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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采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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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堡》到《变形记》到《致科学院的报告》

从《城堡》到《变形记》到《致科学院的报告》

——拿大师开涮,戏谑卡夫卡

采薇

这是一个调侃名人的时代,我曾亲眼目睹有人居然敢拿我们的文化大师鲁迅开涮。当时就有些恼怒,不过仔细一想,西方国家连总统的桃色新闻都可以随意登上报纸,某年的愚人节,撒切尔夫人和戈尔巴乔夫当众接吻(报纸上的漫画),某国展览馆里克林顿总统(蜡像)裤子的拉链总被某些好戏谑的游客拉开,中国人拿一位文化大师“说事儿”,似乎也应该被允许和宽容才对。让鲁迅老是板着一副“五·四”式的面孔横眉冷对千夫指地站在中国文学神圣的祭坛上也够累的,如果泉下有知,或许他老人家也希望有人来调侃一下,既活跃中国当今的文化气氛,也救救孩子。鲁迅喜欢对手。而且,俯首甘为孺子牛,更显出鲁迅的可爱,试想哪一位父亲没有给儿子当马骑过?凡是大师都不反对调侃,凡是大师也必善于调侃,凡是大师也应该允许被别人调侃,并微笑着接受。否则,大师不就成了只许自己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州官了吗?经过“文革”之后,神经不再脆弱的中国人,应该允许并提倡异音存在。任何“文化共振”或者“思想共振”都可能引出灾难。历史早就以它无情的残酷证实了这一点。一刀切的结果就是全体受难。包括执刀者。

下午,从一场白日大梦中醒来,脑子中忽然转出一个念头,也想斗胆拿大师开开涮。于是想起,那个敏感的,忧郁的,孤独的,英俊的,清瘦的,早夭的,近乎于异类的,代上帝预言,并由自己预支了拖拉斯时代人类一切苦难的卡夫卡。当之无愧的世界级大师。

他是受上帝垂青的天才,却偏偏如我国古代的孟子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在饱尝了人世辛酸与各种折磨之后,当别人还在晨曦中酣睡之时,他提前完成了天降大任。于是,上帝要召他早回天国,怕他呆在人间久了,会泄露更多天机。保守秘密,是上帝的权利,也是上帝的狡诈。

设问,如果卡夫卡能撑到花甲或古稀之年,他会不会微笑着,把迟到的如潮的掌声和鲜花一揽子抱在怀中?依我看,他没准儿会有些羞涩。我猜想他是一个性格极度内向的人,不然,为何在开始写作好几年的时候,还瞒着他最要好的情同手足的朋友布洛德?

在深刻的痛苦面前,卡夫卡可以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一任殷红的血流出来,也无暇把它擦掉。轻松悠闲高高在上生活的人们,一定以为他那满纸的“荒唐”,不过是林黛玉式的顾影自怜与多愁善感,或者是堂吉诃德式的疯颠。是的,当时的人们还很难感觉到,卡夫卡的痛苦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而是具有普遍意义的。这就如同,华老栓康大爷驼背五少爷们怎么也弄不明白,就要被处死的夏瑜反而说刽子手红眼睛阿义可怜。天才的预言,总是在以沉重的代价被历史实践证明之后,才能得到人们的理解与认同——可惜,没有人预言美国世贸大厦的被毁,美国人只狂妄地认定自己是“世界秩序的维护者”,却不知道恶梦已经悄悄来临——不知道这是天才的悲哀,还是人类愚笨的悲哀。

在别人的热烈崇拜面前,卡夫卡很可能会紧张,脸红,不好意思,腼腆地微笑,羞赧得像个刚刚知道喜欢女孩子的小男孩儿,甚至于想要奋力逃开,还生怕脚步不够快,被人抓回领奖台。绝不可能像李敖那样幽默且轻狂,逢人脸就灿烂成一朵花,调侃地说:“大家在这儿尽管随便看我,不用买门票!”想到此,我就希望能够调侃他一下,谁让他的作品那么让我伤神来着?伤神还非读不可。谁让他那梦幻一样的大眼睛,总是睁得圆圆的,好像从来没有闭上过。他不辍眼珠地盯着世界,盯着从他面前走过的每一个人,甚至于盯着藏在世界各个角落里的人。他要代上帝执行“审判”吗?在他的注视下,你无可逃遁,每一个人都颤抖着,恐惧着,哀叹着,被他揭露出荒谬的原形。想到此,我不敢再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尽管他英俊迷人得可以让当今影、视、歌、体、模界的帅哥们自愧弗如。

从《城堡》到《变形记》到《致科学院的报告》,这是我读卡夫卡小说的顺序——到目前为止,我仅读过他的这三篇著作,如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暂时,我不打算读他更多的作品,太让人伤神——我不知道卡夫卡写作它们的时间顺序是怎样的。我不关心这样的问题而只关注作品本身,也许是一个损失,也许根本无所谓。就如同,人在吃鸡蛋的时候,不会先问一问,哪只蛋是先下出来的,然后按“蛋生”时间的先后拿来吃?既然钱大师早就说过,在吃鸡蛋的时候,尽管吃好了,不必问那个蛋是哪一只母鸡下的(我还真是如此呢,读书的时候总记不住作者的名字)。那么,我在读同一位作者的文章时,也就完全不必要问他先写作了哪一篇(部),然后按时间顺序来读。即使大师也不能例外。

如果通过对小说作品的解读可以进入作者心灵的话——尤其是,你要想进入卡夫卡的内心世界,只有读他作品这一个通道,再无它途——那么,由于顺序的被打破,进入作者心灵的状况也就如同一篇文章的写作技巧,可以顺叙,可以倒叙,也可以插叙,还可以是其它手法。这既取决于作者的喜好,也取决于作品的需要,更取决于作者的匠心。而我,作为一个不成熟的写手,在落笔时,则完全没有章法,且不遵循腹稿的轨迹,总是从一个念头开始,随意地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有时,因为思绪的跳跃,像波涛中的行船,方向就不如在陆地上那么容易把握,也懒得去把握,于是就随意东西,不知荡到哪里去了,有时可能是荷塘,有时可能是芦苇丛,有时也可能是黑暗中的一片汪洋。管它呢,反正人生处处有风景,文章亦当如此。有时,因为思绪的枝生蔓延,像爬山虎的疯长,常常是把自己也裹挟进去了,不知该从何处突围。别人递给我一把镰刀,对我说,把那些多余的枝蔓剪去。而我拿着把锋快的镰刀,愣愣地不知该砍掉哪一枝。最后,叹息着对自己说,就让它那样荒芜着吧!保留它原始的风貌,等待别人来修剪。既然生命可以有多种形式,文章亦应如此。大家尽可以说人类有多伟大,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而蝼蚁有多渺小,整天蝇蝇苟苟地在地上爬行,为寻找食物费尽心机。但是,人类不一定比蝼蚁生活得更自在,也不一定比蝼蚁生存得更长久,在地球上。你看,卡夫卡笔下的人物们,有几个是自在的?用卡夫卡自己的话说:“为每天的面包所感到的忧虑摧毁了一个人的性格,生活就是如此。”比之于蝼蚁,人类除了忙忙碌碌蝇蝇苟苟之外,还必须一刻不停地思索。思索。通过思索嘲笑别人,同时也被别人嘲笑。这样,每个人都成为一面镜子。

至此,读者朋友们尽可以意味深长、波诡云谲地微笑着问我,你不是说要戏谑一下卡夫卡吗?怎么绕舌绕到别的话题上去了?再绕,你就离题万里了。然后,我会慢悠悠地对你说,急什么,在进入城堡之前,得等待来自于城堡的命令。卡夫卡不就是这样吗?他先把一座城堡摆在读者面前,像一个聪明的孩子摆弄一个玩具那样稔熟。你肯定禁不住诱惑,马上就想进入那座城堡,甚至于,你已经开始想象城堡的样子了。猜想它是一座哥特式的城堡,还是一座拜占廷式城堡?是中世纪的城堡,还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城堡?是以神秘传说而著称的城堡,还是以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而扬名的城堡?好了,你已经被利用了。卡夫卡就是利用了你想马上进入城堡的急迫心理,把你玩弄于他惯用的、几近于神秘的机巧之中,仅此一点而言,他就堪称为绝世的大师,真正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在此,我为什么不可以学学他吊人胃口的本事呢——等你一口气把小说全部读完,你发现自己还是没有看到城堡的样子,别说城堡内部的风景,就连外观都没有看到,更别想在城墙上刻上“※※※到此一游”。你惊呼上当。你终于知道了那是一个别人根本无法进入的城堡。

比上当更可怕的是,徘徊在城堡之外时所受到的折磨。卡夫卡那忽东忽西忽南忽北上天入地的语言,最让人受不了。别的作家大多愿意借助于环境描写,或人物心理描写,或旁征博引来表达,即使对话,也都比较简洁。而卡夫卡,偏偏选中罗哩罗嗦一牵就是一大串儿的人物对话,来实现他的写作意图。每一次每一个人物的对话,都好像一场龙卷风刮过,而你,恰好很不幸地处于龙卷风中心的位置。个中滋味,自不必言。如果可能,我真想读遍他的所有作品,然后统计一下,他的每一次人物对话都分别用了多少字。最多的一次是多少,最少的一次是多少。肯定创下了别人无法打破的世界纪录。就此一点来说,在世界文坛上也绝无仅有。绝无仅有。绝无仅有。那些人物对话不仅罗嗦,而且完全没有逻辑,缺乏理性,像疯子在讲述他之所以成为疯子的故事。他们每一个人都自以为是感觉良好地说着自己的观点和理由,想要让别人接受与服从,完全不顾及对方的心理感受。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唯我独尊,同时又奴颜婢膝。

读《城堡》,你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卡夫卡存心要把读者折磨得遍体鳞伤才肯善罢甘休。读者好像被绑在了火刑柱上或推到了绞刑架下,虽然不久之后,就被卡夫卡宣布为“陪榜”,但是,那深刻的恐惧与哀伤,已经在你的灵魂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烙印,任何时候触摸一下,都仍能感觉到锥心的痛,看到鲜血重新流出来。天啊,多么可怕的残忍。难道他真要不顾一切地实现自己的目标?让我们听听卡夫卡对他朋友所说的话:“我们所需要的书必须能使我们读到时如同经历一场极大的不幸:使我们感到比自己死了最心爱的人还痛苦;使我们如身临自杀边缘,感到因迷失在远离人烟的森林中而彷徨。”为什么?卡夫卡,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非如此不可,才能“劈开我们心中冰封的大海”吗?

合上书,吃一片镇静药,然后闭上眼睛,仔细想,在绝对的心灵宁静中回想。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有一句话:“人们只能凭借回想的依稀微光来辨识一切,包括断头台。”是的,感受《城堡》,也必须靠回想,冷静的回想,长时间的回想。通过回想,你忽然发现,那城堡变成了墙上的一张油画,以色彩,凡高那样浓烈得让人产生迷幻的色彩吸引着你,让你仔细打量,并再一次对城堡充满想象,想象城堡里的神秘,渴望能够找到一个秘密通道进入城堡。并且,你确信,建筑师在摆弄他的杰作时,肯定设置了一个秘密通道,使他能够自由地不受任何限制地出入城堡。那城堡在精神上是属于他(建筑师)的,只有设置一个秘密通道,才能确凿地证明城堡的版权属于他。你知道,不可能指望建筑师来帮助你,你只能自己摸着石头扒着草窠寻找那个秘密通道。

但是,刚刚跃跃欲试,你就想起了从前的惊悸,你望城堡而却步,像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胆小鬼。毕竟,那地狱一般的感受,只经历一次就足以铭记终生了,谁也不愿意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像卡夫卡那样在地狱里穿行。于是,面对着墙上的那幅油画,你再一次闭上眼睛,回到回想中来,希望通过回想来辨识一切,包括城堡,包括断头台。

经过更长久更宁静的回想之后,你忽然感觉茅塞顿开,并再一次惊呼自己上当了。在你全神贯注的凝视和深邃的玄想之中,画上的城堡逐渐消失了,画布上只剩下一团浓重的雾,最强烈的阳光也难以将它驱散。正如小说开头不久的一句描写:“城堡山笼罩在雾霭和夜色中毫无踪影,也没有一丝灯光显示出巨大城堡的存在。K久久站立在由大路通向村子的木桥上,仰视虚无缥缈的空间。”卡夫卡好像预先就告诉了人们故事的结局。只不过,急着赶路的人,眼睛总是大老远地盯着其实不一定存在的目标,对脚下的陷阱视而不见!我也是在第二次打开小说时,才留意到这句话的。打开,暂时还不想,也不敢重新进入。

迷雾之外,你看到有很多人在指指点点,吵吵闹闹,争论不休,仿佛他们都是从城堡里走出来的人,各自议论着城堡的迷人之处。但是你知道,那城堡从未向任何人开放过。于是,你像李清照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那样,听着那些自以为是满嘴是词儿的家伙们议论他们从各自不同的角度所看到的城堡。大家只共同认可一点,那就是:城堡只是一个寓言。

神学家捋着胡子严肃地说,城堡是神和神的恩典的象征,K追求的是最高的绝对的拯救;心理学家皱着眉头说,城堡是人的内心世界的外在折射;存在主义哲学家则大声嚷嚷着,说城堡是荒诞世界的一种形式,是现代人的危机;社会学家一脸凝重,说城堡是极权主义的象征;持马克思主义文艺观的研究者们,在争论《城堡》于社会发展的积极或消极意义。他们总是只关心社会(整体),而不真正关心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个体),好像他们不知道森林是由一棵棵各具不同特色的树组成的。“可恶的最最形而上学的家伙们!”你骂了一句;实证主义者们在详细考证了作者的生平和时代背景后,用一锤定音的口气说,K寻找的是现实生活的稳定,城堡是(卡夫卡)父亲形象的象征。“从实证出发得出的结论最最荒谬!”你说,“如果每一个艺术形象都必须在现实中找到一一对应的关系,那艺术家的想象力和再创造的劳动体现在哪里呢?上帝又在哪里呢?”

你也想凭着自己对作品的感受,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之中,但是,环顾一下四周,尽是胸前挂着“※※家”标签的人,你知道自己不够资格,你自觉没有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本事,还是不要一张口就露出黄板牙来的好。而且,在他们争论的时候,你忽然想起那个古老的“盲人摸象”的故事,于是,你立即三缄其口。此时,你看见一个人赶着一头大象从远处走来,从那一大堆“家”们面前经过,又向着更远处走去。可是专注于争论的“※※家”们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们早就对身边的事物缺乏感受能力了,只专注于讨论,那是他们一生的事业和饭碗。你看着那个赶象人的背影,猛醒一般地惊呼:“啊!卡夫卡!”那个人一定是听到了你的惊呼,微微地侧过身子,转过头来,抛一个浅浅的微笑在身后。你立即明白了大师向你传递的信息,完成了一次与大师的神交。

一座别人根本无法进入的城堡,它就是一个永远无法再被人见证的历史之谜,像古希腊帕提农神庙一样无法复原。你只能隔着历史的重重迷雾远远地仰视它。恰到好处地似懂非懂。似非懂又懂。任何“家”的任何一种解释,都只能为你观察城堡戴上一层深色的眼镜。对于大师本来不想留给我们的财富,我们却有幸地因为布洛德的不守诺言而意外地得到了,完全不必要再争论它的属性,只管用心去读,用心去感受,而不必说出。因为凡是你所表述出来的,必不是你内心真正感受到的,语言根本不能担负表述和阐释的任务,卡夫卡认为。城堡的喻意,驻扎在每个读者的心中,大师只是随意地播下一粒种子,为橘为枳,完全取决于气候和土壤。而大师根本就不介意一粒种子播下后的结果。他更不会向你解释,他播下的是什么种子,因为那种子,只是他偶尔从上帝的伊甸园里拣来的。

明白了城堡只是一个寓言,好旅行,爱风景,长途跋涉慕名而来的你,不甘心这样的结局,是吧?你只肤浅地沉醉在想要看桃花开了枫叶红了之类风景的期待之中,感觉未能如愿。于是,你忘记了刚才和大师的幸会,一变脸就开始诅咒起卡夫卡来了,是吧?你大声地斥责说:“你这个鸭妈妈孵出来的杂种,下地狱去吧!你这个异类分子!在犹太人那里,在基督教世界里,在捷克人那里,在波希米亚德国人那里,在奥地利,在资产阶级和工人中间,甚至于在自己的家庭中,都受到冷漠待遇的纯纯粹粹的杂种!”说这话时,你似乎忘了,你刚刚还说过他是一个在地狱中穿行的人。咒语无效。于是,你想了想,马上又补充一句:“你这个变形人!”

好了,这下你惊奇地发现,你的诅咒居然十分生效,在你的诅咒下,“卡夫卡”真的开始变形了,变成一只巨大的,连翻转一下身子都十分费力的甲虫。因为五年之中唯一的迟到,他的上司怀疑他想赖掉公司的一笔钱,他的同事污蔑他懒惰,他的家人也不同情他的不幸遭遇,把他看成家庭的累赘,而完全忘记了他为负担这个家庭曾经付出了怎样艰辛的劳动。他承受着母亲的软弱、父亲的暴戾、妹妹的自以为是,还要“用忍耐和极度的体谅来协助家庭克服他在目前情况下必然会给他们造成的不方便”。善良的人总是这样子,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还要想着给别人安慰。那个甲虫每天躲到沙发底下,用被单把自己完全遮起来,生怕引起别人的嫌恶。他一个人寂寞地呆在黑暗的房间里,有时趴在墙上或吊在天花板上……最后,他怀着温柔和爱意想着自己的一家人,自己把自己消灭掉了。全家人都因此有了休息和闲逛的好心情。

你看,你的诅咒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你有点儿后悔你的诅咒,心想,他再是一个异类也还不至于被判处死刑啊!而且是凌迟处死——当然是心灵上的凌迟,而不是肉体上的。于是,你又有点儿怀念他了,感叹他的善良,可怜他所遭遇到的不幸,你觉得他是上帝不拘一格降下的旷世奇才。你哀悼他的英年早逝。忽然想起,早年他写给科学院的一个报告还压在文件箱的最底层,没来得及打开,于是翻箱倒柜地把它找出来,掸掉上面落满的灰尘,打开,想要好好地读读。可是读到一半儿的时候,你逐渐发现,卡夫卡还是那个冷嘲热讽的卡夫卡,他居然以一个人猿的口吻教训说:“人类因自由两字而上当受骗是否已经太多了一些?正因为自由被视作最最崇高的感情之一,所以,相应的失望也算是崇高的了。”“满纸荒唐言!”你愤怒地把那个报告掷于地下,大声地几近于恼怒地对身边的人说:“让卡夫卡再重新写一个报告呈上来!”

 

着笔于2004年8月19日星期四

收笔于2004年8月24日星期二

 

后记:在读《城堡》之前,我对卡夫卡的印象几乎一片空白。读《城堡》之时,也没有阅读任何关于这部作品的说明及解释,也许正因为这样的空白,所以读起来印象及其深刻。本文中所有关于读《城堡》的感受,仅仅代表个人的经验。不作为对卡夫卡作品的讨论。

本文在写作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参阅其它任何人的任何关于卡夫卡的文章,除了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高生年译著的《卡夫卡文集·城堡》,包括正文前面的谢莹莹的文章,以及漓江出版社出版的青春阅读之《变形记》,李文俊翻译。所以,某些方面难免欠缺。

如果与别人写作的关于卡夫卡及其作品的印象大相径庭,那只能说明采薇悟性不高,近乎于愚钝。如果与别人写作的关于卡夫卡及其作品印象有雷同之处,也只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在读卡夫卡之前,有意绕过了所有关于他本人及其本小说的介绍。这也是我读书的习惯。当然,在我读过其作品之后,还是愿意认真地读一读书前或书后的简介之类的东西,帮助我加深理解,或探讨。

本文不是专题论文。我不想从文学理论的高度上去讨论卡夫卡。我只是说出我读书的感受而已。

( 全文包括后记在内共7190字)

2004-8-25 13: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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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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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何时变得如此犀利?厉害!
  2004-8-26 9:41:08
采薇采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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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星姐姐见笑了吧?
  2004-8-26 12:22:48
寒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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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8-26 16: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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