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厕
    (2004年1月21日写于家中9:12-10：02)
    戴荣里
    在乡下做孩童的时候,对公社书记的儿子用卫生纸擦屁股十分羡慕,那时候家里穷,山乡的孩子用纸擦屁股的很少,就是烟盒拣来大多也用作写作业了;老天爷照顾穷人,山区有的是小石头,粗心的孩子进厕所前随手拣一个小石块擦屁股,要是精细的,单拣河里的鹅卵石,石头触及屁股的瞬间,很容易滋生出少儿时狗舌舔屁股的舒服感觉,这样的体验怕是城里人享受不到了,就是眼下的乡下孩子也怕难以领受的到了.
    有个同事如厕,喜欢捏一张报纸,最好等他出完恭能恰好读完的那种报纸,他看得津津有味,这种入静的方式是很多学者所学不了的;还有一位先生,喜欢在厕所里抽烟,烟抽完了,困难也解决了,赢得了上下受用和精神放松.
    如厕几乎每天都要进行.乡间的如厕简直就是受罪,夏天蚊蝇遍地的厕所,战战兢兢跃过几块石头,倘若不小心掉进尿窝,你就自认倒霉吧!出恭的时候,蚊蝇殷勤围拢,绝没有下属护拥领导的感觉,倒有街头杂耍的体味;冬日,风钻石缝,让你顿觉凉风飕飕,解溲就是受罪;后来到城里去,在大学校园里上厕所,厕所就是性的启蒙场所.看到一些黄色漫画和题在木隔断上的歪诗,心蹦蹦跳，却忍不住去看；为天之骄子的才气叫绝；再后来看到列车上的厕所里的一些荤段子，也就不以为奇了。厕所这种东西也能让人生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境，破有破相，贵有贵容，倒是我当初所体味不到的。
    乡下二哥来泰城看我，引一酒店就餐，如厕时小姐递一手巾，骇他一跳，对如厕人便前便后洗手迷惑不解。然后桌上回忆我等小时拽一冬天小鸡鸡，照样每天把饭吃得喷香，这样的习惯看来二哥还在保持着。陪他逛完广场，又去如厕，管理员收他五角钱，他死活不肯，说乡下人撒尿都要力争尿到自己地里或庭院中的尿罐里，我给你攒粪，你给我要钱，这天下的理到那里说去！我只是苦笑，也想自己来到城里好多年了，也不习惯那些看门的鸟儿收钱，好好的厕所偏要派人把守着要钱，我亲眼看到有憋急的顾客因为没有钱涨红着脸把尿撒下来，那份尴尬我不忍心看下去。
    有个下属喜欢为领导提供手纸，甚至领导有一次把手机掉进便池里他都下手去捞。我们开始讥笑他；可他现在经常在主席台上给我们训话，很多人在他面前没有了面子。我有时候感觉厕所其实也很有大学问。
    多次有尿急的体验，一是醉酒，二是开会，三是逛街。醉酒后（尤其是喝了啤酒），撒尿是一种躲酒的借口，也是一种解脱；要是长会，你被塞进人群里，撒尿的时候你会把委屈的老二看成喋喋不休的领导，骂他们这些狗东西怎么开这么长的会哪？三是逛街的时候，满街没有厕所，眼睁睁盼着厕所出现，处处却是热情洋溢的笑脸，越走越没劲。人最没出息的时候就是让尿憋着，那时侯有个半隐晦的墙角就是最美的天堂；痛快淋漓之后，也顾不得欣赏听瀑观泉的意境了，那份放弃一切后的轻松是给个县长都不换的！

    作者地址：山东省泰安市路阳街９号中铁十局泰安工程公司施工技术科
    戴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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