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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新干线新人星座中国诗人中间代横眼竖看今日作家采访实录翻译库

栏目主持:吴晨骏 中指

 

 

 

 

 

 

 

 

 

 

 

 

 

 

 

 

 

 

 

 

 

 

 

 

 

 

 

 

 

 

 

 

 

 

 

 

 

 

 

 

 

 

 

 

 

 

 

 

 

 

 

 

 

 

 

 

 

 

 

 

 

 

 

 

 

 

 

 

 

 

 

 

 

 

 

 

 

 

 

 

 

 

 

 

 

 

 

 

 

 

 

 

 

 

 

 

 

 

 

 

 

 

 

 

 

 

 

 

河西诗4首

 

《对镜梳妆》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牡丹亭·惊梦》

 

雾中。我侧着头斜倚栏杆,往室内张望。

雾气如褪色的朱帘,垂下。

后面,半醒的美人在半梦的闺房里

托腮,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宽大的袍袖张开,

似乎要将青春拢在妆台上,红烛边。

 

粉彩轻轻落下,她端坐在镜中,呼吸混乱;

素手纤纤,摆弄着耳垂上一串环状金铃。

当微风搅动音符,奏响又消失,

回音缓缓流过栏杆上的

每一根神经,流入我的思绪。

 

我前额上的皱纹开始蜕皮,胡须裂开,

红唇等待着我的主人。

在镜中,就让雾气饰演一回理发师,

一头青丝高高绾起,不断向上盘旋。

 

如果,我稍稍侧过头去,

一遇到水波,目光就开始溶化。

这时,池塘中浮动着阳光,

烧着了栏杆、雾气和美丽的衣裙,

而我却不动声色。

 

 

 

 

《送别》

——致杨均

 

把我的头紧紧搂进怀里,像你熟悉的方向盘,

可车子开不久终于抛锚,威胁着行程。

这一切景象不是别的--雨季阴暗潮湿;

我们奋力把光亮掺进来,有一些东西就动摇了。

在暗红色的人行道上,我们听到那水声

——在空旷的街上宛如一道伤口,一堵墙。

 

你把我送回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从今以后,你像一匹大马在城市漫游,

而仅仅在敞开大门后,我才看到你站在院中,脊背挺直;

要么就抓住你,要么就眼看着你风尘仆仆的赶路,

直到蹄子上有了裂纹,和我的手掌一样。

 

我抓住你,好稳住身子。窗外雾气弥漫,

毫无消散的意思。而单田芳的声音清晰,

--他说十字坡的故事,像发生在今天。

我听到武松笑声朗朗,跳过那堵墙,来到院中,

那种声音一直闪耀在静谧的三月,成了裂纹上的薄纱。

 

我把头探出门楣,忍受着寒冷像发面一样膨胀,

——那混浊的尾气也显得如此甜蜜。

 

 

《怀念一位女孩和她的叉子》

——致小陈

 

我们一起吃饭。我用筷子,像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这难道说她不是?仅仅因为一把叉子。

金属的东西叮当作响,在搪瓷碗口

迸出几个乐音,又像为一场战争敲响战鼓。

白天,你可以看到她在追逐一个老实人,

要把叉子叉进他不富裕的肩胛骨。

这么可怕的行为吓坏了那个忧愁的人。

他的脸油腻得如一只待洗的铁锅,等待着

午餐下厨;或许应该在他的头上煎上七八个荷包蛋

供大家品尝?然后从中吃出一些铁,

也是一种装饰,像雄鸡的鸡冠。

 

我们一起吃饭,从零开始,

又从零结束。透过光线浓密的菱形格子,

我什么也找不到!

我甚至绕不过厨房的墙,去审视一番腌肉

和火辣辣的江西老表。

那些三角铁似的神秘的菜肴,只剩下葱茏的音乐,

强行塞满菱形格子,似乎这样才能使回忆显得充实。

现在,如无意外,她会高傲地指着一盆象牙色的战利品,

同时轻松地捏了捏裙边的蕾丝——“明天还做这个菜?

我露出令人厌倦的眼袋和假诗意,

面向被暴力划伤的餐桌,有了一些食欲:

来,再吃一份令人怀念的红烧肉。

 

 

 

《被喊中的命运》

 

如果我可以扳着指头,数一数

晚餐后吃剩的鱼头,

它的眼珠白白的,没有水分,

它瞧着我,我也瞧着它;

或者,扳开鱼嘴,数一数它嘴里的牙齿,

牙齿也很白,但已派不上用场。

它可能被我激怒了,

也许,它把我误认为那个捕鱼的老头,随时

准备用鱼饵来打动

平静的水面。

于是,什么都无法隐藏,

像一本摊开的书,

我可以喊出其中的任何一个字母,

但逃不脱

被喊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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