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荣里 | | 注册:2003-7-6 07:20 | | 等级: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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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
一夜
戴荣里
（2003年11月16日写于泰安家中）
他爱文，她喜文。相识于半年前的网上。
他给她发了短消息，她给他打了电话。
一直没有见过面，但二人感觉已经是老朋友了。几乎每天的通话让他们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甚至他看到了她的心跳，她嗅到了他脸上汗珠的香味。
四十岁的男人生活的似乎很沉重：一个撑不着饿不死的职业。他没有钱，也不羡慕钱；他不是官，也从来想不到做官；没有情人，却羡慕甚至渴望拥有情人。老婆平凡的如没有颜色的日子。他只有一支笔了，只有那支笔给他带来欢愉，带来充实的幻想。
二十多岁的女孩本来应该年轻，可现代的岁月对她来说一直很传统。短短几年，她变换了很多家企业，世界如老板的骚扰一样令人感到乏味。她在香烟里找寻真实，年轻的脸上贴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深沉。
有一天她发出了邀请，有一天，他在醉酒中登上了火车。
一种盼望交流的感觉从腹腔里往外蹦，当然有说不出口的欲望也在折磨着旅途中的男人。
他买了水果，他边想象着她的美丽，边敲响了门环。
没有想象中的拥抱出现，他们却用语言拥抱了；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外形的互异没有影响两人，他们互相从对方身上闻出熟悉的气息。
注定要有故事发生，因为他们一起吃过了饭，女人做了最拿手的饭菜，男人吃着有机智语言当作料的美餐；他很兴奋，她抽烟的姿势很幽雅，一个造型连着一个造型。
几乎没有互相劝说，他们一起迈向席梦思床，鸭绒被的拥裹里是两个鲜活的生命：一个饱经沧桑渴望单纯的男人，一个少经世事却很冷峻的姑娘。
他胸腔的酒精一下子被她点燃了，如她抽烟时“啪”一声燃着了火机。千万股火岩浆一般喷涌出来，如委屈了很多年的萌芽脱离了石块的重压，他有种强烈的渴望释放的愿望；她裹紧了她，想一同与她升入天堂。
语言如滑浆落在二人鏊子一样的胸膛，变成了圆圆的煎饼，他们一起吞咬着品味。煎饼的质地那样筋道，需要不断地咀嚼才能吃出童年的味道。
他说故乡的原野，俗世的烦恼；她说江南水乡，山上水漂。
不一样的童年，却一样的感召；不一样的滋养，却一样的自豪。
他依然壮硕，他感觉壮硕里有金边辉煌成一轮太阳；她依然温柔，平静地心跳让她找回姑娘的纯真。
就这样依偎着互诉，不久语言织出了月光，月光和语言一样流淌。
听不清是他在说，也听不清是她在讲。
他们分明听到了响亮在心头的清澈的河流。
没有穿透，他却感觉穿透了四十年的时光；没有占有，她却感到拥有了占有的快乐。
陪伴他们的只有静静的月光，和月光一样的话语。
在很多人作爱的黑夜里，只有她们睁大着眼睛，演绎着一段文学故事。
他满足地走了，正如他希望地来；她幸福地哭了，正如她离开又一家企业的笑。
他们各自踏上了带有这一夜痕迹的旅程。
那个他就是我，那个她或许就是您。没有人打扰的黑夜里，我在电脑里敲击下这个十分清晰的梦境。感觉有月光流水一样的从心头掠过，一同渴望冲破黑暗的曙光来临。
作者地址：山东省泰安市路阳街9号济南铁路工程集团泰安工程公司施工技术科 邮政编码：2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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