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只蚂蚁一起回家

1.柏拉图和柏拉鱼

　　北京是个背井离乡的城市。泽婴说。我想是的。我现在就在北京，开始了一种漂泊的生活。我现在住在天赐良园。这里的环境很好，适合居住，但不适合工作。因为太偏僻和安静了。和外界的联系很少，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始终有种被疏远了的感觉。我一直都觉得，太安逸的生活不适合我，我需要出去锻炼自己。但现在，我还是留在了这里。或许我还是要呆上一段时间的。当然，我有我的打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
　　我们就这样一路上走着。突然想起了柏拉图，因为柏拉图，无意中读到了一个叫柏拉鱼写的一些文章，一个偏执地相信柏拉图的女孩子。她在一首诗里写道：我肩上还有青苔的味道/含着泪说，别担心，我很好/自欺欺人得连自己也分不清事实/摩挲摩挲着我的眼睛/我只爱听耳边的低语/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了旋转的水纹/那或许是我今天的思维/如果有一天我的精神/只能承载我的灵魂/我会不顾一切毁灭我的身体/柏拉图，我爱得浅薄/而，很沉痛/记住我/离公元前427年两千多年后的/现在的我。
　　在另一些文字里，我读到了一种为寻找归属，有点茫然，以及无人理解的，隐藏于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她突然说，鱼，你再说我就杀了你！我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因为我也是鱼的缘故？天知道。我只是从她的文字里再次了解到：柏拉图，意思是身体宽阔，他的原名阿里斯托克勒。在《会饮篇》中，柏拉图说了一个神话。最早的人类分三种：男人、女人以及由两性结合而成的阴阳人，这三种人都是球形的。上帝把他们削成两半，每一半都想念被削掉的另一半，于是开始有了爱。柏拉图认为对爱的追求，重点不在于是追求“完整的爱”的欲望，而在于这个完整的全体必须是好的，必须是善的。所以，柏拉图说：“爱是永久地拥有善的欲望。”至于性，只是肉体的一种权宜之计。这种升华的爱，只有神交。后世称之为柏拉图主义，或柏拉图式的爱情。
　　但是在我的理解里，柏拉图往往意味着神秘和虚无。一次没有终点的旅行。就彷佛水的渗透，无所不在。事实上，我们都在寻找归属，结果却陷入内在的茫然和孤独。但是，我仍然很喜欢柏拉图，所谓身体宽阔，所谓爱是永久地拥有善的欲望。

2.肖水：啤酒一样的眼神

　　前几天，你来天赐良园找我。我们是兄弟，我们一起喝酒。但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眼中偶然闪过一丝忧郁。小腰说，肖水有着啤酒一样的眼神。当然，我不认识小腰，但是我喜欢她说的这句话。恰如其分。或许，我们都有苦衷。尽管你在我面前展现的总是你的乐观和热情，但从和你的谈话中，我还是能够听到你的烦躁、忧虑、苦闷和不安。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一起交谈，谈起各自身边的生活。
　　直到昨天晚上，我们再次说到米沃什，一个刚刚去世的老人，声音里满是遗憾和怀念。你说，谷雨，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我很自卑，尽管现在在物质方面我过的很充裕。所以我总是说到米沃什，他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仍然这样说：我永远保持着一个小地方来的人的谨慎和自卑。我就是这样。
　　我一时无话可说。尽管我一直都在说，一些安慰的话，安慰他内心的忧虑和苦闷，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我们都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有点茫然和不知所措。当然，我们有了不同的选择。我已经开始了漂泊，而你则继续去那个叫上海的城市里去读书。对你来说，这是好的。也知道你最近几天就要走了，我可能也没机会去送你，但是，我仍然在这里祝福着你，每天都要多开心一些，事情总会过去的。我们要温暖而幸福的活着。
　　在马格里奇的《二十世纪的圣经》中读到：回忆旧日生活，对我触动最大的是，当时看上去十分重要、十分吸引人的事，现在看来微不足道，荒唐可笑。比方，各种各样的成功、名气和赞誉；得到金钱或吸引女人后的欢愉；旅行，像撒旦那样上下沉浮，经历着浮华世界里的一切。
　　其实，说到现在，我们的旅行才刚刚开始。我们经历过的，和将要经历的，都会成为一段故事和传说。在我们各自身边的生活中，也会不断涌现虚构和重复的可能。那些看不见的事情，我们且放下吧。比如忧虑、归属、苦闷，和孤独。写到这里，我突然笑了，因为我又想起了你那啤酒一样的眼神。


3.跟一只蚂蚁一起回家


　　我想写一本书，名字就叫《跟一只蚂蚁一起回家》。我想这会消耗我很多的时间。每天晚上我都要写一些东西，到夜里两点三点，最晚的几次睡觉的时候天都亮了。但我不觉得疲惫，毕竟，这些时间并没有被我给荒废掉。但是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走的太快，我还是可以多做一些事情的。为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必须尽快赶路。就像一只蚂蚁那样，带着仅有的一点干粮，不断往返于行走和搬运的途中。
　　说起蚂蚁，我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起那个非常注重内心感受的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他的小说可以让你完全相信，不被感受的世界与不存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人活在自己的感受之中，而不是别的任何一个地方。而且，每一个人的感受也各不相同。这个世界充满了异议与纷争。这在他的小说《阿根廷蚂蚁》中得到了有力的证明。在一个蚂蚁成灾的小镇，由于不同的人的感受不同，也就决定了每一个人对小镇的态度、乃至对个人命运的认知与评判的不同。
　　现在，我离所谓的乡村小镇已经越来越远，当然，更多的还是距离上的。印象中诗人杨炼好象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因离开了太久，而忘记了故乡。这跟我多有不同。我不过是刚刚离开，在这里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很多人都渐渐的离我远去了，他们去了别处，一些潮湿的地方，一只蚂蚁刚刚离开的地方。
　　外面的天空阴沉着，似乎要下雨的样子。飞机从上面飞过。屋檐上停着几只灰色的鸽子。我独自在房间里坐着，窗外的天空空如也。有人在背后喊我，谷雨，谷雨，下雨的时候别忘了喊我。我回头报之一笑。
　　我们继续前行。在天黑的地方停了下来。那时，我漂亮的妻子啊，你会轻轻地告诉我：亲爱的，如果夜深了，你累了，那就不如早点跟一只蚂蚁一起回家吧。但是，我们不要去碰他，那在神的位置上慢慢移动的身躯。
2004/8/21/

《宣萱：将美丽进行到底》

事过境迁，很多东西也都逐渐模糊和泯灭。但是，每次看到宣萱，我仍会有些激动。在我印象中，宣萱似乎有点与众不同，她不事张扬，演艺风格一如既往的典雅、朴素和亲切。那种对美好爱情的执著，那种成熟女性的沉稳和内敛，以及她在每一个爱情故事中洒下的柔情和疼痛，无不折射出一个美丽女人的神秘面纱和光环。

宣萱的出场，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我对于漂亮女人的新定义。尤其在《寻秦记》、《烽火奇遇结良缘之樊梨花》、《憨夫成龙》和《倩女幽魂》中，她的古典造型和异域风情深深吸引着我，让我觉得所谓漂亮女人大概就是如此了吧。在《寻秦记》中饰演的邬廷芳，在《烽火奇遇结良缘之樊梨花》中饰演的异域女子樊梨花，在《憨夫成龙》中饰演的凌彩凤，均表现了她不同的古典气质和形象。在《倩女幽魂》中，宣萱饰演司马红叶（燕红叶）的造型似乎跟《寻秦记》和《烽火奇遇结良缘之樊梨花》的形象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中无不渗透和张扬着别具一格的异域风情，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因文化的隔阂所带来的亲切和陌生，才更容易令我兴奋和激动。她在《倩女幽魂》中的造型，几乎将她的异域风情发挥到淋漓尽致。其中有这样一个反复出现的细节，即她在练玄心奥妙诀的时候，那种动作设计极具个性化和异域化，那种柔美的、婀娜多姿的身影和舞步，有点温暖，也有点迷乱。或许正是因为她的原因，我对漂亮女人的界定基本上都要以她作参照。或者这么说吧，我喜欢的漂亮女人永远停留在她的光环中。

　　在我第一次遭遇爱情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她。那个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子和宣萱是同一种类型，或者有着相近的气质。宣萱带给我的形象不外乎美丽、温柔、安静、内敛，或者反其道而行之的活泼、开朗、乐观、直爽。无论性格差异多大，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她都有自己的爱情，和美丽，和我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爱情。一边看着她的爱情电影，一边呵护着自己的爱情。我知道，将爱情和美丽进行到底是需要耐心和勇气的，好在我和宣萱在荧屏上的形象一样，够执著。在《流金岁月》中的爱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折，不断的离别和重逢，不断的柔情和疼痛，泪水中交织着灿烂的笑容，磨砺中锻造了坚实的爱情。开始让人心碎的是爱情，结果令人热烈和留恋的也是爱情。在《烽火奇遇结良缘之樊梨花》中，她遭遇的爱情似乎是一场更为持久的磨练和考验。面对着一次次的误解和不理解，面对爱情的坎坷和冷遇，她依然执著于不屈不挠的斗争中，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形象，和温柔质朴的妻子形象，不能不令人为之敬畏和动容。之于《憨夫成龙》，她坚持到底的爱情一如既往。之于《倩女幽魂》，她的爱情却是凄美而忧伤，尽管结局刻意的营造了一些友善和体谅，但毕竟只是一种寄托和幻想。在现实与理想的交织碰撞中，悲剧往往如影随形。

　　但是不管怎样，不管她经历着的，和将要经历着的爱情怎样，我们都有理由相信，宣萱的爱情和美丽终究不可复制和遗忘。我们就这样跟随着她的爱情一起成长，一起将美丽和爱情进行到底，相信这不会只是我们的虚荣和梦想。就像我的一个朋友说的：真正的完美是需要规避的，是卑微造就了我们。

2004/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