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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自由論壇 專欄 馬克．吐溫曾笑罵美國國會中 大陸人 編輯先生﹕
美國著名作家馬克．吐溫曾笑罵美國國會中有些議員是狗婊子養的，部分議員惱羞成怒，要與作家訴諸官司。馬克．吐溫便在報上作出更正聲明：他要說的是有些國會議員不是狗婊子養的。巧妙地用了一個邏輯方式，使那些議員祇能懷恨在心而無可奈何。 筆者的題目雖不雅，但確是偶爾記起馬克．吐溫的這一趣事而有感而發，祇是作為另一種無可奈何而已，因為在現今的中國，令人無奈的事情實在太多，除了球迷一律的激情澎湃，好像已沒有人再較真了。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末，老當益壯和血氣方剛的知識分子曾天真地以為當局真的是要坦誠納諫，便真的大鳴大放起來，結果被別人佈好了陣，殺得連靈魂都走了形，也許我說得過分，反正是中國人從此就長了見識，昧了良心。 有了見識的中國人接下來便不斷地創造奇蹟：他們把樹砍了，漫山遍野地用木材煉起了鋼鐵；他們神奇地使一畝土地長出了數萬斤糧米，中國豐收得讓世界目瞪口呆。然而阿拉伯數字到底是祇能娛目而不能充饑，豐收的讚歌還未唱完，便餓得剝樹皮、挖草根，最後連觀音土也弄來吃。慘！餓殍遍野的慘狀令人心寒而又壓抑。當時，身歷其境而明知其舛的人斷不止以萬數，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阻止，敢於對愚昧的人們大喝一聲：你們是錯的！沒有，當時就是沒有，因為敢於直言的智者不在地獄，就在牢獄，世上已聽不到有良知的智者聲音。 人為的災禍實在太重了，終於喚醒了一位元帥的良知，於是就有了廬山會議上彭德懷的萬言書。在戰場上兩軍相逢勇者勝，但在政治較量中，勇者卻不一定是勝者。原本批左和糾左的會議，被毛澤東反戈一擊，變成了批右和打倒彭德懷反黨集團的勝利戰役。不過這次戰役的最終勝利者祇有毛一人，他的同盟和幫手後來被毛在“文化大革命”中一網打盡，其結果不比彭德懷好，甚至更慘。 據悉，有些中國人不願提“文化大革命”，我不知道這是些什麼中國人，他們或許有他們“不願”的理由。但作為中國當代史上最黑暗的一幕，任何中國人都是不應該迴避的，“文化大革命”把中國人，甚至可以說把人類最醜惡的本質一面暴露得淋漓盡致。因為在那個特定的環境裡，美與醜、善與惡、真理和謬誤被徹底顛倒了，人們以醜為美，瘋狂地追逐醜，那是一個沒有理智的顛狂至極的年代。如果我們深刻地了解了那個時代所發生的一切和發生那一切的根源，那麼我們對當今社會出現和存在的所有問題就都感到不可理解了。中國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不可避免的，有統治者的原因，有歷史沉澱的原因，也有中國民眾自身的原因。“文化大革命”的主力軍也就是今天的下崗失業大軍，踐踏人者必遭踐踏，在冠冕堂皇的口號下從事傷天害理的勾當是不能得到寬恕的，因為你明知是惡卻踴躍而為，你想要顯示自己的積極而並非沒有功利目的，從這個意義上說，目前的痛苦是人們本該承受的。既然你們那麼無情地毀壞並沒有妨礙你們的人和事物──你們強迫書教得好的先生去掃馬路，會治病的大夫去洗廁所，你們把人類智慧的結晶──書籍投入烈火，祇留下那本“無所不能”的“紅寶書”，你們喪盡天良地污辱那些無力保護自己的師長，你們為了表現自己徹底的無產階級革命精神，瘋狂到要砸爛一切，於是洛陽龍門石窟再沒有一尊完整的石象，這些石刻的佛難道阻止了你們革命的步伐了嗎？南京的棲霞山，武漢的木蘭山上的石象也沒有逃脫那瘋狂的一劫。所以，你們就應該承受今日的折磨，這本是你們該得的報應；既然你們當初作為一個身體和頭腦都健全的人，對身邊所發生的醜惡和犯罪視而不見，對受難者的呻吟和求助無動於衷，那麼你們今天被拋棄，生活困頓也正是你們當初見義不為，貪生怕事的回報。 我們不能忘記那個人妖顛倒的年代，我們在那時所犯的罪並沒有得到真正的徹底的清算和審判，無數冤屈的亡靈還得不到安寧，誰能斷定那種瘋狂不會在今後又打著一個什麼更革命的旗號再次發生呢？假如我們不能進行認真的、徹底的認識和批判，並建立起有效的民主政治、司法公正體制來防範的話。 我這樣說並非危言聳聽，祇要我們關注一下當今社會和自己身邊的環境，捫心自問：我們民眾真的有能力阻止另一場“文化大革命”嗎？連對貪官污吏都不敢拍案而起的蕓蕓眾生，連對流氓小偷都畏之如虎的懦夫賤民，憑什麼擋得住一場洶湧狂惡的“大革命”呢？中國人的偷安意識已經把整個民族都麻痹得像行屍走肉一樣，道德淪喪、物欲橫流，在腐敗和墮落的競爭中，我們倒是實現了“超英趕美”的宿願。 我真的好想惡毒地問一句，中國人到底是什麼養的？懦夫？佞臣？抑或娼妓！然而有另一類中國人，固然不多，但我覺得民族大廈之不倒，確是因了他們的靈魂和精神的支撐，也足以使我不以一個中國人為恥：悲壯的譚嗣同，為興國強民慨然赴死；為喚醒民眾，推翻帝制，劉天華不惜蹈海殉志；堅持真理，不畏強暴的張志新女士，寧可斷喉飲彈也不屈服……這些也是中國人，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之人，中國因有他們而能夠挺直脊梁，他們的精神是真正中國人的精神，他們才是真正的中華民族精神所養育的中國人。 祇是，面對中國腐臭不堪的現狀，面對空虛墮落的國人，我還是想學吐溫先生說那句不中聽但很有點解恨的話：還有些中國人不是XXX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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