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

黄花岗的命运

  “黄花岗”的命运,是一个失败的命运。七十二烈士曾被抛尸广州荒郊野外的凄惨景状,便是它曾经遭遇失败的痛苦见证。

  然而,失败的黄花岗起义,七十二烈士的悲壮之死,却仅仅在不足半年之后,就迎来了武昌起义的成功。一曲“辛亥之歌”,竟为黄花岗起事的悲剧英雄们,实现了扭转乾坤的历史梦想。所以,广州的红花岗才变成了黄花岗;黄花岗那一片荒凉的郊野,才建成了那一座郁郁葱葱的烈士陵园。由是观之,黄花岗的命运,又是一个必然要胜利的命运。

  黄花岗起义距今已经九十一年了。九十一年来,多少人曾因凭吊先烈而“壮怀激烈”,从而在'I卫民族尊严、国家统一和追求民权自由、民生幸福的道路上,坚持着先烈的原则,义无反顾地艰难前行。但是,九十一年来,又有几多开倒车者,曾在历史那曲折反复的道路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背离了先烈的原则,而且埋院笏先烈的追求,直至在共产革命的名义之下,将一个初试啼声的真正新中国──中华民国,推向了专制复辟的深渊,使我们的人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苦难……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的纪念碑亭,不仅因岁月的磨洗,风雨的剥蚀,而黯然失色,甚至因所谓造反派的“歇斯底里”,而遍体鳞伤。历史的罪人──民主革命原则的背叛者们,就是这样地用他们复辟专制的炽情,使中国国民革命的先烈们,在血洒黄花岗之后,又泪洒黄花岗,更无声地呜咽在那秋风萧瑟、黄花憔悴的荒凉陵园之中,直到人民自己终于猛醒在黄花岗那一座座伤心碑石的前面……

  这既是我们要创办《黄花岗》杂志的原因,更为我们对七十二烈士的梦想必将成功的的信念所使然。因为失败的黄花岗起义,迎来的便是辛亥革命的胜利;那么,《黄花岗》杂志即使会失败,却丝毫不能破灭我们的梦想。因为我们梦醒之后的梦想,已经与黄花岗先烈们的历史追求“相接相续”了。

  所以,在种种刁难和抵制接踵而来的时候,我们只要一想起那曾横躺在荒草野塚间的七十二烈士,还有后来那曾开遍在黄花岗烈士陵园里面的金黄色迎春花,我们的心顿时就会充满那无怨无悔的感觉。

  所以,即便是中华民国台湾背景的世界书局告诉我们说,因他们的理念与我们“不同”,而拒绝为我们发行《黄花岗》杂志时,我们便默默地将我们的《黄花岗》寄出去和送出去。而当种种阴谋策划,都旨在将《黄花岗》杂志扼杀在摇篮里面,或困死在资源馈乏的窘境之中时,我们只是坦然地面对着命运的挑战,准备着办一期,是一期。

  因为,我们已在做着的事情,是黄花岗烈士们的遗愿;因为,我们正在做着的事情,失败又似乎在等待着我们。正因为我们能够从黄花岗那一排排斑驳的碑石上,看到了“黄花岗”奋斗者们必有的艰难,又看到了“黄花岗”所昭示的必然前途,所以,我们不会退却。且不说七十二烈士们的伟大心声,便是那一句“成功不必在我”的格言了。

  更何况,出以公心的海外读者,热情地鼓励了我们。正在痛苦中煎熬的国内读者,竟用他们出之肺腑的深情语言,坚定了我们的信念:一句句“我们的心是向着你们”的简单问候,给我们增添了百倍的信心;一个个自称“中华民国南京、北京、广州和夏都庐山脚下九江市国民某某某”的落款,就更使我们心跳不已……虽然,这饱蘸着深情与胆气的落款,并不能感动如今还飘拂在台湾岛上的那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但是,我们坚信,当中国大陆的人民,在历史的反思和追求之中,已经辨识清楚哪一面旗帜,才是黄花岗的先烈们所一心向往、全中国人民所甘心认同的国旗时,我们还用得着担心:那些正准备着要背祖忘宗的岛上子孙们,竟能够对这面国旗背叛成功吗?

  我们在纯粹、也必须仅仅接受海外民间捐款的困境之中,感激能够舍命捐赠《黄花岗》杂志五十万美元的国民革命前辈周祥先生。当《黄花岗》杂志的同仁站在他安睡在棺木里面的遗体前面时,在我们的心里凝聚着的那一句话,就是:请相信,您所捐赠的每一分钱,都只会用在《黄花岗》、和对“黄花岗”理想的追求之中;我们一定会谨遵您的教诲,“清清贫贫做人,认认真真办刊”。尊敬的周祥先生,而今,既然“西风已与黄花便”,我们就有理由相信,您那“何时落英遍中原”的期待,也就不会太远了。

  我们还期望,我们的所有朋友们,所有在走着各种各样的道路,用着各种各样的方式,以追求民主中国之再生的战友们,都能够支持、帮助和批评我们;都能够在与我们“理念有异、做法有别”之时,对既无背景、更无靠山的民间杂志《黄花岗》,高抬贵手。以不再延续和制造“同室操戈”的海外不幸局面。倘能如此,则为《黄花岗》杂志之幸,更为“黄花岗烈士”之幸甚。虽然,《黄花岗》杂志仅仅是一家平凡的历史文化刊物而已。

  海内外的朋友们,就请爱怜这一朵眼下还只能在自由的西风中初绽的小小黄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