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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持:葛红兵 育邦

 

 

 

 

 

 

 

 

 

 

 

 

 

 

 

 

 

 

 

 

 

 

 

 

 

 

 

 

 

 

 

 

 

 

 

 

 

 

 

 

 

 

 

 

 

 

 

 

 

 

 

 

 

 

 

 

 

 

 

 

 

 

 

 

 

 

 

 

 

 

 

 

 

 

 

 

 

 

 

 

 

 

 

 

 

沉重的翅膀,飘零的羽毛

                         ——对徐小斌小说中女性的解读

罗风云

[摘  要] 徐小斌是一个具有自觉的女性意识的女作家,她一直潜心于对女性内心世界的发掘,体察揣摩她们作为一个敏感孤洁的弱势群体所特有的隐秘伤痛。在她的一系列小说文本中,存在着一条清晰的解读线索:女性渴望爱而得不到所产生的恐惧、绝望、愤懑乃至仇恨,戕杀了她们美丽的心灵正常的人格。最终,不堪承受生命之重的女性选择了轻,即逃离,逃离母亲,逃离男性,甚至逃离整个当下的现实生活场景。但逃离的归宿又是什么呢?是虚幻的“别处”,是乌托邦。

[关键词] 徐小斌 女性 母亲/男性 逃离

 

在父系文化的缠绕包围中,女性几乎一直是一个弱势群体,一个被动的存在,她们在幽闭的闺阁密室里都曾有过飞升彼岸/极乐世界的梦想,但是沉重的锁链早已牢牢地将她们束缚在此岸/现实生活的牢狱中。阅读徐小斌的小说,就好比是对她们摇曳多姿的心灵秘史的一次震撼人心的检阅。把徐小斌的小说创作视为一道潜入女性心灵迷宫的光束,也许能更准确地把握她作品的整体内涵和意义指向。她把女性定位在渴望爱(来自母亲或异性的)而不可得的基点上,并对此展开了生动细腻多侧面多视觉的描摹,精心地构筑起一座缠绕女性心灵的“迷幻花园”。

 

母爱光环的黯淡

 

    在过去,如苏雪林的《棘心》、丁玲的《母亲》、张洁的《爱,是不能忘记的》等文本中,母亲是受害者、不自由的女人和殉道者的形象徐小斌却对此产生了怀疑,从97年到98年,徐小斌相继写了三个短篇《雪霁》、《若木》和《天籁》,集中探讨了由于在场的母亲对女儿的伤害所导致的母女相仇,从而彻底消解了传统女作家小说中慈母爱女的思维模式

在徐小斌笔下,母亲却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儿。《雪霁》在故事模式上与她的第一个获奖短篇《请收下这束鲜花》有相似之处,它讲述的依然是失爱的生命处境对一个小女孩的巨大打击。幼小的羽对母亲若木充满了爱慕与崇拜,为了博得母亲的爱而竭力讨好她,但仍为母亲所不喜。她仅因为好奇摸了一下刚出生的弟弟的鼻子,母亲就认定她要闷死他,对她又打又骂;她因为莫名的恐惧逃往父母的房间寻求庇护,却撞见尴尬的一幕,被母亲骂作不要脸。母亲及父亲、外婆的敌视与冷漠,深深地刺伤了羽的心,她采取了极端疯狂的报复方式:杀死了他们的掌上明珠——她的弟弟,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女儿对母亲的爱遭到了无情的践踏与扼杀,恰如羽那张献给父母的画最后被当作垃圾,淹没在大雪中一样。“雪霁”不正是“血祭”吗?若木》中,若木与母亲玄溟之间关系龌龊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玄溟怨恨若木,认定自己当初是为了照顾她才失去儿子天成的,而如今她反恩将仇报;若木对母亲心怀仇恨则是由于母亲曾残酷地葬送了她美丽的初恋、并使她蒙受羞辱的惨痛记忆,以及母亲为她一手安排的看似美满实则不幸的婚姻。

在徐小斌笔下,母女相仇几乎都是为了某个男性。要么是母亲的儿子,一个延续香火、颐养天年的象征体,他夺去了女儿的母爱;要么是女儿的恋人,一个容纳并给予女儿爱的象征体,他夺去了母亲的权力——她所想象的对女儿神圣而绝对的所有权与统治权。在这里,重男轻女的封建意识和爱与霸权的冲突共同构成了母女相仇的本源。毫无疑问,重男轻女思想正是父权制文化的一个衍生物,它以抬高男性地位的方式贬损女性,使女性在整个社会与家庭中处于劣势。而在这场奴役运动中,被奴役的女性却不自知地与男性合谋,她们不仅自轻自贱,而且对她的下辈女性言传身教,充当了同谋者的角色。她们或责骂女儿为“赔钱货”,或教导女儿像她自己一样“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苏雪林《棘心》)。

在母亲眼中,理想的女儿形象应当是乖巧伶俐、温顺柔弱、惹人怜爱的羔羊,而女儿作为一个的尚未懂得人情世故的独立个体,自有她不同于母亲的天性。但对母亲与生俱来的依赖感、信任感及畏惧感又往往使她把真实的自我掩藏起来,以博得母亲的青睐与关爱。因此,一旦其中一方没有扮演另一方所期待的角色,亲密的母女关系就会演变为对峙的母女关系,甚至发生血淋淋的搏斗撕杀。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中,母亲却能够凭借其身份的神圣和善于伪装的才能,轻易博取外界的支持与同情,从而将女儿的愿望、情感、心智扼杀掉,在冲突中再次巩固她的权威。

《天籟》中岁岁的悲剧正是这样酿成的。母亲为了让女儿岁岁一心一意唱好歌,将来出人头地,悄悄地熏瞎了她的眼睛。岁岁成名了,可心里依然被黑暗的恐惧笼罩着,她惧怕母亲,渴望光明和爱。当她无意中获悉失明的原因时,她彻底地崩溃了。她以毁掉嗓子不辞而别的方式,报复了几近噬血动物的母亲。母亲以爱的名义毁掉女儿的幸福,并且毫无罪恶感,这种缺乏理智与人道的行为实际上也包含了母亲隐藏的私欲,即借女儿的成功满足自己再度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虚荣心。

在此,徐小斌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母爱纯洁神圣的面具,暴露出它残忍无情的阴暗面。她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慈母爱女的图画很让人怀疑。……母亲这一概念因为过于神圣而显得虚伪。实际上我写了母女之间一种真实的对峙关系,母女说到底是一对自我相关自我复制的矛盾体,在生存与死亡的严峻现实面前,她们其实有一种自己也无法正视的极为隐蔽的相互仇恨。……‘母爱’可以毁掉女儿的青春、心智与爱情,因为‘永恒的母爱’已经成为正确的象征,在彻底毁掉女儿之后在公众面前赢得掌声,因为她的愿意是要使女儿永远成为一个‘正常人’,这的确是一种滴着血的残酷,这种残酷还在于,它表面上是以‘女儿’获得幸福为前提的。[1]

在场的母亲给女儿带来的是女儿意想不到的伤害,与此相反,缺席的母亲给女儿带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美妙遐想与追寻,女儿对母亲充满了渴望,甚至狂热的爱恋。她们眼中的母亲是她们根据那些耳闻目睹虚实相间的信息用美好的幻想编织而成的,纯洁美丽,高雅神秘,魅力永存。如《银盾》中的蜂儿即使对生活失去了憧憬,但对母亲——那个只在一张旧照片上见过的美丽女人——仍然充满了深深的怀想。尤其是《羽蛇》中的金乌,她与生母之间的血缘关系使她对涉及母亲的一切事物异常敏锐。虽然养母对她很好,而且容貌美丽经历非凡,使她充满敬佩之情,但她仍坚持探寻有关母亲的一切事迹。然而在找到母亲的同时,她却被告知母亲是革命的叛徒。她拒绝相信这是事实,单凭美丽如花蕾的母亲与叛徒一词毫无联系的直觉。她决定弄清真相,为母亲洗去不公正的历史蒙在她头上的尘埃。为此,她甚至不远千里到异国他乡苦苦寻觅母亲的踪迹,年复一年。如果说“离母”主题表达的是女儿对在场母亲的失望和憎恨,那么“寻母”主题则表达了女儿对不在场的母亲的深深眷恋。

亲密友爱的母女关系只存在于幻想中,在现实中她们只会相互伤害相互对峙,这种观念一方面来自徐小斌对自身童年遭遇的刻骨铭记:“很小的时候,因为家庭不睦,我的心灵时时感到压抑和痛苦”,以至于多次想自杀,“我无数次地幻想在我死或许能获得生时无法得到的爱”,[2]  尤其是母爱。对母爱的焦渴与无法得到的憎恨纠结在一起的童年记忆,促使徐小斌“以血作墨”,饱含辛酸地倾诉了女儿们对母亲们爱恨交加的复杂情感。另一方面它还在更深层次上拷问了母亲们对女儿们所造成的伤害甚至犯下的罪孽。若木初恋受挫后,变得异常冷漠而且残忍。她发现侍女梅花与弟弟天成相爱,非但不报梅花的救命之恩,反而恶毒地把她许配给粗鲁的当差老张(《若木》)。羽在痛失母爱后,把爱的对象转向了同性金乌,她甚至为了取悦金乌去纹身赎罪(《血霁》)。这可以说是对张爱玲的名篇《金锁记》的主题的承袭。

 

情爱之塔的坍塌

 

在徐小斌的小说文本中,母爱亲情的核心,母亲是女儿生命中的第一位保护人。母爱既不可得,家庭对女儿也就失去了意义。她不得不向外界寻求保护,这往往是一个年轻异性的呵护。也就是说,女性朦胧爱意的苏醒只不过是进行了一次从母爱到情爱的微妙位移。

《羽蛇》中,羽在金乌离去后邂逅烛龙。为了得到他的爱,她为他几度受伤甚至经历死亡,结果他却投入了安小桃的怀抱。烛龙的完美形象在羽面前慢慢褪色,暴露出他虚荣、懦弱、自欺欺人的本来面目。绝望的她摒弃了对母亲的仇恨,重新回到她的怀抱。在临死前的幻觉中,羽看见向她求婚的天使受了韵儿的诱惑变得面目狰狞,至此她关于爱情的迷梦完全破碎,终生的盼望化为乌有。羽的生命支柱是寻获他者之爱,他者之爱是她评价自己生命价值的唯一尺度。当这一切都失去后,她的生命也就终结了,所以她的死是一种“彻底的消失”,不留一丝痕迹。她是徐小斌小说中女性寻爱悲剧的终结者。

    女性对爱情的期望值往往过高,甚至怀有一种不屈不挠执迷不悟的坚韧与痴迷。她们生活在自我想象的世界里,不自觉地把自己假想为一个柔弱的需要特殊关怀与宠爱的孩子。这种强烈的自恋倾向局囿了她们活动与思考的能力,使之更难以从爱的漩涡中超拔出来,给自己的生命开启另一扇门。

80年代的《请收下这束鲜花》、《河两岸是生命之树》、《海火》到90年代的《末日的阳光》、《敦煌遗梦》、《迷幻花园》、《双鱼星座》、玄机之死》、《吉耶美与埃耶梅》、《白木马与喇叭花》,徐小斌似乎一直在试图用她的小说论证这样一个观点,即女性的爱情实质上是她们自恋的精神镜像。《末日的阳光》讲述了了然对寄居在自己家的男孩的暗恋与追忆,而多年以后,它的真实性却遭到母亲和姐姐的一致否定,好象那些真的没发生过。少女的爱恋犹如她的梦幻美丽缥缈却远非事实。前往敦煌的肖星星(《敦煌遗梦》)原本爱上了张恕,然而在向无烨出现后,她把他幻化为已逝多年的初恋情人严晓军,与他难舍难分。最后因目睹无烨与玉儿当众亲密,一如当年严晓军对她的伤害方式,她只好再次心碎地离去。在《迷幻花园》里,一对好友芬和怡共同争夺男人金,最终芬如愿以偿地与金结婚。可从婚礼开始,一切都变得与芬的想象不同。金庸俗卑劣,对她态度冷淡,婚姻生活枯燥乏味。为了重新赢得金的爱情,她选择了以缩短生命为代价换取青春美貌的泉水浴。当老丑的金重现在面前时,芬觉得自己的代价受到了嘲弄,不禁悲怆万分。

女性对男性的彻底绝望集中地体现在《双鱼星座》中。卜零,一个优雅的现代知识女性,依然没有绕开充当被爱者角色的陷阱。丈夫韦在物欲之城中留连忘返,不仅漠视她的需要与追求,还把她当作生意场上的一只诱饵加以出卖。当她以为情人石是她唯一可依赖的人时,却发现他正与别的女人偷欢,而那女人所使用的香水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买来的。在石眼中她不过是一张讨好上司的王牌。在工作中她又成了老板利用和愚弄的对象,干苦差,承受“失职”之责;献血之后,被炒鱿鱼。卜零执着地寻求着男性的爱与尊重,但他们自私虚伪却使她无处藏身。最后她怀着对男性与当下现实生活的彻底绝望,只身逃往佤寨。对男性的决然摒弃是女性理想破灭后的无奈之举,而逃往一个并不存在的“别处”,也使逃离失去了终极意义。因此,“在根本不存在精神家园的前提下,卜零只能成为一个永远的精神流浪者”。[3]  1996年代徐小斌发表《蓝毗尼城》,文中的女人凭美貌与智慧自由进入蓝毗尼城以获取维持生命所需的食物,而后返回洁净的旷野,她“就像希腊神话中的两头蛇一样,可以向任一方向前进”。女性在出世与入世之间能够进行巧妙的自由转换,这种折衷方案透露出徐小斌执拗不妥协的创作态度的转变,因为她已经认识到纯美聪慧的女性在商业文明的现世已经别无选择。

在《双鱼星座》中,徐小斌也第一次潜入了女性隐秘的性心理世界,展示了女性性意识觉醒后的痛苦纠葛。爱情,在现代女性看来已不仅仅是两性心灵的交汇融合,它还包括两性情爱的和谐愉悦。如果说卜零对性爱的渴望因受理性的约束尚停留在潜意识层面,那么到了稍后发表的《吉尔的微笑》,这颗种子便已经破土而出了。虽然这篇小说引起的反响远不如前者,但它细致入微地刻画了受压抑的女性的徒劳挣扎和无法摆脱的宿命,并多角度地探索了女性爱欲的疯狂与变异。佩淮兴高采烈地与副部长吴限结婚,老头子幽默风趣,颇有风度,家庭生活优裕雅致。但很快佩淮就发现他们的婚姻生活中存在一项致命的缺陷,她追悔莫及。年轻英俊充满活力的公务员卫朋的出现使她萌生爱意。她像溺水的人不顾一切地抓住了这块漂向她的浮板。虽然卫朋向她说明他有女友且彼此相爱,可积蓄太久的压抑令她丧失了理智。哀求不成,她转而以死相逼。卫朋退身离去,佩淮疯狂地对他采取报复,结果求卫朋之爱不得却遭姐夫强暴,而被丈夫谋杀,死在心爱的狮子口中。偑淮的悲剧是女性追求灵与肉完美结合的爱情而不得的悲剧,而情爱正是其悲剧的导火线。

   

徐小斌小说中的女性悲剧具有一股浓郁的宿命意味。从圣洁的医生到文革英雄,再到从事文艺与商业的浪子财人,女性心目中的理想爱人只有在死亡、消失的语境里才能获得永恒,而一经俗世生活的烛照便变得面目全非:鄙俗、懦弱、虚伪、骄矜,使女性深感绝望。她们在梦中复仇,又逃向梦一样虚无缥缈的异地,开始新一轮的梦游,犹如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身陷于宿命般的悲剧里却不能自拔。从唐代的玄机到现代的卜零,从懵懂无知的少女到成熟的知识女性,徐小斌笔下的女性一直在爱的泥沼里盲目挣扎。她们将爱情误作生命的归宿,即使梦想破灭,仍只是固执地把它归咎于男性的弱点,而未能理性地去挖掘自身存在的种种不容忽视的问题,更未能从传统文化、社会价值判断等潜在背景中去追根溯源。传统文化的长期浸淫一方面使女性在社会地位上低于男性,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女性精神、情感、人格的异质发展,如虚弱、不自信、不安全感、依赖性等。由于缺乏独立的人格、自立的精神和承担的勇气,面对现实苦难她们倾向于指责、逃避和幻想,而不是积极地思考与担负。

    女性不堪承受生命之重,必然会选择轻即背叛、逃离对男性与俗世的深刻绝望使徐小斌为她心爱的女主人公们设置了一次次逃离,逃离母亲、男性、甚至整个当下的现实生活场景。“在《双鱼星座》中,我第一次自觉地写了逃离的对象——那就是这个世界,这个菲勒斯中心的世界。”[4] 但逃离的归宿又是什么呢?怡和芬逃往墓地花园,卜零逃往佤寨,肖星星逃往宗教。实际上是一个个虚幻的乌托邦。即便是她的总结之作《羽蛇》,也仅仅点出:现代人“如同脱离了翅膀的羽毛不是飞翔,而是飘零,因为它的命运掌握在风的手中。”[5]  换个角度看,迷失在爱中的女性,把生命的意义构筑在母亲/男性身上的女性,又何尝不是脱离了翅膀的羽毛?羽苦苦寻觅了一生,才发现她一直盼着的并不是恨、报复、友情或爱,而是那口有巨蚌的碧蓝小湖,它是温暖安全、纯净祥和的母体的象征。它表明了女性对尘世生活的恐惧与厌弃和对子宫的依恋。只有韵儿和安小桃持着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各自开发着聪明智慧和青春美貌的矿藏,牢牢抓住现世的财富。她们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摆脱爱的纠缠,追求及时寻乐,成为享乐至上没有灵魂的现代人的典型。在《蓝毗尼城》中,徐小斌把这类女性的命运推到了极至:美貌如花毫无自尊心的小姐匍匐在金钱的脚下,变成了丑陋的老妪。在这里,徐小斌无疑提出了一个关于爱的女性悖论——寻求爱注定是悲剧,而叛离爱又会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前者是无谓的祭献,后者是堕落的天使。女性的出路究竟何在依然是一个悬置的命题。

 

参考文献;

[1][3]贺桂梅.伊甸之光:徐小斌访谈录[J].广州:花城,1998(5),118-125。

[2][4]徐小斌.逃离意识与我的创作[J].沈阳:当代作家评论。1996(6),45-48。

[5] 徐小斌. 羽蛇· 我写《羽蛇》[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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