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血
作者:小皓

(一)

江南的风景总是这样的似曾相识。绿色的山,绿色的水,绿色的原野,绿得让人神清气爽,绿得让人心旷神怡。

雨皓就是从绿色海洋中走出来的一棵青翠的小苗。

雨皓从哇哇坠地那天起就注定了他的幸运和不幸。

幸运的是,他是家中的独苗;不幸的是,父亲不喜欢他。

雨皓感觉到父亲不喜欢他时是他七岁那年。他第一天上学,恰逢是下雨的日子,雨皓不小心摔了一跤,便哭吧吧地回来了。望着满身泥巴的雨皓,父亲居然凶悍地指责了他一顿。父亲是在城里工作的,不知为什么那天恰好在家。望着高大凶恶的父亲,雨皓心里升起一阵恐惧的情绪,从此一见到父亲,他心里便开始发冷,想说的话也无从开口。渐渐地,他怕和父亲说话了,甚至不敢靠近他。而雨皓的这些举动,只能更加令父亲厌恶。

父亲每次回来,小妹都会象花蝴蝶一样地飞过去,在他怀里撒娇,打闹,而父亲也象捧着珍宝似的呵护着她。他会从挎包里依次拿出买给小妹的玩具,这时候雨皓总是远远地看着。他知道父亲根本不会给他买任何东西。他恨父亲,更恨那只黑色的挎包。一次他故意将那只挎包的带子弄断,但遭到一阵打。被打的雨皓依然有种隐隐的满足。

“小妹乖呀,你却从来不会叫我一声,我算白生了一个儿。”

父亲总会用这样恼火的口气指责雨皓。

这时候雨皓就不说话。雨皓孤僻的性格开始萌芽。父亲还总是指使雨皓做一些他不愿意的繁琐无味的劳动,比如说出门拾猪粪,在菜园里拔那些永远拔不干净的野草。雨皓在做这些劳动的时候总拿厌恶的眼睛望着父亲,也许从这个时候起,雨皓就开始恨他。

在家里失宠的雨皓,在村里的同伴中却极受宠,因为他成绩出众。那些同伴总是因为要抄他的作业而极力巴结讨好他,而雨皓在他们当中说话极有分量,因此,雨皓又相当的孤傲清高。

秋天丰收过后的原野上是空阔的,只是到处却可见到那些堆积起来的稻草垛,一个个象哨兵似的伫立着。劳累了的人们总爱聚在草垛下谈天说地,各种各样的荤色故事就是从这里流传开去的。

这时候小子们总爱成团地聚在一起,听这些于他们来说神秘无比的话题。十一、二岁的小子们开始对“性”有着无边的幻想和好奇。大人们看见他们总是轰赶着:“去,去!小孩家家一边凉快去。”

村里有个叫来顺的青年,从小没爹没娘,人又长得不好看,二十七、八岁了还打着光棍。这人爱和小孩子说闹,冬天他的房子里总是充满孩子的笑声,因为他家里有故事和零食。有些孩子还乐意在他那里睡。

雨皓从来没有在别人家里睡的习惯,但他内心确实想和那些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释放自己的快乐。这天,他碰到经常在来顺家过夜的狗仔,就说:“狗仔,今晚我们去来顺家里睡,好吗?”

“狗仔的脸居然红了一红,他拉过雨皓悄悄地说:”不要去了。“”为什么?“”他很坏。他夜里会摸我的小鸡鸡。“

“恐怕是你在他家里尿床里吧?”雨皓知道狗仔有尿床的毛病。

“真的,不骗你,他还让我摸他的。”

“那你摸了吗?”雨皓感兴趣地追问。

“摸了,吓了我一跳。”“怎么了?”“好大呀,硬硬的。”

“有多大?”狗仔用双手比划了一下:“还有很多毛哩,嘻嘻。”

很大?又很多毛?大人怎么会长那么奇怪的东西?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中,雨皓度过了他的儿童期。

这一年,雨皓十二岁,新学期他就该上初中了。

(晓寒第一次和雨皓相遇的时候,雨皓只有十岁。那时是夏天,雨皓和一群小伙伴在河中间玩水。他刚刚湿淋淋地从河中间爬上来,手捂着小鸡鸡正准备来个高空跳水,一阵车铃声响过,一个穿白衬衣的少年骑着单车从他身边风一般地掠过。那就是晓寒。只是小雨皓根本就没有认真看一眼那个白衣少年,而晓寒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子将来会和他走得如此的近。)

(二)

新学期让雨皓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

因为内向,他认识的同学并不多,熟悉的就更少。

在班上,雨皓的成绩依然出色,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每次都用他那接近于满分的考卷给全班做最好的典范。

雨皓在他初二时才开始和同学们熟识,这时,他最要好的同学就是晓江。

晓江长得很好看,但是他不能笑。

他一笑,就露出了缺成三角形的两颗门牙,十分的滑稽。

晓江说那是他在夜里看戏不小心摔成那样的。他是爱笑的孩子,他一笑,别人也跟着笑,因为他的门牙。

和晓江熟了,就经常去他家里玩。雨皓去的时候,总会看见一个高高的男孩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

那就是晓江的哥哥晓寒。

晓寒很高很瘦,肤色白皙,温和帅气。雨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后来雨皓依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用两个字去解释:缘份。

是的,也许这就是缘份。生命中注定的不可逃避的一段情缘。

晓寒第一次见到雨皓时,心里也是一动,他破例地放下书,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雨皓触动到温暖的茶杯的同时,也触到了他温暖的手心。

晓寒总是静静地看书,有时他们俩人玩笑声实在太大了,才会过来轻声呵斥。他还经常地洗好两个苹果送过来,递给雨皓的时候,他总是笑一笑,默契就这样产生了。似乎不用说什么,雨皓就能感受到他点点滴滴的关怀。

“雨皓,我真喜欢你来我家玩。”晓江说。

“为什么?”

“可以享受到我哥哥无微不至的关怀呀,你不在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

“坏小子,又在说我什么?”晓寒用手指轻轻地在晓江头上弹了一下。

因为在家里,晓寒总是穿只着短裤和背心,他颀长的双腿布满细密的汗毛。雨皓总是偷看他,他喜欢看他那长着淡淡茸毛的唇。他的裤子总是有隆起的一团,雨皓无由地想到狗仔说的“很大,很多毛”之类的话,心里就慌乱地跳着,但他真想摸一摸。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久久不散。

因为是初二,学校开设夜课,雨皓家里离学校较远,而晓江的家就在附近,所以雨皓总是宿在晓江家里,他之所以愿意这样,是因为可以见到晓寒。

那时晓寒已让他在心里时时牵挂着,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他相信晓寒也有同样的心思,因为晓寒见到他总是特别高兴。

下晚自习去晓江家里的时候,晓寒经常还在被子里看书。

“我哥哥要考大学哩。”晓江小声地说。

雨皓知道晓寒已休学两年,他对晓寒充满了敬意。

晓江和晓寒俩人睡一张床,而雨皓来了,就得挤一挤。

“我跟谁睡呢?”多次雨皓都要这样问。

“当然跟我啦,还用说。”晓江接嘴道。“好吧。”雨皓这样应着,眼睛看一看晓寒,晓寒也在看他,四目相碰。似乎有什么默契。

“你睡相那么差,现在天气渐冷了,冷着雨皓怎么办?”晓寒说:“雨皓跟我睡一头吧,我好照看着他。”

“好啊。”雨皓巴不得他这样说,欢天喜地地钻进了他的被窝。

第一次和晓寒这么接近,雨皓心里很兴奋,他一点也睡不着,而那边已经响起了晓江的鼾声。

“这只小笨猪。”晓寒轻轻笑着说。

“我睡不着,晓寒哥,给我讲故事好吗?”

“好啊。”晓寒说:“我讲鬼故事,你怕吗?”

“不怕,有你呀。”

晓寒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静静的夜里,那些鬼故事让雨皓真的有一点害怕,他不由自主地往晓寒身上贴。

“瞧你,怕了吧?”晓寒说着,轻轻地揽住雨皓的肩,象呵护小弟弟似的。

“恩。”雨皓又借故贴近了些,已经感觉到了他热乎乎的肉体了。

“瞧你,真胆小,有晓寒哥呀,你怕什么?”晓寒说着将雨皓更抱紧了些,手在他后背轻柔地抚弄。他心里对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充满了奇异的疼爱,而且,一股欲念也情不自禁地从心里升起。

“恩,”雨皓也返身抱住他,和他紧紧贴在一起。他能闻到他呼出的气息,很温暖,很好闻,还有他的心跳也清晰地在他耳边咚咚地跳着。四周静极了,俩人无声地拥着,似乎都睡着了,雨皓却突然感到来自晓寒身体里的张力。

那种力量来自他的内裤。雨皓清楚地感到它在膨胀,而且勃勃地跳动。他能感觉到晓寒轻轻地耸动他的身体。“很大呀,很多毛。”雨皓突然又想起那句话,真的,多想摸一摸呀,可以摸一摸吗?

雨皓就颤颤地伸出一只手。

终于触到了,真的是有很大的不同,雨皓轻轻地在外面握住了它,本能地想,哇,真的大呀。自己的还是小不点哩。他轻轻地摸着,心里非常害怕晓寒会责怪,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跟血似的,而心已经快跳到口一 了。晓寒反而没动静,似乎睡着了。但雨皓知道他决没有睡着,这样雨皓的胆子大了起来,他决定把手伸进去。

啊,又粗又热,坚硬挺拔,雨皓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他本能地握着,套动着,但是没几下动静,晓寒突然将雨皓抱得紧紧的,紧得令雨皓透不过气来,同时他那张热乎乎的脸也贴了上来,他试着用手去揭雨皓的短裤。雨皓拼命地护卫着,而晓寒粗暴地不顾一切地去揭,雨皓则死命地夹紧双腿,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挣扎。“争斗中”雨皓突然感觉到他手中的晓寒的阴茎抖动了起来,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在他的掌心。

天啊,那是什么呀?怎么那地方会流出那东西呀,雨皓吓坏了,而晓寒也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地躺着。无知的雨皓竟以为晓寒会因此而死。

“晓寒哥。”他怯生生地叫。

“恩。”晓寒应了一声。

雨皓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他心里想,既然晓寒哥那么想,就给他吧,自己也喜欢他呀。雨皓想着就捉住晓寒的手,放在自己的小鸡巴上。晓寒轻柔地抚弄了一会,然后将雨皓搂紧,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扑在他脸上,雨皓感觉到很温暖。

(晓寒那时已有十八岁了。当他和那个瘦小的男孩并排躺着的时候,竟情不自禁地有一种狂热的欲念。然后他知道这个狐狸般可爱的少年,将会怎样影响到他的一生。)

第二天起床时,雨皓显得很不自在。晓寒倒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他看雨皓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份亲昵。

雨皓之后再也没去过晓江家里住宿,尽管他心里非常想去。

(三)

初三那年,雨皓家里开始争吵不休。

原因是父亲即将退休,有一个工作指标,但两个姐姐都想去。

雨皓觉得于己无关,只是家无宁日的争吵多少影响了他的心情。初三的课程也日渐复杂,他也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家里的闹剧愈演愈烈,姐妹俩开始大打出手,不但在家里,而且打到父亲的单位。

单位的头最终生了气,他对父亲说:“俩姐妹争吵还有个头啊,你不是有一个儿子吗?叫你儿子来上班。”

“可他还小啊。”父亲万万不想叫雨皓来。

“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会想点办法?”头赤裸裸地暗示。

于是这意外的工作落到了雨皓身上。

那时候雨皓只有十四岁,他对这份工作并不感兴趣,虽然他还没完全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但他的愿望是考取一所大学。

顶替前的工作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改户口,盖章,体检,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时候雨皓对学习有点倦怠了,加上数学课的日益退步,数学老师的严厉呵斥让他在新学期的第三天义无返顾地背着书包从学校走了出来。

闲在家里等待工作的日子里,雨皓想起了晓寒。其实他总会若有若无地想着晓寒,只是心里不愿承认而已,雨皓知道自己对晓寒有很深的依恋。这让他有时候很快乐,有时候又很苦恼。

晓寒去年考大学不成,今年又失利了,晓寒,他该有多伤心啊。

正在低头想着晓寒,突然觉得眼前有个人影,抬头一望,雨皓吃了一惊。

蓝裤白衣!帅气的晓寒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眼前。

雨皓连忙把晓寒让进屋里,门一关,再不理会其它事了。他心里的很多心事正想跟一个人好好诉说呢,而晓寒,无疑是最好的听众。

]就这样一直聊到天黑,自始至终,俩人都拉着手,雨皓小主人似的留饭留宿,晓寒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

“雨皓,听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我找你说什么事吧?”

“是呀,不知道。”雨皓说。

“我要去当兵了,明天就走,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来向你告别。”

“是吗?那要多久啊?”

“三年。”“那以后我们很难见面了?”

“是呀,你不是要进城工作吗?”

雨皓突然感觉到一种离情别意,虽然俩人并不经常在一起相处,但他直觉地认为,晓寒是他生命中最美的一个人。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而且抱得很紧。雨皓将身体紧紧地贴了上去,他能感觉到晓寒的冲动,那种冲动又勾起了他的渴望。

“晓寒哥哥。”“恩。”“我好想摸摸你。”雨皓鼓起勇气,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摸吧。”晓寒轻轻说:“我也好喜欢你摸。”

雨皓把手伸了进去,又触及到那份熟悉的温暖和坚硬。

“让我看看好吗?我好想看看它是什么样子。”

“看吧。”晓寒坦然地脱掉内裤,直直地躺着,雨皓看清楚了:黑黝黝的颜色,坚硬地耸立着,跳动着,环状的龟头红亮壮硕,正冒着亮晶晶的汁液。那柔软绵长的阴毛由根部向外展开,象绽放着的黑郁金香。

“很丑吧?”

“不,我很喜欢它。为什么会流水呀?”雨皓想起上次的情景。

“那是精液,等你长大了也会有。”

“也会长你这么大吗?”

“当然,说不定比这还大哩。”晓寒捏捏雨皓的脸:“好了,盖上被子吧,小心着凉了。”

被子内,两人再度拥着。晓寒并没有穿上内裤,他那根东西在雨皓身上胡乱摩擦,他突然捧起雨皓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这是雨皓第一次知道吻的感觉,然后他又贪婪地接受来自晓寒的热吻。他真的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小鸡巴也被晓寒弄得象根铁钉似的,这一次,雨皓没有丝毫的拒绝,而且还迎合他。

“晓寒哥哥,我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雨皓突然痴痴地说。

“我喜欢你是个男孩子,只可惜,你还没有长大。”晓寒捧起雨皓的脸,又深深地亲了起来。

“要是能永远和你这样子多好。”雨皓痴痴地说。

“等你长大了,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答应我。”

“好的,等我长大了。晓寒哥哥,你要等我呀。”

“我等你。永远。”晓寒将雨皓紧紧纳在怀里。雨皓感觉到他的阴茎跟铁棒一样坚硬,在他的抚弄下越来越硬,越来越热,在一阵颤栗中,雨皓又感觉到了那一股浓热的液体浸润他的手心,而晓寒依然将他紧紧地拥住,不舍放弃。

(此后三年里,雨皓正在一点点地成长,而愈加成熟的军人晓寒,因着那份难熬的思念,漫漫长夜,只能靠手淫驱赶那日夜缠身的情魔。)

(四)

一辆单车将雨皓驭向人生的另一个驿站。

望着故乡渐走渐远的风景,雨皓心里空落落的,他突然想起哭,毕竟这是少小离家呀。

姐姐将他送到了公司,然后就骑车走了,因为没得到这份工作,她显然还在生气。

然后,雨皓看到一群陌生的人。

“呀,这是哪里来的儿童呀。”

“单位什么时候成了幼儿园啊?”

“还在吃奶吧,嘻嘻。”

雨皓穿着寒酸的衣着,接受着同事们的奚落,悄悄不语。他不知道反击,只是瑟缩地站在那里。

人事科长把雨皓领到一个属于他的房间,然后分配给他的第一份工作:将院子里的砖块摞整齐。

傍晚,雨皓一个人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看着街上流动着的人群,觉得如此的陌生,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单,他突然跪到自己的房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雨皓倍觉孤独。然而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雨皓也飞速地成长着。

在某一个夏天,雨皓突然惊觉自己的阴茎不再象少年时那样瘦小,自己在不知不觉地长大,在水流的冲击下无知无畏地挺立着,一股焦渴和欲望在他心里弥漫。

然后,床上的雨皓开始因为那份冲动而难以成眠。

好不容易入睡了,感觉到一张熟悉的脸在眼前晃动。

“呀,晓寒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呀,你闷吗?”晓寒依旧神采飞扬。

“还说呢,我闷死了。”

“我就知道呀,所以我来陪你。”

“想我吗?”“想,你呢?”“当然。”俩人说着,不顾一切地抱在一起了。雨皓直接地摸到了他的,而晓寒也一把握住了雨皓的阴茎,不紧不慢地抚弄。雨皓感觉爽极了,心里希望他加快频率,晓寒象是猜透了他的心思,越弄越快,雨皓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醒了。

身边空旷无人,哪里有晓寒呀,只是裆下一片湿热。

晓寒成全了雨皓的第一次梦遗,这让雨皓知道,晓寒和他有着生生世世的牵连。

时光荏苒,转眼间,雨皓度过了他的十七个春秋。

十七岁的雨皓脸上还带着少年的纯稚,身材和体格却已悄悄在向一个男人靠拢。帅气的雨皓成了少女们私下谈论的对象。雨皓很少对她们动心,相反,他喜欢看街头走过的那些漂亮男孩,总想在其中翻阅出那张他早已熟悉的脸庞来。

这时候雨皓开始想念晓寒。晓寒的音容笑貌夜夜在他心海泛起,他终于承认,自己无法忘记晓寒,无法忘记这一段令人不耻的情感。

三年了,晓寒现在怎么样了呢?

雨皓曾经收到过晓寒辗转寄来的一封信,信中写满了相思之情。他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但不知为什么,他最终没有回信。而晓寒就再也没有寄过信来了。

晓寒,他会把我忘了吗?

雨皓是忧郁的,忧郁的雨皓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守护着心里最真的那份怀念和向往。

很寻常的一天,但对雨皓来说是幸福的开端。

那天,雨皓在街头小摊上选书,冷不防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雨皓惊觉回头,面前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帅气男人。

“是你吗?雨皓?!”

“你是……晓寒?!”雨皓经过最初的疑惑,激动地喊了起来。

(在手相握的一刹那间,雨皓知道三年的抗争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幸福。但幸福往往是伴随痛苦而来的,只是这一对处于狂喜中的人儿恍然不觉而已。幸福来了,痛苦也就不可避免地来到了。)

(五)

秋天,总是有一种空明的,慵倦的,谴倦的神色。

而这样一个有月亮的秋夜就显得诗情而妖冶。

小屋里,俩人久久相视。

三年的军营生活,洗去了晓寒书生的苍白逸秀,让晓寒变得英武矫健,他浑身上下却透着成熟男儿的洒脱。

而晓寒看着当年瘦小精灵的雨皓,如今变得颀长挺拔,秀气俊朗时,一字一缓地说:“雨皓,你终于长大了。”

“是呀。长大了烦恼也就更多了。”

“我给你写过信的,雨皓,收到了吗?”

“收到了。”

“为什么没有回呢,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么的想你。”

“可是,我即使不回信,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的那份情。”雨皓低低地说,然后抬起头,用一双忧郁漂亮的眼睛望着晓寒。

还用说什么呢?所有的表白也顶不过石破天惊的行动,俩人闪电般地抱在了一起。

雨皓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也听到了他的心跳,他感到了他的冲动,也感到了自己的冲动。他抬起头,就碰到晓寒那热烈的眼神。四唇相触,犹如粘紧的胶布密不可分。雨皓充分享受着亲吻带来的快感和幸福,他已经从一个毛头少年成长为一个纠纠男儿,体内奔涌的欲念让他的身体潮水般沸腾。他伏在晓寒的宽阔的胸膛上,听他咚咚的心跳,闻他给他迷醉的气息。他的手一次又一次抚摸晓寒那坚实而质感的肌肤,抚摸他晒成古铜色的结实的手臂。抚摸 长着粗黑而卷曲腿毛的大腿,但就是不抚摸他那一柱擎天般快要快要撑破裤子的下腹。

坚决不抚摸。

这是一份陈年的酒哟,他要慢慢啜饮。

晓寒也正在将堆砌三年的情感一点点地释放。

他轻柔地吻雨皓的脸,眼,鼻,唇,颈。轻柔地将他的上衣褪去,轻柔地抚摸他匀称的胸肌。抚摸他的脸,胸,臂,然后轻轻游移到他的大腿,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最后,轻轻地在雨皓的内裤外揉搓那隆起的一大团,轻揉慢搓。然后轻轻地撩开雨皓的内裤。

“让我好好看看你,雨皓。”晓寒动情的低喊着,他的手一遍遍地抚摸雨皓那黑密的阴毛,抚摸他柔软的睾丸,抚摸他粗壮坚硬的阴茎。“你终于长大了,雨皓,你可以和我一起享受了。”

雨皓什么也不说,只将手抓住他棉质内裤,一把扯掉,他要看到一个赤裸裸的晓寒,一个完全真实的晓寒。这又不是三年前的晓寒了,他的阴毛蓬勃而卷曲,象一堆郁郁葱葱的秧苗,之中耸立着雄伟的阴茎,黝黑油亮,只有那龟头红润异常,一滴晶亮的液体悬在上面,欲滴未滴。

“晓寒。”“雨皓。”

俩人同时轻叫一声,然后就象两条长蛇,赤裸裸地缠绕在一起,在气喘如山的喘息中拥抱、翻滚。只是那坚硬的彼此对持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释放的缺口。

雨皓茫然了,那亢奋的欲念又令他无法自拔。晓寒潮水般地退下身躯,将头伏在他两腿间,轻轻地一口含入。雨皓“呀”地轻叫了一声,体验着亲吻带来的无法言喻的快感。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插入晓寒浓密的黑发里,在极度激情中呻吟着,耸动着,高潮临近的一刹那,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恍惚中看到那张帅气的脸和移近过来的阴茎,毫不犹豫地一口吞入……

激情消退。

“晓寒哥,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啊?”雨皓忧忧地问。

“你愿意吗?你快乐吗?”

“我愿意,我快乐。”

“那就不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这种爱,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存在了。”

“也许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是吗,晓寒哥?”

“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

“恩。”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吗?”

“当然会,只要你我不变。”

“可是世俗会怎样看?”

“为什么要管世俗呢?”

“当然要,我们要生活在它的氛围中呀。”

“傻瓜,也许世俗可以束缚两个相爱的人,但不能束缚两颗相爱的心,对不对?”

“对呀……哈,你又想了 .”“你不也是……再来。”

秋夜的呢喃,秋天的呓语,一直缠绵到夜的深处。

(两个人的世界,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人的世界永远只是残缺而孤单的。所以雨皓永远都是那只失群的孤雁,在天高云淡的秋天里无尽地哀鸣。)

(六)

雨皓总是会在这样的夜里出门。

夜灯象无数只诡异的眼,人群杂乱无章地流动着,远处有人在低低地唱歌。

雨皓象影子一样走着,飘移在城市的空阔地带。

一把锈迹斑斑的锁被打开,一扇尘封已久的门被轻轻推开。

熟悉的情景,陌生的心情。

屋内的一切宛如旧日模样,只是那张熟悉的笑脸不见了。

屋角正挂着晓寒最爱穿的那件蓝色风衣,只是,晓寒再也不会穿它了。只是那个人,那段情,需要雨皓用一生的时间来遗忘。

三个月后,晓寒也在城市分配了工作,俩人虽然有着各自的工作,但还是寻找一切可以见面的机会。

每一个相聚的夜晚都是激情舞会,却有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只是那个午后啊,那个雨皓永远不愿意提起又永远也不能忘记的午后。

只因为街对面有雨皓爱吃的甜品,晓寒便象一阵风似的穿了过去。

望着晓寒飘飘的背影,雨皓突然有一种不详之兆。

雨皓向对面的晓寒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过来。然而晓寒会错了意。他双手捧着甜品,在车辆如梭的街道上疾步穿行。

雨皓看见晓寒那件蓝色风衣飞飘着,象一面飘飘的旗。突然,晓寒的身体飞了起来,象只蓝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恍惚中雨皓看见晓寒越飞越远,却还回头向他投来最后的深情一瞥。雨皓哭喊着飞奔过去,世界就在这时忽然沉寂下来。雨皓看见散落一地的甜品上洒满了点点殷红。他的心剧烈地收缩起来,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心痛呀,然后他开始呕吐。等他清醒过来,这个世界没有晓寒了。只剩下那件蓝色风衣,在他眼前晃荡。

这是一九九零年的秋天,这年雨皓刚刚十八岁。

雨皓心里总摆不脱那个阴郁的秋天,他总是被各种杂乱无章的记忆吞噬着。那些零零碎碎的往事,远远近近地飘着。这时雨皓就开始心痛,然后开始习惯性的呕吐。

后来,雨皓离开了那个令他伤心的城市,他独自生活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现在,他依然活在自己的黑暗生活中。

(所有的情感都是一片轻缓的止痛剂,所有的故事都是一个美丽的欺骗,只有那件蓝色风衣是棉线织就的真实,真的,你没有看到它依然在飘飞吗?象一面孤独的旗。)

欢迎点这里进入社区对本文进行评论
(资料来源:网友yijing66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