪感的。二是压抑它，恪守戒律，并视性为不洁。三呢，是转移注意力，也就是发大誓愿，一心修行，心不旁骛，成佛以后可能就没性欲了。第四种方法当然是找个女人解决了去。这样的事不能说没有，据传古时曾有和尚在寺里地下室藏女人，折磨得女人人不人鬼不鬼的。这都不是现实的解决办法，和尚们常用的方法，据说是少吃饭。饱温思淫欲，吃得多了性欲就强，肚子空一些，性欲就弱些，所以和尚们一般过午不食，原来是有说法的。
南师怀瑾曾比喻说，中国文化，儒是粮店，生存吃饭少不了它。道是药店，得意失意，生病时离不了它。佛呢，是个杂货铺子，什么东西都有，无事大可以进来逛逛。诚不余欺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