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陈远,边缘者网站斑竹,主编网刊《边缘》,现供职于某报社）
在《方法》杂志上读到孔庆东写的一篇题为《独立性：坚持与怀疑》的文章。在那篇文章里，孔庆东对于如今知识界流行的“独立性”表示了自己的忧患。也是在那篇文章里，孔庆东表现了真正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如果说在那篇文章中孔庆东表现出的是深刻而庄重的严肃，那末，在《47楼207》中，孔用另一种方式表现出的则是深刻而幽默的严肃。
所谓“幽默”，即作者在序言中所说的“即像哭，又像笑；即像捧，又像骂；即像真，又像假；即像刀子嘴豆腐心，又像口蜜腹剑，绵里藏针”。然而幽默是情非得已，因为“编辑的眼睛都是用孔雀胆泡过的，毒得很，一刀子下去，就让你成了司马迁。”所以孔庆东不得不用独特的话语方式来阐述自己的思考，用貌似幽默来表达自己的庄严。
这种例子在书中比比皆是。在《47楼207》和《北大情事》两文中，孔似乎是在写那些与他朝夕相处的同学和新北大的趣事，然而表达的却是一种独立自由的精神。陈平原先生在其大作《老北大的故事》中说新北大没有故事，其实并非如此，然而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先生们认为这些故事有伤“中国最高学府”的脸面，才使得后生小子畏手畏脚。而孔庆东就像《皇帝的新衣》中的那个孩子，“童言无忌”，所以将这些故事娓娓道来。以笔者看来，恰恰是这些故事，才使得百年北大在种种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纪念文丛中闪现出一丝浪漫主义的色彩。其他如《燕园梦录》、《风流大寻呼》等文，孔庆东均用貌似荒诞的笔法对种种时弊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孔庆东就是安徒生笔下的那个孩子，“天哪，他什麽也没有穿！”，这也是一种幽默。这种幽默，怎麽看就怎麽透出一种庄严。
在《独立性：坚持与怀疑》一文的结尾中，孔庆东的几句话可以作为这本书的最好注脚。他说：当知识界相当多的人都在谈“独立性”，都在号称“独立思考”，以至“独立”已经成为一个流行词、口头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独立”已经异化，已经恰恰成为随俗了呢？真正的独立又一个简单的标志，就是你周围的人不赞同你，包括你的导师、学生。而现今主张独立的知识分子却在精神上极度依赖那个主张独立的不小的圈子。对于这一点保持一定程度的怀疑与自省，才能做到真正的独立。
而孔庆东，也确实用它貌似“幽默”的笔法、寓言式的语言保持了它的“独立性”，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文空间。
注：①《47楼207》孔庆东著 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98年12月第1版
②本文曾在《石家庄日报》发表，发表时有删节，此次恢复原貌
|
