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荣里 | 注册:2003-7-6 07:20 | 等级: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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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能干些什么?
十五年能干些什么?
戴荣里
一切因为昨天上午的一个电话,打扰了我一天的写作计划。我切实感觉时间像尖刀一样切入了我的心脏。号称“中国第一黑笔”的孙鹤上午给我打来电话,如平地惊雷一样。我整整十五年没有和他联系,他突然来电让我十分高兴;自然是寒暄,寒暄之后是唏嘘着各自的经历。靠写诗起家的孙鹤后来箭走偏锋,干起了为名人设计签名的工作,一方面大概为了生存,另外舍不得艺术追求。这小子天南海北开了不少公司,红火着哪!我开玩笑说,小子,别忘了给老哥设计个签名,当然孙鹤满口应承。放下电话,急急地去查孙鹤的网址,果然看到了一个让岁月吹饱了的人猪一样煞有介事的站在那里。看了他的签名确实流畅惊人,好像给我倾诉着岁月如何把诗人改造成半个书艺商人。静坐良久,我一如这个面前的键盘一样麻木地被孙鹤的声音敲打着……
十五年前我在官桥施工,作家候贺林受镇文化站孙站长之邀来官桥讲课,当时我和文化干事(图书管理员)张立具是朋友,也到会了;认识了孙鹤、闵凡利、小渠等几个文学青年,他们当时的文学修养和他们的身材一样干瘦,不好意思的是当时自己还有点居高临下瞧不起他们的意思,如今回忆起来还有些微微脸红的感觉。后来和这几个朋友一起办《北辛文化报》,这张社团性质的报纸我至今还保存着。
十五年过去了,如今的他们似乎都在证明着滕州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当时是剃头匠子的闵凡利如今成了赫赫有名的小说家,小说还被改编成了电影,成了山东文坛关注的农民作家。我们经常联系,每次放下电话,我都要自我感慨一番;张立具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年,到了北京,开始练摊、打工、写文章,短短几年成了京城出色的自由撰稿人,他改笔名白天,也许是过怕了黑夜一样的的日子;当然还有这个一直没有再交往的黑笔孙鹤,虽然早就听说他成了所谓的名人。其他的干瘦青年,大多依然在官桥干瘦着,因着生活的重压和个人的懦弱。那个孙站长还干着他的站长,和我一样没有多少改变。
十五年对人一生不是个小数字,这个数字一下子把我们从活蹦乱跳的青年时代划到沉稳的中年来,像拭去泥土的器具,开始展现出各自的质地来。是银子的也闪光了;是红木的也油亮了;是浮土的也坍塌了。岁月是无情的河流,让我们无法找到彼岸,我们各自的生活履历无非写着随波逐流或弄潮学技的一个过程。
我的平静注定了没有他们收获的丰硕,人被害的还是个人的眼光。就如一个在平路上的蚂蚁和在树上的蚂蚁的区别一样,各自的眼光搜索到的东西不一样,最后的结局也就不一样。想当初都是为着文学而来,如今却大相径庭。我不知道该为自己悲哀,还是应该对着时间的长河苦笑。
从青年到中年的十五年几乎改变着我们每个人的一生。我知道未来的十五年我会在惯性里滑行,孙鹤的电话让我对未来的十五年充满了惶恐!
该怎样向未来十五年的终点站(那时我已经是白发苍苍了吧)做一个总结哪?我不知道。今晨,陪伴我的只有这不平静了!
作者地址:山东省泰安市路阳街9号济南铁路局泰安工程公司施工技术科
戴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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