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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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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子主题:乔治·吉辛随笔1
马永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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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吉辛随笔1
 

《家的宁静与欣喜》

 

[]乔治·吉辛

 

这房间微妙的宁静!我一直懒散地坐着,望着天空,望着地毯上金色的阳光,它们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幻,我的目光在一幅幅加框的版画间漫游,沿着我钟爱的一排排书籍。房间里没有任何波动。我能听见花园里鸟儿的歌唱,我能听见它们翅膀的沙沙声。于是,如果我高兴,我会整天坐着,一直坐到更宁静的夜晚。

 

我的房子十全十美。凭借着好运气,我找到了一个可心的管家,一个声音低、脚步轻的女士,她已经到了谨慎的年龄,强壮而灵巧,足够为我提供所需的所有服务,并且让我不怕孤独。她起得很早。到了我早餐的时间,屋子里的一切事务都已完毕,只剩下为食物添加调料了。我甚至很少听见陶器的碰撞声,门窗关闭时没有一丝响动。哦,有福的安宁!

 

不可能有任何人来拜访我,我也从未梦想过要拜访任何人。一个朋友的信我还没有回复;也许我会在上床之前写完它;也许我会把它留到明天早上。如果没有灵魂的敦促,永远不应该写关于友情的书信。我还没有看报纸。一般我把它留到我散步后疲倦地归来;看到喧嚣的世界正在做着什么,人们又发明了什么自我折磨的新玩意儿,又有什么徒劳辛苦的新花样,什么新的危机和新的冲突,这些都让我开心。我不情愿把黎明最初的清新思绪让这些悲哀而愚蠢的事情所占据。

 

我的房子十全十美。大小刚好让你把室内的环境安排得井井有条,留下大小适度的空间,少了它就谈不上舒适了。房屋的结构十分合理;这座木头和灰泥的建筑在诉说着一个比我们的时代更为忠诚和闲散的时代。楼梯不会在我的脚步下吱嘎作响;我不会被任何恶劣的气流妨碍;我可以打开或关闭一扇窗户而不会肌肉疼痛。至于墙纸的颜色和设计这样的琐事,我承认我是漠不关心的;只要墙壁不引人注目我就心满意足了。一个人的家最要紧的是舒适;那些细节的美,让有办法、有耐心、有眼光的人来添加吧。

 

对我来说,这个小小的书房是美丽的,更主要的是因为它就是我的家。我的大半生是流离失所的。我住过许多地方,其中有些是我的灵魂所厌恶的,有些让我非常愉快;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有了家的安全感。我随时都可能被邪恶的命运、被不断催逼的需要所驱策。那时,我就在心里说:有一天,也许我会有一个家;随着生活的继续,这个“也许”变得越来越重要,就在命运向我秘密微笑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当我把一卷新书放在我的书架上时,我说:立在那里吧,当我的眼睛还能看见你;一阵快乐的颤抖流遍全身。按照契约,这所房子二十年内是属于我的。我肯定不会活得那么长;但即便我活了那么久,我也有钱付房租和买食物。

 

我同情地想到那些不幸的看不到这样的太阳升起的人。我应该在连祷中补充一句:“为了所有大城市的居民,尤其是那些居住在公寓、客店、平房,或以其他肮脏处所为家的人,他们由于生活窘迫或行为愚蠢才落到这种地步。”

 

我徒劳地沉思着斯多葛派的美德。我知道,一个人为这个小地球上的住所而烦恼纯属愚蠢。

 

凡是上苍之眼所及之地

对于智者皆是港湾和幸福的避难所。

 

但是我始终崇拜远古的智慧。在哲学家的声音洪亮铿锵的时代,在诗人的黄金韵律中,我发现了所有可爱的事物。我永远也无法获得它。装出我所没有的美德,对我有什么用处呢?对我来说,我的住所的位置和样式是最为重要的;让我就这么承认并且结束吧。我不是世界主义者。一想到我会死在英国之外的什么地方,我就会恐惧万分。我所选择的居住地是在英国,这就是我的家。

 

 

 

(马永波译自《四季随笔》  题目系译者所加)

2004-6-12 13:3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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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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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书记》

[英]乔治·吉辛

当我巡视我的书架时,我经常能想起兰姆的《褴褛的老兵》。我的书并非都是来自二手书摊;许多书都很整洁,封面很新,有的甚至装订精美,拿在手中散发出芳香。但是我经常搬家,每次换地方,我的小图书馆都会受到粗暴的对待,实话说,通常我对它们很不关心(因为在所有实际事务中,我都是又懒散又笨拙的),甚至我最精致的书,也会留下遭受不公对待的痕迹。不止一本书在装箱时被大钉子划破,受到严重的损伤。现在我有了闲暇和内心的平静,我发现自己变得更加小心了--这说明环境好更容易培养出美德。但是我承认,只要一本书还没有散架子,我对它的外观就不是很在乎。

我认识一些人,他们说,他们读图书馆里的书和读自己书架上的书同样地高兴。对我来说,那是不可理解的。其中有这样一个原因,我熟悉我每一本书的气味,我只要把鼻子凑近书页,我就能想起所有相关的事情。例如,我装订精美的八卷本米尔曼版的吉本,我已经反复读了有三十年了--只要一打开它,它高贵书页的气味就立即让我回想起我把它作为奖品接受时的那种欢腾的喜悦。还有我的莎士比亚,伟大的剑桥版的莎士比亚--它的香气能把我带回更久远的过去;这些书属于我父亲,在我能读懂它们之前,作为一种乐趣,父亲经常允许我从书架上取下一卷,恭敬地翻动书页。这些书闻起来还和过去一模一样,当我一卷在手,是怎样的柔情降临在我心头啊。因为那个原因,我不常读这个版的莎士比亚。我的眼力还和以前一样好,我就读环球版的,那是我在买这样的东西属于奢侈的年代购置的,为了买书我牺牲了别的享受,因此我对这套书怀有特殊的感情。

牺牲--我这么说没有矫情的意思。我有很多书是用本应该购买所谓的生活必需品的钱买的。许多次我站在书摊或书店的窗户前,被精神满足和肉体需要的矛盾所折磨。有时在晚饭时分,我饥肠辘辘,这时,我看见一本渴望已久的书,我停下脚步,看到价格非常便宜,我绝不能放过它;可是要买它就意味着挨饿。我的海因的《蒂布拉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买的。它摆在古德格街旧书摊上--在那里你经常能在众多的垃圾中发现好东西。价格是六便士--六便士啊!当时我习惯于在牛津街的一家咖啡馆吃我的午餐(那当然也是我的晚餐),那是家地道的老咖啡馆,我想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地方了。六便士是我全部的所有--是的,我在世界上的所有财富;它能买一块肉和一些蔬菜。但是我不敢期望《蒂布拉斯》会等我到明天,那时会有一笔意外之财落到我头上。我在人行道上踱步,在口袋里数着我的钱,眼睛盯着书摊,两种欲望在我心中搏斗着。最后我把书买了下来,带着它回了家,我把早餐剩下的面包、黄油当作晚餐,同时贪婪地盯着书页。

在这本《蒂布拉斯》中,我发现在最后一页上用铅笔写着:"1792年10月4日,柏列基"。谁是这本书几乎一百年前的主人?没有其他的题词。我愿意想像某个贫穷的学者,和我一样贫困而饥渴,他用自己的血汗钱买下了这本书,和我一样享受着阅读的快乐。心地仁慈的蒂布拉斯,你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多么令人愉快的诗人(指贺拉斯--译注)的画像,我认为,他超过了所有罗马文学中任何别的诗人。下面是他的诗句:

或是在寂静的树林中漫步沉思,
想着那些配称做聪明、善良的人和事。

拥塞在书架上的许多其他书也是这样买来的。把它们拿下来,就是开始回忆--生动地回忆起那些斗争和胜利。在那些日子里,钱对我并不代表什么,我根本什么都不考虑,只想要书。有些我迫切需要的书,胜过了对食物的需要。当然,我可以在大英博物馆里读书,但和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拥有它们,摆在自己书架上,拿在手里,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我时常买下一些肮脏可怜的书,上面带着蠢人的胡涂乱写,被撕得破破烂烂坏、满是污迹--可是没关系,我更喜欢读自己的破书,而不是不属于我的书。

(马永波译自《四季随笔》  题目系译者所加)

  2004-6-16 22:47:38
寒馨
注册:2003-7-8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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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宁静
  2004-6-20 1:28:04
川美
注册:2003-6-28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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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这么多老马翻的好东西啊,抽空可得过来好好读读。
  2004-6-25 16: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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