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正卯、苏格拉底、耶酥基督与真理、殉道

     宇宙之父陈岩锋
             序言

 自认为不是马克思主义信徒的社会学家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曾经说过：“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然而，马克思所主张的这个善意的规矩，像所谓中华民族的脊梁鲁迅所鼓吹的“恐吓与漫骂决不是战斗”一样，不但他自己没有主动善意的遵守，所谓马克思主义的忠实信徒没有善意的遵守，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对手也没有刻意遵守，他们还是用“武器的批判代替了批判的武器”。不但从思想和言论上剥夺了他者的自由，甚至进一步将事态扩大，剥夺了他者的身体自由和生命自由。以至达到极权主义的程度，公共领域彻底渗透私人领域，并且干预私人领域每一部分。事实真相的残忍和无情再次证实了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的幻觉，再次粉碎了思想与暴力毫不相干的惊人传说和斩草除根般芟除暴力的善良愿望。然而，这仅仅是复杂事物的一个方面。在另一个方面，无论是真理的捍卫者还是反对者，他们都通过这种以思想为先导以恐怖主义为基础和后续的斗争方式和暴力行为，达到了他们或勇敢或怯懦面对的夙愿，以实际行动三番五次应对残酷的现实和繁琐的局面，或像苏格拉低视死如归或像钱谦益苟且偷生前赴后继地殉道。不过，提供理论基础的思想者与具体实施这个理论的行动者还是不同，他们并没有直接剥夺对方的身体自由以及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也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实现了“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的言论自由”这样一种论调。尤其处于不利地位的思想者和行动者，他们更愿意接受这种带有自我保护色彩的论调。由于争取思想和言论权利捍卫真理而殉道比较典型的范例是古希腊人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年--399年）和在他四百年之后出生的犹太人基督耶酥（1--），不过他们与一般的思想犯罪分子和基要主义伊斯兰教徒的殉道者不同，他们并没有实际施加给对方身体暴力，也没有采取像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在《古兰经》里记录下来的那些恐吓方式，最多也就采取了比较温和的语言暴力方式。也就是你们如果不这样做，在以后或者来世你们将要受到真理化身的神或者耶和华的惩罚。虽然语言传递了思想乃身体的功能之一，语言暴力也可以间接作用到身体，并且影响到身体及其思想的正常运转，但是我们也有必要区隔。终究语言暴力与身体暴力还是有根本性的区别。他们不但不支持使用身体暴力，对施加于他们的身体暴力也采用了像佛教徒一样的甘地模式，即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主义。不过，我们应十分注意的一个观点是，他们在捍卫自己信念的时候丝毫不妥协，他们将这种行为视为对真理的追求与捍卫。虽然真理是什么连基督耶酥也没有回答给罗马巡抚彼拉多，苏格拉低也没有明示给我们。但是他们还是为了连他们不能明确阐述的，真理像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的道一样，而不明不白、胡里糊涂地殉道了。如果我们采纳了中国的文献，我们还将会发现，在苏格拉底殉道之前将近一百年，鲁国人少正卯（？--公元前496）已经被孔子以思想犯罪分子屠杀了。少正卯也因此而殉道。同样，史书也并没有记载少正卯使用了身体暴力，而是与苏格拉底和基督耶酥一样，反而被暴力所镇压以至消灭。完成了他们“杀身成仁”的人生目的。由此可知，典型的非暴力不合作主义形式的思想罪犯和殉道精神滥觞于中国看来并没有外人意图与中国人争论了，更何况在孔丘诛杀少正卯之前还有其他例证。如果中国人不记得这，可算是数典忘祖了。不过，外人也不愿意和中国人争抢，是你们自己可能认为屠杀思想者也算不得光宗耀祖的事情。毕竟你们的祖先和你们自认为能代表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孔丘也参与和策划了这起屠杀事件。只不过你们宁肯承认自己的祖先是正义和真理的化身，而不是撒旦的代表罢了。就像走短兵相接路线的爱国主义者岳飞和走持久战路线的所谓卖国主义者秦桧在中国的命运不同相似，你们都愿意和岳飞套近乎，也认可他是大宋王朝的人和中国人的代表，而尽量和秦桧疏远，也不认可他是大宋王朝的人和中国人的代表一样。你们还是以暴力镇压和剥夺思想和言论自由像奉行卖国主义为耻辱和不适宜的，也是认为非暴力不合作精神的殉道者是光荣和值得赞赏的。不过，你们正是基于这种因素，所以连你们的祖先和你们的卑鄙勾当和邪恶目的，也一起遮蔽了、掩埋了。甚至像有些儒家人士，连屠杀少正卯也想掩盖掉，只要对自己不利的事实，抹杀得好象压根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你们打扮得像个纯洁无瑕的姑娘。尽管如此，也没有遏止你们作恶。你们一方面作恶，一方面在掩盖，一方面又把作恶归咎于他者。直至你们作恶多端，他者像你们一样获得了话语权力，为了不知道为何物的真理和正义，使用同样的手段捏造、揭发和惩处你们的罪愆。因此，中国人少正卯的名声才不如苏格拉底和基督耶酥，虽然他更为古老。如若不是“文化大革命”为了儒家与法家阶级斗争的需要，少正卯不但不会自己从棺材里面跳不出来申诉和抗议，我们也不会想到还有那么一位元老曾经为了捍卫思想和言论自由而殉道。所谓苏格拉底和基督耶酥我们也只能按照习惯称他们为“西方的少正卯”苏格拉底和耶酥基督了。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认识到他们所想阐述和捍卫的真理为何，虽然它们时常被人为地歪曲和利用，但是它仍旧存在着。这也是你们虽然作恶，但是照常信仰少正卯、苏格拉底和基督耶酥反抗暴力镇压、追求真理而殉道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