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街前谈风月
         陈岩锋

 到苏州的时候已是晚间，安排好了住宿，时间已经到了21点左右。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我一般不愿意到了目的地就休息，还想趁着有点力气和心情观赏一下当地的景色。尤其这个令我感到格外幸福且勾起我多情的苏州，更应该外出走走，不能放过。
 晚上苏州的行人不是很多，可能时间比较晚了，也可能苏州人不喜欢外出散步。我也不知道BUS还有没有，但也不想询问，习惯了走路，步行到观前街也是我很乐意的。
 现在苏州的夜晚并不算是热闹非凡，这与夜晚的上海外滩，南京父子庙，杭州西湖相比，即便与前年我来的时候相比，也是冷清了许多，在外边散步的行人也是要少得多。苏州好象已经没有了往日繁华的景象。沉睡了一般。
 从简陋的亚细亚宾馆出来以后，一直走到观前街口，在我们眼前的行人逐渐减少，街道也更加冷清了。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有一个印象说明这里是苏州最繁华的观前街，如果不是自己前年到过这里，根据目前的情况，真的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水乡苏州的最繁华地段了。
 虽然与以前的心境不同，但是除了现在游客比较稀少以外，观前街还是观前街，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多大变化，或者根本没有变化，与我记忆中的观前街还是一模一样。即使从地道穿过，那种感觉还好象以前和那个苏州女孩儿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苏州女孩儿是苏州大学的学生，也是我的女友。前年的现在我们就是在这里紧紧地拥抱着。也是偎依着在这条道路上漫步。不过，如今没有了她的这条道路也显得更加衰飒了，我也显得寂寥了。但是，有时候好像还感到她在我的身边。还像以前一样，那么温柔地依偎着。尤其甜润的吴侬软语更是叫我心猿意马。可是，现在无论如何再回味，这些美妙的时刻终究已经难以追回了。
 观前街和以往一样干净，灯光一样很明亮；但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除了急匆匆地经过的路人，关门回家的商户，就是巡逻的管理人员和乘凉的几对年轻伴侣。像我这样寻找感觉的也只有我了。如今快速且世俗化的生活，谁还会有这种幽古的心情呢？
 观前街上的这个饭店我们上次进来过，它恰好处在繁华路段，生意相当火暴。我没来之前就听说不错。来到苏州以后，她就是邀请我到这里做客的。不过等吃过以后才知道，无论色香味都不如想象的那么好，或者说，这种被称为代表地方特色的小吃连大排挡都不如。就像南京父子庙前的晚晴楼一样。整个充斥着为“人民币服务”的观念。说好了，就是并不想着顾客第二次光顾。当然，虽说做工比较差，但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情绪：在这里和女友一起卿卿我我也是极其幸福的。这也是我记得这里的根本原因。
 前面走几步拐弯就是玄妙观，我记得我们到里面来过两次，一次是白天，一次是晚上。那次白天的时候，我还在这地方打盹了片刻，结果被城管人员说了几句，有碍观瞻之类。她却在那里看了热闹，小小的红嘴巴抿着直乐。好象根本不认识的路人一般看着我尴尬。叫我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我记得那天晚上来得比较早一些。人还比较多。甚至比白天人还要多。她搂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行，好象世界上只有这两个人才叫幸福。旁若无人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到可笑。
 虽然回忆非常美丽，甚至勾起的全部是美好的回忆。但是不可否认，两个人在一起还是不能很融洽的相处。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我的责任。毕竟，一个有所追求的我对于别人也和自己一样苛刻。这是我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毛病。虽然可能这种追求只是一种幻觉，不过我认为这个过程比结果更为重要。就像我和其他几位女友一样，她们的优点我认同，但我无法容忍她们的缺点，尤其我难以容忍很可能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儿。就是这种原因，我和她们是必然分开的。
 但是，并非我不想追求一种大家认为的完美结果，但是在我认为无法达到的情况下，我宁可选择幸福的过程，也不愿意要不幸福的结果。于是，也只有在这种回忆中，我才会想象着我们相处的日子是多么美好，而不必为了生活的嘈杂而辛苦。这就是我不想结婚只愿意恋爱的理由。

      2003.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