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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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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 东篱 原创  总点击数:47  本周点击数:2  回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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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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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与感恩 向善的人与向上的文
敬畏与感恩 向善的人与向上的文
  ——碧青散文印象

  我是如此地渴望接近天地间最美好的风景。
  ——碧青《长城上的唐蔓草》

  我感恩于到处生长的绿叶给予我们的蓬勃希望。
  ——碧青《吉祥的绿叶》

  一个写作者似乎总要面临着这样一个绕不过的潜在课题,即如何看待客体存在,换句话说,写作主体对被观照客体的态度。这关乎写作者的写作观念,甚至写作立场。当然,任何观念,也无非是哲学意义上的“三观”的具体体现。说到底,观念是行动的先导。有什么样的观念,便有什么行为中的人,也便有什么姿态下的写作。

  我习惯将写作者观照客体存在的方式分为三种:一种是俯视,一种是平视,一种是仰视。俯视客体存在的写作,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狂妄,那种坚硬的造反者、救世主的姿态” ①的写作。类似郭沫若的《天狗》。它所产生的客观效果无疑是变形的,一方(写作者)是唯我独尊,一方(客体存在)是卑微渺小。这是当下我所极力反对的。一个写作者,“决不可以妄言拯救,他不可以踞傲自持,他应当知道,他并不是神,他只是替天行道,他只是神的一只笔。”②我固执地相信,“写作与人生世界是一种亲和而不是对抗的关系,它不是要改造、解放这个世界,而是抚摸这个世界。”③既为“抚摸”,自然要力求客观、真实。而要做到这一点,惟有“平视”,也就是说写作者与客体存在之间是一种平等或者说对等的关系,无论客体存在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是新是旧,它和写作者都没有尊卑长幼之分,这是真实再现客体存在(反遮蔽)、直抵事物核心的唯一视角和途径。

  在我看来,碧青的写作,应当归属为仰视客体存在的写作。

  她善于用极为朴实的语言,挖掘日常事物中所饱含的一些朴素的情感或哲理,以寄寓她对世界、人生、事物等所有客体存在的看法和情怀。文本相当扎实,颇似一位古时的淑女,端庄而周正,绝对的目不斜视,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读她的文章,我还感到,她几乎对她笔下的万物,小至一双香草鞋、一只龙镯、一个画像、一张车票、一根红绸线、一片绿叶、一把长命锁,大到海、古长城、蒙古草原……都存在一种敬畏和感恩心理——“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含泪怀满对大自然深深的感恩。我感恩于太阳给我们带来的春光和温暖;我感恩于清新的空气对我们人类的生命的恩泽;我感恩于水对于人类和万物的滋养和沐浴。我感恩于到处生长的绿叶给予我们的蓬勃希望。”(《吉祥的绿叶》)她像一位极为虔诚的教徒,顶礼膜拜在万物的脚下,万物是值得她敬畏的,万物给了她一切,她惟有感恩,惟有向善和行善,惟有倾其生命中所有的心血和情愫,去开掘并歌吟人世万物所存在的真、善、美——“每当我想起自己最初来到人世,开始在世上站立时,穿的是绣着美丽花纹的猪头鞋时,便感到脚底下升腾着一种丰沛的美的气韵。呵,小小的美丽的猪头鞋,是母亲给我的最初立身人世的礼物呵!”(《谁会送我一双香草鞋》)“快登到台阶顶端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了一棵低矮的小草,几叶绿意点缀在上数第三级台阶南侧的砖石缝里。我看到,此时,阳光正照在它的身上……是的,此时此刻,在面对这棵小草的时候,我已经驻足在夏日光明浓烈的阳光之中了……”(《通着天的台阶》)

  敬畏与感恩的心理和颇似向善与布道的清教徒的身份,决定了碧青打量和观照客体存在的方式是一种“仰视”。我感到,在客体存在面前,作为写作者的碧青,不仅仅是虔诚的,更是卑微的,有着一颗卑微的心灵,甚至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写作者“仰视”的结果,就是“放大”客体存在。这种“放大”,依然是一种变形,看似自然,仔细品味,实则人为的痕迹是显而易见的。这无疑造成了文章的“向上”——硬性的情感(或主题)升华。比如,“呵,是大雁,引领我,在每一个春天仰望的头颅,仰望的目光。是大雁,引领我,注视春天,注视天空,注视生命的飞翔……”(《行走的大鸟》)“呵,长城,这是一双注定在这个时空里,在燕山山脉的这座山峰上与你相遇的眼睛,这双眼睛在渴望另一种伟大的梦想与光荣;继承现世美好的一切,驻守历史,驻守家园,驻过生命,驻守大地,驻守天空……”(《守望长城》)等等,类似的句子在碧青许多文章中时有出现。它无疑是主观性的,是写作者强行在客体存在身上贴的标签、挂的光环、注的激素。它让一个原本渺小的飞禽,瞬间就上升到人的生命的意义(这是一种高度);让一座原本古旧的建筑物,刹那就担当起了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与职责(这又是一种高度)……这显然是对客体存在本来面目的一种遮蔽。当写作者赋予客体存在过多意义的时候,客观存在只能是离写作者内心和读者越来越遥远了。

  当然,每个写作者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内心向善的碧青“也总在寻找表达自己的方式。”(《只想表达方式》)在这里,我愿意把“表达自己”,看作是碧青的一种写作观和写作上的潜在追求。“是的,我们生活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上,要承受许多种无常和变故。今天,明天。此岸,彼岸。我们要在四季轮回之中,在世事流变之中,尤其是置身困境与逆境之时,聪明地为自己找到走向另一个更美好的天地的路途。”(《给自己留一张车票》)在碧青的许多文章中,我经常能读到类似上述写作者站出来直接进行人生感悟和抒怀的语句和段落。这可能与碧青所处的生存环境有关。作为一个曾长期深居大山、内心幽闭而又情感敏锐、细腻、丰盈的女性诗人作家而言,是多么渴望交流,渴望寻找到打通情感秘密通道的钥匙啊!用质朴的文字直抒胸臆,无疑是碧青“表达自己”的一把金钥匙。

  但我仍要强调的是(固执地认为),文学写作是一种呈现的艺术,而非表达的艺术。“表达”,重在思想、感情的表示或显露,也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潜在的“告知”,因此无可避免地带有主观性和目的性,人为操作,有时情感饱涨,把握失控,就会成为娇情、煽情、滥情之作。而“呈现”,虽也有显出、露出之意,但这种显出和露出是文本本身溢出来的,因而它是客观的、自然的、冷静的、内敛的。诗评家陈超说:“优秀的诗歌关心的不只是‘类聚化’的情感,更应是个体生命的经验。类聚化的情感只能‘呼应’我们已有的态度,而个体经验才会‘加深’乃至更新我们对生存和生命的感受与洞识。”“经验是‘呈现的’,感情是‘告知的’,对真正的好诗而言,‘呈现’总是比‘告知’的信息量更多,艺术的劲道更足。”④我想这段话,同样也适用于散文写作。作为同乡、朋友,我更希望读到碧青更多文字冷静扎实、内容思想厚重、艺术手法和风格多变(而非仅限于借物抒怀)的大气之作。

  2004-3-14

  注:
  ①②③出自于坚《棕皮手记:诗人写作》一文。
  ④出自陈超著《当代外国诗歌佳作导读》(河北教育出版社,P15、16)。
2004-3-15 9: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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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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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读了

学习
  2004-3-15 15:23:42
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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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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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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