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幸福无关
与幸福无关
采薇
昨晚,我梦见,我从水中捞起一个人,但是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我在梦里彷徨的时候,BP机的闹玲声,很急促地把我从梦中拉出来。而我,只要一睁眼,就能把刚才的梦忘掉,甭指望马上又想起来,更别想合上眼再接着梦下去。于是,起床。跑步。
今天上午,我在读书读到某一段内容的时候——需要说明的是,那一段内容绝对与梦无关——突然又想起这个梦境,就努力地回忆,想想,那个被我捞起的人会是谁呢?
一个念头汹涌着进入脑海,那个被我费力捞起的人其实就是——我!这样一想,我就禁不住打了一个激泠。
那么,我是不慎失足落水的呢?还是故意投入水中的?像海明威。别提海明威,提起他,我就没有投入水中的勇气了,我怎么可能选择和伟人一样的死亡方式呢?就像一棵草,选择长在大树下一样悲哀。
失足落水是有可能的。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在水边玩耍,临渊羡鱼。而且,我又邂逅了那么文章里的水,比如梅雨潭的绿水,住着美丽宓妃的洛水,濯我缨浴我足的沧浪之水,岳阳楼边铭刻娥皇女英痴情的洞庭之水等等,让我对各种形态的水更加爱得不能释怀,远远超过对山的热爱。水是恬静的。水是多情的。水也是激烈的。
我故意坠入水中也是有可能的。因为,最近我总在考虑着死亡的问题。是寿终正寝时平淡无奇地死去,还是像三毛那样在人生的中途——本应该是中途,却因意外而成为末路——让人遗憾和惊叹地死去,身后留下一个迷团给生者去猜测。如果设想在人生的中途离开这个美妙的世界,那么,选择投水而死无疑是诗意和浪漫的,也是悲壮的。
好多次坐在船上看水,那厚厚的软软的,像羊毛地毯一样朝我铺展过来的水,那么地具有诱惑力,让我不能不想起海明威,想起屈原,想起……想象着沉溺于水中,去参见闫罗王是一种怎样的过程和感觉?是痛苦的,忧伤的,哀怨的?还是幸福的,期待的,安静的?该不是像某些心理学家描述的那样,是一种回到母亲子宫里的感觉吧?
接着讨论刚才那个问题,我是不慎失足落水的,还是故意坠毁于水中的?以我谨小慎微的性格来看,不像是失足落水的,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边缘。而以我从小就怯懦的性格来看,也不像是故意行为,我怎么能够亲手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呢?尽管那是一条很不值钱的生命,但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一丝损伤的。
哎,这个上午,我注定要被一个梦境折磨得疲惫不堪心绪不宁吗?
为什么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别人的梦境是怎样的?我总是想象死亡或者梦到死亡,别人会不会猜测,现实生活中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病态的女人?其实,这种想象,和幸福与否无关。
2004年7月21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