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雨 | | 注册:2003-7-14 15:37 | | 等级: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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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的七个变奏
《深夜里的七个变奏》
1：现在
现在是深夜，将近十二点。窗外正在铺展的水泥路面已经停工，不再有机器的轰鸣。蛐蛐的叫喊有如枯草般衰弱。房间里弥漫着咖啡的香味。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旋又在慌乱中走远。我独自呆在一个人的空间里，觉得异常安静和坦然。我可以自由的安排自己的时间和睡眠。比如现在，我的面前摆放着《天快亮了》的笔记提纲和小说手稿，以及正在翻阅中的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我如此沉迷于现在，无人讲我阻拦，无人同我交谈。墙的侧面向两边倾斜，我坐在中间将自己拆散。
2：黑暗
黑暗中的树枝、叶片，以及昆虫停止搬运的尸体，都在无限接近于静止的状态中腐烂。只是我们看不见，看不见它的慢，和抱病而归的秋天。因为这黑暗。我们，以及我们的睡眠，在黑暗中越走越远。“无意识的远其实就是看不见”。因为这黑暗。黑暗同时消灭了光线、阴影和声音，以及声音里的灰尘。
3：回忆
我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我的远在南方和北方的兄弟，想起酒和红色诗歌，带给我“外在的紊乱和内部的坚定”。在黑龙江的天歌、北京的泽婴、天津的樊瑞青，和遗忘在此地的我，相遇在四个人的黑夜。尽管我们居住在不同的地理位置上，但是我们至少还拥有共同的星空。信仰。和普遍的宿命。拥有谦虚的友谊。酒。和诗歌。即便这一切不会像澎湃的潮水或掌声一样，来的汹涌、迅猛和热烈，但是趋于持久和稳定，甚至永恒。
4：赤或红色诗歌
跟泽婴在电话里聊天，再次聊到赤或红色诗歌，聊到各自身边的生活。泽说：最近总是安宁不下来，感觉没有心灵归宿。焦虑和茫然呢。我想这决不是泽一个人的焦虑和茫然，而是生活在都市里的多数人的焦虑和茫然。但在一定程度上，赤或红色诗歌可以拯救和抚慰我们，给予我们内心的安宁，让我们以安之若素的姿态重新面对生活和写作。
5：弯曲
我的生活再次面临一次滑坡。但我不想顾虑太多。因为时间在延续。在深夜里，我再次面对自己，这无须回避。因为拥挤和用力，所以有过弯曲。这同样无须回避。
6：无题
借来一本《宗族与宗谱》一书，发现与我预先想了解的资料仍有一定的悬殊。倘若有机会，我倒是很想到过去走一趟，通过我的真实或虚构的家谱。过去，或者说是从前，定有许多故事被湮没和流失，其中甚至隐藏和歪曲了事实的真相。
7：结束语
已经凌晨两点，我的姿态再次回到现在。回到赤或红色诗歌中来，回到谦虚的友谊和怀念中来。凌晨两点，我的结束语将永远不会是再见，而是不断行走中的现在。现在，我们需要一次孤注一掷的信念，以及孤军深入的勇气。“即使是徒劳，也理应具备徒劳的价值和意义”。
2003/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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