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盘点:广种薄收又一年(给川美姐姐)
广种薄收又一年
张锐强
即将过去的2003年,对我这个文学青年而言很有些意义。这一年我一共发表了14篇小说,3个中篇,11个短篇。另外还有几个为了混稿费而写的故事。
我很清楚这些小说的质量。号称小说,其中绝大多数却是文字垃圾。这与当今文坛的大环境一致,即总体上数量高质量低。但尽管如此,这个数量对于身处基层远离文坛中心的文学青年来说,依然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如今的文学青年,要想发表实在是难。中国人多,当红作家和虽已过期但身处要津的前当红作家,数量如同过江之鲫。他们的稿子各个编辑部都消化不完,哪里还有多少剩余空间。过去我编副刊时,同样质量的稿子无条件先上新人的,但文坛的情况正好与之相反。新人要想出人头地,必须比那些已经成名出道的作家写得更好,这个要求确实有点高。因为大家的智商都差不多,而那些作家浸淫文字多年,在语言感觉和行文技巧方面无不占尽先机。杂志上发表的都叫作品,而什么是作品呢,作家的文字商品才叫作品。也就是说,要想发表小说,首先必须成为作家;而要成为作家又必须一定数量的小说作为进身之阶。这有点像文字游戏,也有点像黑色幽默,还类似第二十二条军规,但对于边远地区的文学青年来说,却是必须直面的现实。
讨厌也罢,喜欢也罢,要想在文坛上混,就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尽管很不合理,但也应该承认,它还具有最后的公正性。那就是如果你写得确实很好,也绝对不会被埋没。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它也有它的好处。前两年上北京,跟《解放军文艺》的编辑殷实聊天,他说现在是搞文学最好的时机,大约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没有沾沾自喜,更不想自吹自擂。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在此之前,恐怕没有人的运气像我这么背。2000年中篇处女作顺利地《小说界》刊发后,我一鼓作气又写了几篇,结果都在终审那一关被枪毙。2001年只在《山西文学》发表一个短篇,另外一个短篇在《中国消费者报》连载。这一年和2002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暗无天日,我的运气竟然背到这样的程度,不仅多数稿子初审即被杀头,还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寄稿子给谁,谁就调离原单位,比如《红岩》的梁平,《散文》的李华敏,不下十位;再后来,收到我稿子的编辑要么自己生病,要么家人生病。不用说,这样的稿子只能石沉大海。如此折腾三年才取得这么一点小成绩,恐怕没人有沾沾自喜自吹自擂的情绪。更何况明年的情形如何尚难预料,退稿的窘迫依然是普遍的存在。
沙子再多,也不可能堆成金子,萝卜再大也不会变成人参。尽管如此那些小说对我依然充满意义。它们给了我继续写下去的勇气。不管一个人多有才气,如果社会一致给予冷脸,也会影响他的自信与判断。经历过文革的作家大概都有过巴金这样的记忆,即在某一个时期,他真诚地认为自己写的都是毒草,都是垃圾,只有毛主席语录才具有非凡的意义。谎言重复一千遍就能成为真理,这话绝对不是单纯的调侃。如果连续不断地老是退稿,即便凡高那样的天才也只有发疯一途。总算发表了一些,我终于有了继续面对退稿的理由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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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1970年出生于河南信阳,1988年考入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同时入伍,1992年毕业。1999年退出现役,现为胶州日报记者。新千年开始习作小说,已在《小说界》、《莽原》、《青春阅读》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二十余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