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尚未注册,请先注册登录 我的短信 我的文章 站内搜索 修改资料
2004年11月
4
星期四

站内信箱
网站地图
网站用户

    网站首页流放地论坛散文与随笔→我是谁的粉玫瑰
  本文为 宋晓杰 收藏  总点击数:371  本周点击数:3  回复:27
   贴子主题:我是谁的粉玫瑰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我是谁的粉玫瑰


              我是谁的粉玫瑰
                    

我经常路过街面的那间花店是去年或者前年的事儿,现在不能路过了。因为花店门前的路,再不是我从家到单位的必由之路。我搬了家。同时,很久没有主动推开那扇玻璃门的想法了。
去年的那天,我路过花店的时候,也没有推它的门,只是无意识地朝里面瞧瞧——总得有什么东西被眼睛瞧着吧。隔着鲜花掩映的玻璃窗,卖花女孩也正在向外瞧,她先向我笑笑,我也向她笑笑。若是夏天,她就会在敞着的门里唤我:“姐姐,不带些玫瑰回家吗?新上的货。”可是,那时候,天气还没有热到足以开门换气驱暑的程度,或者,她的心情正在满屋子的鲜花和抽屉里的钱币之间流连,高兴或者忧愁,所以,她若有所思地站着。恰巧,我的心思也不在那里。我在变幻着角度猜测医生听了我的叙述之后,可能作出的结论。那时,街面的花店是我从家到医院的必经之路。我知道,我常买的粉玫瑰一定插在白色的塑料花桶里,烂漫地开在屋子的中央,旁边还有许多饱满的花卉成为它的“绿叶”。粉玫瑰肯定不是插在花的中央,准确地说,它在我感觉的中央,其它再浓艳的色彩都虚化了。我的眼里只有粉玫瑰。
我总觉得医院很压抑,很夸张,这也是我回避它作为我终生职业所在的原因之一。我牛犊一般健壮的身体让它们无可奈何,那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我想我不惊扰它,它也别惊扰我吧,相安无事多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多年来,我勇武的抗体赤手空拳地抵御着各种病毒,同时,也近乎决绝地拒绝着各种好心的药片。当医生耐心地指引给我B超室刺眼的红牌子时,我的心第一次因为恐慌而揪紧。不要吓我,会至于那么严重吗?
对此毫无经验,遵医嘱,我拎着两瓶矿泉水满腹狐疑地站在B超室的大门外,像个醉鬼嗜酒一样,一口接一口贪婪地喝着白水,耐着性子等待它们在体内欢快地聚集。我在感知白水走向的同时,当然眼睛也没闲着,看着千姿百态来来往往的行人。真是奇怪,死心塌地的等候像多维空间的呈现,会开启另一只熟视无睹的眼,我不禁惊诧于平日的粗糙与匆忙。
一辆“奥迪”颐指气使地停在高干病房的楼门外。第一个下车的肯定不是病号,第二个也不是,第三个才是。接着,第二辆车紧随着戛然而止。
正看得出神,一群人吵吵嚷嚷地簇拥着一副担架向住院部方向奔去,玻璃上印有“急诊”两个字的两爿门板被很响地合上。担架经过我时,透过那些粗壮的腰身和粗大关节的手,我看见白得发黄的被下面,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和刺眼的血,呻吟着的担架远去了。
移开目光,隔着铁栅门,我看见医院门外卖水果的小商贩正被人趋赶着,她的水果摊被穿制服的人踢倒了,也可能是无意绊倒的,但他做出假设要踢的动作做得不太利索,再加上他的态度比踢东西还凶。水果撒了一地,跑得最快的一个橘子已经到了马路中间,像一个黄色信号,行人在它面前都犹豫了一下。卖水果的女人发疯一样扑向“制服”。
一个没有下肢的乞丐坐在水泥地上,旁边是一双木拐和一件露出棉絮的破被,不远处有谁的一口浓痰。我亲眼见证了近半个小时,他面前掉碴儿的茶缸里,还是作为“托儿”的那几枚硬币。
我把目光最后落在轻了的两个矿泉水瓶子上,暗自思忖,从“奥迪”上走下来的不是我,但是,担架上呻吟的不是我,被踢翻水果摊的不是我,把破茶缸摇得叮当山响也的不是我,我真的已经够幸运了,还要求什么呢?人在生病的时候,体能可能是处于最低极限,但思维却是少有的活跃,少有的顿悟。
当我走出B超室,冲锋陷阵一般冲向卫生间。一分钟之后,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什么奥迪、担架、水果摊、破茶缸都从我的眼前消失了,虽然它们还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我们原是不知道山里面会有寺庙的,而且那么大。其实,有也没什么稀奇,只是没有想到。我们是奔山的景色来的。但是,看到寺庙之后,我们就没有一个人再看山了。
天空飘着雨,很缠人的雨,不大,也不小,只是不停。出得船舱,我撑开红色的伞,想让自己的心情灿烂起来。我喜欢雨天,只因为喜欢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仿佛整个世界与己无关,又都有关。最关键的是,雨天总让我怀想起很多。
我们沿着进山的小路,在雨中慢慢地走。小路两旁是满目沉沉地苍翠。偶尔,我们站在各处的伞下,讲着与雨水与身世有关的事情,也讲一些别的。当然,说与不说、说什么不说什么,在那时候都不是十分重要。雨沿着伞骨柔顺地滑落,像一些渐次闪现的晶莹剔透的往事。
愈深愈静。有袅袅的诵经声飘来,缠绕在雨意中。我登时一楞,忽然地惆怅起来。不止一个人说我有佛缘,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空山经语常让我的心敛凡绝俗,归迹无痕。有淡淡的檀香打动我。
寺庙在浓密的树荫间。绕过门廊,穿过矮墙,眼前便是大殿。我们合拢伞,环顾左右。伞尖上的雨滴流成佛前的一汪泪。
门坎边一张木桌,上面摆满长短各色的香。木桌后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僧人。不对,是尼。我很仔细地看她,玄色的长袍,尼帽,让我看不出她的年龄,但从干净的脸孔和清雅的声音判断得出,她定与我不相上下。有人在买香的同时与她搭讪,问她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出家?她先是不语,后是躲躲闪闪地抵触着,大眼睛只看着手上的香和钱。
人们不再寻问,对着大殿里面的佛像研究起来。这时,却听到她怯怯地问:“你们是东北人吗?”我们齐齐地回头,说是呵。只有东北人才有那么生硬的语气,那么粗大的嗓门。她听到我们肯定的回答后,先前无神的大眼睛忽悠一闪,灵动地一亮。“我也是东北人。”这下吃惊的轮到我们了。我们不曾想到,在千里之外的异乡,以这种方式见到同乡。我们谈着相同的街市,相同的路牌,相同的一个小吃店。竟是同一个城市,多么令人匪夷所思。该怎样说清当时的感受呢?我们曾经共同拥有一方水土,共同呼吸于一片蓝天之下。她出家几年了,先在五台山,后来便到此挂单,再问具体原因,她就闭而不答了。是什么使她万念俱灰?有清淡的煮白菜的味道传来。
我们跨出那个红漆的高门坎,她赧然一笑目送我们,我们摆摆手,她就立在佛像与高门坎之间,目光绝望茫然地钉在那里一样,手中用力地攥着一把高香。
我们离开了那里,陪同的人说还有更好的景没看呢,而我们谁也没有兴致再看。飞瀑、流泉、曲径、鸟鸣,它们都安然无恙地存在着,对于这个我根本不担心,它们也不会因为我的见与不见而改变,就让它们和那些神奇的故事在传说中独自美丽吧。
寺庙渐渐远去了,一股怅惘却慢慢到来,我想着古刹、孤灯、只影,那份萧索与落寞。霪雨过后,庵外断墙下,又有多少花瓣零落成泥?那些来不及芳菲的花瓣,寂寞地腐掉了,它的气息还没有来得及行到应该到达的区域。青春也将埋葬。闭了花容,隐了花香。美从来不都是为展示而存在的吗?我想不清楚。她无神的大眼睛灵动的那一亮,让我心颤。
从南方回来后,我写了一首诗,名字叫《雨中 怀念友人》,是在一个雨夜写的。但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诗是写给谁的,至少,连一位虚拟的人物在我的头脑中都没有出场。可是,最后却莫名其妙地写出这么两句:“世界是一个说不清的禅机/大到两个人/小到两滴清泪”。我知道,那个本该与我一样花枝招展的女尼的气息,动荡地隐藏在我记忆的某个角落。但是,那首诗,确实与她无关。

还是说那次有病吧。我从医院走出来,繁嚣又重新拥着我。当我揣着平安的B超诊断再次路过女孩的花店时,我想我要立刻见到粉玫瑰,像被我久已疏远的友人,心存着一份内疚。我照例拿走十只粉玫瑰(花瓶只能插那么多),卖花女孩照例搭配给我数不清的“满天星”。于是,我小心呵护着,粉玫瑰淡淡的馨香就跟着我一路回到家。
噢,忘记告诉你们了,红玫瑰太抢眼,黄玫瑰又太做作,我只喜欢粉玫瑰,因为它很适合我。                   2002年1月19—20日


          怀念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该怎样形容那份心灵深处的祈望和神往,以及臆想的淡淡哀愁?真的说不好。我躲开熟悉的人情世故,迎面奔来的是思想的千军万马。当杂沓有力的蹄音像梦幻的踢踏舞步一般脱缰而去,隐没于无垠的天涯,我还能做些什么?我放远长长的视线,面对着渐渐模糊的背影和那阵响亮的风出神。然后,我俯下身去,对一个明晰的蹄痕和一朵倔强的花儿冥思苦想。对陌生地方的怀念,随着马儿的远去而到来。
    很小的时候,我们向往月圆之夜如水的清明,向往常青的月桂树和蹁跹的嫦娥;长大以后,我们向往任自己支配的自由,向往轰轰烈烈而又缠缠绵绵的浪漫爱情;年老的时候,我们将向往衣食无虞的安康和含饴弄孙的幸福。实际上,握在我们手中的,大多都是我们熟视无睹的生活。而我们渴盼的,大多都是那些没有到来,或者说永远也不能到来的人生。于是,就会有人站在季节的边缘,朝向心之所系的方向黯然伤神。那忧伤洞穿时空,穿越遐想的无遮蔽地带,云翳一般弥漫四野。
    一本时尚杂志上说,男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一生中有49个必游之地。并且,极煽情地写道:一生到底能玩多少地方?不清楚。只知道一生旅行的有效时间是50年,而我们已经度过了20年,还有30年,要抓紧时间。这49个地方有灯红酒绿的大都会巴黎、纽约、东京;有充满挑战的大堡礁、马里亚纳海沟;还有文明典雅的佛罗伦萨、瑞士。把这49个地方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我只去过北京和香港两个地方。好可怜啊!是没有能力去,还是没有可能去?其实,世界离我们很近,是我们离世界太远。
    我们都有过相同的感受:不论是孩提时代的一个玩具,还是极力想占有的一件物品,或者是爱得死去活来的一个人。没有把持在手中,没有与你有任何搭界的时候,远距离地遥望是一种感觉。而事态陡转,与你不可避免地存在某种渊源的时候,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形。这就是所说的距离产生美吧。距离,是隔开两岸的涧蓝溪水,是飘荡氤氲的峦气,是理想与现实之间最好不要逾越的鸿沟。我历来是唯美主义者,讲求生命历程的理想化和纯粹化。于是,我时常漫不经心地怀念,怀念一些遥远而陌生的地方,以期用它的虚幻排遣我真实的惆怅。
    而我又是一个的的确确的现实主义者。我希望有一个温馨而和美的家,它包容我的一切喜、怒、哀、乐,使我身心疲惫地行走在暗夜之中的时候,能够穿越千里万里,一抬眼就能看见那橘黄而温暖的灯;我希望有一份安定的工作,使我在最清醒的那一部分时光里,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并且,那份工作爱着我,同时,我也真心实意地爱着它;我希望有三五个知心好友,我对他们的要求不是很高,只是在我高兴的时候,会想起其中的一个;在我生气的时候,会想起第二个;在我无聊的时候会想起第三个。更重要的,他们当中能有一个是我不管高兴、生气,还是无聊的时候,都能想起的一个。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吗?还没有。我还是时常怀念,怀念一些遥远而陌生的地方。我像个敬业而无能的牧人,管不住我思想的那群羊,这样做的全部意义都是因为不由自主。是美丽的不可知和不确定,让我心怀渴望。我便在那渴望中,在冥想与怀恋中,过我平常的生活。这个世界多么公平,如果有哪只无形的手夺去了你的宝贝,那么,必定会以另一种方式馈还你。所以,上帝夺走了女人的美丽之后,必定赠给她聪明;夺走了她的聪明之后,必定赠给她贤淑;夺走了她的贤淑之后,必定赠给她直觉。因此,女人依靠她的直觉和感性生活。敏锐的直觉通常能够告诉女人,应该从哪里开始,应该在哪里结束。而多数的时候,女人是依靠怀想生活,她们的人在地上行,心却在天空中飞。
    我们选择了一个可能,就意味着放弃了另一个可能;打通了一条道路,就意味着封闭了另一条道路;开始了一种人生,就意味着改写了另一种人生。亲自实践的只能是惟一,而且,是不可假设,不能重来的惟一。因此,我时常怀念,怀念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因为它的虚无飘缈和广拓无疆,因为它的山高水长和天高云淡,因为它的不可预测不可企及。那份蛊惑是一种欺骗自己的生活能力,是一种美饰生活的善意谎言。
    我曾经醉心于一片蔚蓝的海,那里有我放逐的梦。我曾想,待条件成熟,一定要去亲眼见一见。我千方百计地拔出深陷生活泥潭的双腿,涉过千山万水,怀揣一份美好的愿望,甚至可以说是神圣,急急地向它奔去。结果怎样呢?我惊讶不已。不是因为欣喜,而是因为失望,几乎连失望都不配称呼,简直是心灰意冷。灰黑污浊的海水,根本不蓝。零乱的人群,你拥我挤。毫无生气的远山,植被破坏,死寂一片。不单单是为看到的景致遗憾,而是为我的眼睛遗憾,为我不想再惹纤尘的心感到遗憾。我像一位早早退席的观众,悄悄地逃离了那份难堪。不是别的什么,是逃离了我自己的难堪。我开始检点自己,是过份追求完美害了我。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眼前的一切。
    还有,那天闲逛,看见年轻时代别人曾介绍过的一个朋友。当年,只因为心有所属,根本没正眼瞧过他一下,只是碍于情面,礼貌性地走走过场,讲一条不算理由的理由把他打发掉。而他却认真起来。很久以后见到他时,他仍然眼含深情,吓得我仓惶逃遁。若干年后的那天,我遇到他,他没有遇到我,因为他没有看见我。他正在商铺前,与一个卖桔子的小贩指指点点,讨价还价,脸上露出激辩的痕迹。周围围着很多爱凑热闹的中国人。幸亏没有与他生活在一起。我暗自庆幸。否则,该怎么忍受?反过来一想,或许我能改变他。但是,又没有把握。谁愿意做一次无谓的冒险
旅行呢?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因为失望,也因为侥幸。
    我的梦境中,时常会出现一些陌生的地方,景物不具像,人物也不具像,惟有传递出来的情愫是具像的,而且,俯首即拾,伸手可即,真实可感。有句话不是说人的一辈子都在寻找吗?缺少什么寻找什么。我想,之所以喜爱怀念遥远与陌生,那大概就是我缺少的,需要补充的吧,生命里的钙片亦或维C?
2001年12月11日

2003-10-3 22:18:39
 
   本主题的最新回复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赵亚东友好!
先祝你节日快乐!谢谢你的关注!
我的电话是0427--2827363 13504270466。如果这两个电话都找不到我,99%是正和文字纠缠在一起,1%是去跑疯了。
我在《诗生活》还有一个诗人专栏,那里的东西比较多。有空去坐坐。《流放地》上我不会贴。
  2003-10-6 13:40:31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亚东友的问候已回复
  2003-10-22 13:07:18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永波兄好!
  怎样才能看到你新翻译的诗集呀?
  2003-11-4 14:30:14
丹妮
注册:2003-6-28 13:11
等级:用户
呵呵,晓杰,我也想问永波呢,我也想要呢
  2003-11-6 19:01:54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丹妮姐好!哈尔滨很凉了吧?多加件衣服啊!
  2003-11-12 15:11:11
凯华
注册:2003-7-3 20:26
等级:用户
QQ
我先回丹姐和晓杰:
老马新翻译的诗集(三本:<阿什贝利诗选>,<英国当代诗选>和<1950年后的美国诗歌:革新者和局外人>)北京的书店有,前几天我刚买过!
  2003-11-13 12:38:46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凯华好!
  接了你的信息就回了,不知道你看没看到?
  周末我要去深圳参加“青春诗会”,所以没办法邀请你到盘锦,不好意思,不过,会有机会见面的。祝好!
  2003-11-14 7:39:35
凯华
注册:2003-7-3 20:26
等级:用户
QQ
晓杰:祝你一路顺风!
  2003-11-14 16:30:04
凯华
注册:2003-7-3 20:26
等级:用户
QQ
晓杰:祝你一路顺风!
  2003-11-14 16:30:05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谢谢凯华!!
  2003-11-14 16:52:03
川美
注册:2003-6-28 13:16
等级:用户
在《辽宁作家》看到你获奖的消息,祝贺祝贺!
  2003-11-14 22:21:57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谢谢!谢谢!川美小姐也是辽宁人?
  2003-11-15 10:18:42
谷雨
注册:2003-7-14 15:37
等级:用户
我也祝你一路顺风:)呵呵
  2003-11-15 20:45:14
川美
注册:2003-6-28 13:16
等级:用户
晓杰:我们离得不算远,有空来沈阳玩。
  2003-11-15 21:35:48
宋晓杰
注册:2003-7-27 12:49
等级:用户
谢谢川美!谢谢谷雨!谢谢兄弟姐妹!多联系!
  2003-11-16 14:14:30
更多回复>> 1 2        
快速回复
你尚未注册,无法发表回复


   流放地在线 版权所有          未经允许  严禁复制本站内容或建立镜象
   卓越电脑&sinon制作维护       EMAIL:sinon@liufangdi.com
   地址:黑龙江省哈尔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